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粥,盯着提拉米苏看了一会儿。 苏桥不太喜欢吃提拉米苏,总感觉有些腻。 不过她说好的,要给陆瓷带提拉米苏,也没有让他吃上。 苏聿白不愿意将手机给苏桥,给的理由是希望她好好休养。 “苏聿白,我要出院。” 苏桥喝完最后一口粥,将空碗推到苏聿白面前。 苏聿白低着头,看不清脸上表情,“不行。” 苏桥眯眼,“喂,我不是你的囚犯。” “爸爸还不知道这件事,如果他知道了,一定不是只让你待在这里住一个星期的医院。” 苏桥:…… 苏桥被拿捏住了软肋。 苏聿白说的没错,如果被苏父知道她做出这种事情来,她一直以来可靠的女儿形象都会毁于一旦。 她可能会被送到军部再重塑一下三观。 苏桥叹息一声,“我的伤其实都好的差不多了。” “学姐,我让医生过来换药。”苏聿白仿佛根本就听不懂苏桥在说什么,他叫了医生过来,给苏桥换药。 Alpha的恢复速度确实快。 最重要的是,私人医院内药品齐全,多的是世面上买不到的好药。 苏桥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疤痕,这是烧伤,因为苏桥的肌肤很白,所以这块疤痕就格外明显。 像皱起的虎皮鸡蛋,干巴巴地贴在那里。 确实有些难看。 “过段时间就能做医美将疤痕去除了。”医生赞赏苏桥将伤口养得很不错,然后又给她重新绷带,预约好了医美时间,就走了。 病房内只剩下苏聿白和苏桥两人。 苏桥动了动重新包扎好的胳膊,躺在阳台处的躺椅上。 苏聿白没有走,他将工作带到了这里。 四大家族瓜分帝国势力,工作任务一下加重,各种国事接踵而来。苏聿白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现在的游刃有余,变化之快,让苏桥也不得不刮目相看。 苏桥偏头看了他一眼。 果然是长大了,不止话开始变少,还知道用父亲来威胁她了。 苏桥闭上眼,安静的享受着秋日的阳光。 虽然被“囚禁”了,但苏桥确实难得享受一下这样的美好时光。 人当然不可能一直工作。 会疯掉的。 有人帮她把工作干了,这确实是一件好事。 - 苏桥原本只是想晒晒太阳,没想到一晒就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苏聿白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苏聿白的眼底有明显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也非常疲惫。一个人干了两个人的活,能不累吗? 她自己一个人做的时候都要熬夜,更别说是对这些事情不怎么熟练的苏聿白了。 苏桥轻手轻脚的起身,拿起躺椅旁边的毯子给苏聿白盖到身上,然后接手过他还没有处理好的东西。 苏聿白带的电脑连着网,正好有一份工作邮件发过来。 【基地军事人员名单】。 苏桥点开,往下滑,在“L”拼音首字母一栏上看到了陆瓷的名字。 他后面的情况是……转业? 这是什么意思? 转业?陆瓷不准备当军人了?那他要干什么?他要去哪里? 成为军人不是陆瓷一直以来的梦想吗? 脱离贫民窟,成为一个正常人,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怎么会选择转业的? 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苏桥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风声喧嚣,苏桥单靠一只手,从阳台翻了出去,然后顺到隔壁的窗户,从隔壁的卫生间里溜了出去。 苏聿白的车就停在楼下。 苏桥拿着从他那里顺到的钥匙,打开车门,单手驾驶,离开医院。 - 顺着车内自带的导航来到熟悉的城中村,苏桥将车子随手扔在一边,敲响了陆瓷的房门。 跟上次一样,没有人理她。 不在? 苏桥转身,正准备再去其它地方找找,突然脚步一顿。 她偏头,盯住房门。 屋子里很安静,苏桥微微倾身,贴在门上。 她听到极其细微的呼吸声,淡淡的,带着一点故意隐忍的气息。 “陆瓷,把门打开。”苏桥冷下脸,又开始敲门。 “陆瓷。”苏桥又叫一声。 可门内依旧没有动静。 “陆瓷,把门打开,我有话想跟你说。” “学姐有事就这样说吧。” 现在正是白日,周围的人已经去上班了。 安静的城中村内,这一块区域里,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苏桥一路跑过来,气息还有点不稳。 她的手按在门上,似乎隔着这扇破旧的门,她能感觉到门后陆瓷的气息。 “为什么选择转业?” 像陆瓷这样的军校毕业生,没有正式进驻过基地的,就算是专业回去,也找不到好工作。 按照规定,在部队呆满十年之后选择转业,就能获得一份轻松且安稳的一辈子保障性工作,由国家养老。 而就算你不想转业,只要在军队好好待着,努力工作,也能获得晋升的机会。 按照陆瓷的学历和能力,在军队升职是迟早的事情。 可他却突然放弃了一切。 这是为什么? “你努力那么久,为什么突然全部放弃了?” 在原著中,陆瓷全盘忍受着那四个渣攻的剥削,只是因为他要离开这地狱一般的生活,他想活在阳光下,成为一个正常人,再不回到阴沟一般的地狱里,像一只永远见不得光的老鼠一样。 虽然其实,毕业后他始终没有跳出那四个渣攻的控制,但在那样的挫折和折磨之下,他都没有放弃过让自己唯一能脱离苦难的希望。 可现在,陆瓷却要主动放弃。 “为什么?”门内没有回答,苏桥又问了一句。 “没有为什么,就是累了。”陆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一股疲惫感。 他的声音很好听,像玉质的石块敲击的声音。 清脆,柔软,带着独属于自己的清冷气质,让人一下就能联想到璞玉。 “不可能。”苏桥否定完后,陡然想起一件事。 难道陆瓷还是被那几个渣攻盯上了?是谁? 付沧兴吗?还是周澜锦? 想到这里,苏桥浑身的血都凉了。 她猛地一下推开门,连带着门后没有防备的陆瓷都被踉跄了一下。 门本身就不结实。 苏桥一用力,上面新换的锁又坏了。 崭新的小螺丝掉在地上,螺丝帽上沾着木屑,歪了头。 陆瓷神色讶然地站在那里,显然是没想到苏桥会破门而入。 可随后,他又很快的平静下来。 墙上的血迹已经被清洗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