待在某个地方看着就好了。 可人的贪念怎么可能如此简单呢? 无法抑制的欲望, 无法克制的占有欲。 身为omega, 他却拥有alpha天生藏在基因里的野兽习性。 越触碰, 越想要占有。 越触碰, 越想要独占。 想将他的神禁锢起来, 只让他一个人看到。 指尖传来剧痛,陆瓷松开打火机, 火光消失,他的面容彻底隐入黑暗之中。 浅淡的呼吸声回荡在安静的卧室里。 男人的眸色沉静无波,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掩藏在平静深潭之下的汹涌。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大概是从第一次见面吧。 从小任何事情都是自己独自承受, 独自处理, 独自解决,第一次, 有人朝他伸出了援手。 她的手柔软修长,带着温暖的气息,那是陆瓷第一次从一个人的身上感受到那样的感觉。 像什么呢? 被太阳尽情晒照过的床单。 冬日里燃烧着的火焰。 只要让人想到,就觉得温暖。 她生了一张让人不敢靠近的脸,穿着白色的军装,满脸的生人勿进。可若是仔细看,就却能从这张脸上,那双眼中,看出她潜藏在心里的柔软。 她会哭着抱他,会小心翼翼的亲吻他。 陆瓷以为自己不是一个贪心的人。 原来只是没有碰到非要不可的东西。 如此耀眼的太阳,真的能属于他吗?他愿意为此放弃一切,只希望能拥有太阳。 可太阳终归应该高悬天空之上,或许偶尔垂怜人间,也只是稍微起了那么一点兴趣。 等兴趣过了,就腻了。 被抛弃了。 房间里的黑暗从四面八方争先恐后地涌过来,仿佛要将他吞噬。 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逼仄的卫生间。 这一次,没有人来救他。 他被信息素吞噬,变成没有理智的野兽,永远坠入黑暗之中。 “陆瓷……”一道虚弱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陆瓷红着眼抬起头,他踉跄着上前打开窗户,看到扶着墙壁站在那里的苏桥。 不是幻觉? 女人身上的圣袍半湿,一路过来,已经花费了她所有的力气。 陆瓷翻窗而出,一把将苏桥抱起。 他很用力,就好像是要确定这并非是幻觉。 窗户被关上,倾泻的月光被隔断。 陆瓷将苏桥放到自己的床铺上。 他触到她滚烫的肌肤,带着炙热的温度,仿佛要灼烧他的手。 浓郁的信息素,即使在苏桥刻意的压制下,也没有规律的倾泻出来。 卧室里很快就弥漫的到处都是。 那温柔的,强大的,尤其雪山之巅的清冷味道,沾染上了野玫瑰的香气。 雪山开始融化,浸没柔软的玫瑰,房间里信息素交杂在一起。 陆瓷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学姐发情了。 除了两个人的信息素,陆瓷还嗅到另外一股味道。 是omega的味道。 虽然很淡,但还是被他闻到了。 浅淡的檀香气息,在两人的信息素间若隐若现。 陆瓷的膝盖撑在苏桥腰侧,他俯身,仔细嗅闻。 是的,有别的omega的味道。 “学姐,你碰别的omega了?”陆瓷伸手,颤抖着掐住苏桥的下颌。 苏桥的呼吸之中都是陆瓷的味道,她的脑子变得一点都不清楚,那种被塞满了黄色废料的感觉,让她连思考都变得费劲。 “碰……了……” 苏桥睁着眼,伸出手去抓陆瓷。 她触摸到他的脸,然后起身,想去拥抱,却被男人按住肩头压了回去。 苏桥的手抓住陆瓷的胳膊,隔着衣料,指甲在他的肌肤上留下痕迹。 好难受。 苏桥撑着最后一口气,找到陆瓷。 她身上带着泉水的寒意,湿漉的圣袍将床单打湿。 她想要做些什么,可陆瓷却压着她,不让她动。 男人低垂着头,黑发遮住表情。 好嫉妒。 学姐身上的味道。 因为腻了,所以去找别的omega了吗? “陆瓷……”因为药物的关系,所以苏桥身上的力气流失了很多。 再加上陆瓷本来就不是个力气小的人,原本在她面前,他素来乖巧听话,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变得很不乖,不管苏桥说什么,他都不听。 “学姐,是谁?” 谁? “我不知道……” 苏桥难受的想哭,她颈后的腺体一抽一抽的疼涨。 “抑制剂……”苏桥呢喃,“给我……” 陆瓷的指腹擦过苏桥发红的眼尾,粘上一点湿润的水色。 他固执的询问,“学姐,那个人是谁?” “不知道……”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好难受……” 苏桥挣扎着想挣脱陆瓷的禁锢,可男人的力气极大。 终于,她寻到间隙,仰头,亲住了他。 苏桥急切的亲吻着陆瓷,这样能让她好受些。 而且她敏锐的发现,面前男人的信息素在被她亲吻之后,变得柔软了下来。 就像一只炸毛之后,被抚平了毛发的小猫儿。 仰头的姿势太累,苏桥亲了一会儿,决定放弃,找其它的办法,没想到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将她重新按了回去。 他们继续亲吻。 她颈后鼓动的腺体,在陆瓷的掌心跳动。 他能感受到女人的躁动,那是被信息素控制下的身体。 “学姐喜欢他吗?” 苏桥的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 她看到面前陆瓷那张脸。 “……喜欢。”苏桥回应,字体被吞噬。 喜欢你。 - 燥热的身体瞬间冷静下来,如同冰水当头泼下。 陆瓷呆愣在那里,连心跳都凝固了。 【我们不应该成为被信息素支配的野兽,我们应该寻找一个真正喜欢的人。】 喜欢的人。 学姐找到了啊。 所以,才那样,连正眼都不愿意看他。 看着明显处在发情期中,神志不清的苏桥,陆瓷的眼神变得晦暗起来,可他却又觉得心中苦涩。 神明近在咫尺,眼中却不是他。 他以为得到了神明的垂怜,可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现在,梦醒了。 他也该醒了。 忍着被挑动起来的燥热,陆瓷从枕头下面抽出一支抑制剂,对着苏桥的脖颈扎了下去。 蓝色的抑制剂药效很大,一针下去,原本还竭力挣扎的苏桥逐渐失了力气。 因为耗费了太多精力,所以苏桥缓慢闭上了眼,沉睡过去。 连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