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随意停在停车场,大摇大摆地提着东西坐上电梯,脑海里设想了许多遍沈时意邀请他进去他温馨的小房子的场景。 那是沈时意的家,里面是沈时意精心布置的,有沈时意的味道,还有沈时意这个人,光是想想,就足以让闻倦情动不已。 他在门口等了很久,楼道里的声控灯亮了又灭,灭了又因为其他人家开门的动作亮,直到最后完全黑下来。 黑暗里,闻倦手里夹的一根烟,成了唯一的光源。 八点多的时候,电梯终于又停在了这一楼,门打开的时候,沈时意和叶行清一起出现在闻倦面前。 他第一眼看见的其实是沈时意,因此下意识就把烟踩在脚下灭了,但动作顿在一半,沈时意旁边站的,是叶行清。 “时意。”他瞬间觉得喉间哽得慌,又痛又酸。 心脏像是被人放进了醋坛子,上面还有人继续往里面倒酸水。 沈时意和叶行清其实压根没有注意到他,走出电梯后,沈时意侧着身子亮出左边衣服的口袋:“钥匙在这里面,你拿着开门,我不太方便。” 他摇了摇手里提着的两袋食材,对着叶行清明媚地笑,叶行清也顺从地去他口袋掏钥匙。 “干什么?”黑暗中突然有人出声,把叶行清的手死死拉住,没有让他把手伸进口袋里。 响亮的一声成功把过道里的声控灯吼亮了,三个人在明亮之中互相对望。 叶行清蹙眉甩开他的手,马上就把沈时意挡在了身后,警惕地看闻倦:“你来干什么?” 闻倦忽略他,试图让沈时意看他一眼:“时意,我把久久的东西都给你送来了。” “我不要。”沈时意道,“我会给它买。” 叶行清把沈时意揽着,提过他手上的东西往门口走去,沈时意面无表情地拿着钥匙开了门,先开了灯进去。 叶行清紧随其后,还没有抬脚,就感觉身后一阵很大的力,差点把他推得撞上门,转过身,闻倦愤愤不平地看着他。 “你干什么!”叶行清怒声质问。 沈时意回身瞪闻倦一眼,把叶行清拉进来。闻倦冲上前,拉住门把手不让他关门,指着一旁的东西问:“时意,真的不要吗?” 两个人僵持着,一个要关门一个要开门。 沈时意笑一下,满是嘲讽:“把这些给我?然后呢,以后又找各种理由来看久久?” 闻倦手松了一下。 “闻倦,别搞笑了。”沈时意说,“我不缺你这些东西,只希望你能不要来找我。” “那……”闻倦缓慢开口,“可以让我进去坐坐吗?我等你很久了,时意。” 沈时意摇头:“不可以,我也没有让你来送这些东西,更没有让你等。” 闻倦终于松了手,无力地垂在身侧,任凭沈时意关了门。 门被关上了,闻倦却没有走,在门外待了很久,屋里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 但时间过得越久,他内心的理智流失得越快。脑海里脑补出许多东西,一个omega和alpha共处一室,会干什么呢? 他要被想象出来的东西弄得疯狂了,手掌无力地抬起来贴在门上,随后把脸也贴在门上,企图分辨出一点门里的声音。 这时候门咔哒一声,叶行清推开门从里面出来,还给沈时意打招呼:“不用送了。” 屋里传出来浓郁的火锅味,闻倦眨了眨眼,退后一步通过那狭小的门缝去打量屋内。 盆栽、沙发、拖鞋……简单又温馨。 “你怎么还在?”叶行清看见他还在外面,把沈时意往后面推了一步。 闻倦收回目光,问沈时意:“你们在吃火锅吗?” 沈时意没说话,他又说:“我也还没吃饭。” 空气中一片寂静,沈时意把玄关处的围巾递给叶行清:“开车慢点,明天见。” 叶行清拿过来给自己围上,先一步把沈时意的门关上,终于笑出来:“你吃没吃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闻倦低着头,看着合上的门在想沈时意现在在屋里干什么。 叶行清看他半晌不说话,自讨没趣上了电梯。 电话一直在响,沈时意把画笔放下,看了一眼时间,终于还是起身出去推开门。 闻倦站在门口,手里举着打火机,还没有点火,门被打开的瞬间,他把烟从嘴上扯了下来。 他身上满是烟味,沈时意有些嫌弃地把他拉进来,把门关上。 “有些话在外面不好说。”沈时意道,看着闻倦主动想往里面走,叫住他,“你就在门口站着,不许往里面走。” 闻倦只能停在原地,没有再动。 “你和叶行清,是在一起了吗?”他问。 沈时意先是笑了一声,随后说:“是,那又怎么了?所以你都知道,为什么没有一点眼力见,还要往我们跟前凑?” 闻倦浑身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走了一般,张开嘴,呼吸进去一口冷气,把心都冻得发疼。 “真的吗?”他喃喃自语。 沈时意走进去坐在沙发里:“你也明白,你这样来找我,会让我们很苦恼。我也希望你能明白点事理,别来打扰我们。” “以前的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对我做那些事我忘不了,但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想不起这件事。” 闻倦听不下去了,把沈时意刚才说让他只能站在门口的话全抛在脑后,冲到他面前,面目狰狞地看他。 “谁让你进来的?”沈时意站起来,脸上没有一点畏惧的表情,“出去!” 闻倦站着不动,沈时意推了他一把反而被他捏住手腕放在胸前,手被他另一只手捏住。 沈时意拿起一旁的画板就往他头顶砸过去,狠狠砸了几下,画板从中间断开。 他却没什么反应,在沈时意把断裂的画板扔下的时候手一推就把沈时意按在了沙发里,两只手死死按在他肩膀上: “我、我……”他说话断断续续,嘴里几个字仿佛怎么也组不成一个完整的句子,哽在喉间。 沈时意抬起脚,用力往他胸口踢过去。他分了神,当真被沈时意踢得撞在茶几上,把上面的杯子撞在了地上,碎了一地。 他手往地上一撑,碎玻璃就扎入他的掌心。 他抬起手来,不可置信地看着沈时意:“我流血了……” 沈时意面色平静,整理了衣服安坐在沙发里,双腿交叠:“看来跟你说话你压根不听,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现在你出去吧。” 闻倦把那只受伤紧紧捏住,放在身侧,终于鼓起勇气一般:“我是想说,他可以满足你吗?” “我是高级alpha,我们的契合度又是百分之百。”闻倦不自觉带上了些嘲讽,“他能满足你吗?” “时意,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