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的了。 就在我要离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他懒洋洋的声音。 “师兄都赔罪了,师弟自然不会紧抓着不放。” 我回头。 “师兄,”他一步步地朝着我走近,在我身侧停下,很拽地偏头,问我:“那蛇窟的事儿,又该怎么算?” 他走了。 只剩我在原地攥紧双手。 他知道...... 回去后,系统嗤了一声,说:“他当然知道......不过现在他应该也只是怀疑你而已,今天他怕是在试探你的反应。” 我皱眉,“那你之前怎么不说?” 系统:“因为你不在乎啊!” 蛇窟那件事儿是我在他刚来穹云派的时候我干下的,原因很简单——我看不惯他跟我的小师妹眉来眼去。 在我五师弟的怂恿下,我当时故意在过蛇窟的绳索上动了手脚,让他掉了进去,这才导致他中了蛇淫之毒。 中了这种毒后,每月月满之时便会时而全身冰冷,时而燥热难耐,要等到次日卯时初才能逐渐缓解。 而且这种情况会随着时间推移愈发严重,中毒着最终在冷热交替中痛苦而死。 但就像系统说的,男主不会死。 前99次,我都是听说他是在跟一个魔教的圣女一翻云雨之后才解了毒的。 至于云雨之事是怎么解毒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话说离月满之日也没几天了。 硝石矿离此地甚远,我连夜御剑飞行,折返用了三日,这才总算在月满这天晚上赶了回来。 提着硝石,我敲了他的房门。 里面没有动静。 我推门而入。 他蜷缩在床上,衣衫被扯得凌乱,露出的大片精瘦的胸膛上沁着细密的汗珠,一副很痛苦的样子。 我走过去,将手放到他的额头上。 太烫了。 再不敢耽搁,我打了盆水进来,放到椅子上,将带回来的硝石放进去。 水肉眼可见地结了冰,我拿着事先准备好的扇子,替他扇着冷气。 他逐渐清醒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他眼神警惕,一张五官深邃的脸上阴影晃动,汗水在青筋暴起的脖子淌成涓细的水流。 我看着他,“好点儿了吗?” 他看着眼前的冰,眉心皱的极深,问我:“你哪来的硝石?” 我给他扇着冷风,“自然是在硝石矿上挖的。” 他的眼神愈发的怀疑,英挺的鼻尖上细密的汗水折射着烛光,“就算是御剑折返也要五六日。” 我是三日前下山的。 他想明白我是昼夜兼程才做到的后,沉默半晌,眼中的警惕不减,问我:“你为何这般好心?” 我对他抬了下眸子,“那日我在绳索上动了手脚,这才害得你坠入蛇窟。” 对于我的坦诚,他先是愣怔,随即嗤笑了一声,“你倒是坦诚。” “坦诚又如何,”我看着他,“你如今知道了真相,会要了我的命吗?” 他的手里尚未沾血。 我猜他不会。 他似是被我的无赖给噎住了。 “我的命你既然不要,那我便自己留着,”我又往水盆里添了一把硝石,“放心,你这毒在日后会解的。” “若是解不了呢?”他看着的我的眸子很深,带着压抑的杀气,脸上却是笑着的。 我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死,我陪你。” 他直接就愣住了。 半晌之后...... “梁宵,你自己说的话,你最好记得!” 热的时候有硝石,冷的时候...... 我替他捂好被子,他还是冷的难受,意识浑浊的时候就抓着我的手,咬我的手指,贪恋着一个正常人的体温。 就这么来回折腾,一直折腾到天亮。 他终于安稳地睡了过去。 第3章 他笑得邪气 我困得要死。 活动了一下脖子,我站起来的时候,眼前有些昏黑,适应之后才往外走。 “林肆北~”少女的声音黄鹂鸟似得,叫的百转千回。 楚佼佼差点儿撞我身上。 她眼神闪躲,“大、大师兄,你怎么在这儿?” 我觉得可笑。 连我在这种天未全亮时辰都不适合出现在这儿,你一个女儿家的,倒是喊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动静。 但我没像以前那样两眼可怜的对她质问,而是扯了一下嘴角,踩着门口被我一趟趟地泼出来的冰水,直接从她的身边走了出去。 “大师兄。”这声是林肆北叫出口的。 我没理。 我走了。 这天练完功之后,我收了剑,看到楚佼佼朝着我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她把手里的扇子递给我。 是我今早落在林肆北房间里的那把。 “大师兄,”楚佼佼眼神闪躲,不敢看我,“林肆北托我将扇子还给你。” 我接了过去。 楚佼佼却还是站在那里,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弄出这副作态干什么? 我问她:“你还有事吗?” 许是我的态度太过冷淡,她抬起了头,眼神错愕,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我转身,挽着袖子,唤我的五师弟,“豹子,我的弓从弓匠那里拿回来了吗?” 一直都在偷看着这边的张豹先是觉得奇怪,然后便是嘴角上咧,拿着手边用布包着的弓小跑着过来,“拿过来了,大师兄,你先看看成不成。” 我拿过弓箭,摆了个侧向而立的姿势,活动了一下手指,两手三指相扣于颌下,轻而易举地将弓拉满。 我笑,“不错!” 注意到张豹看着我,而且神思有些恍惚,我问他:“怎么了?” 张豹挠了挠头。 没等他回答,旁边那群练剑的兔崽子们开始互相推攘着,故意扬着嗓子起哄道:“大师兄拉弓的站姿好看呗!” 我笑了笑,收了弓,将弓递给张豹。 “先吃饭,一会儿都跟着我上山去,弄几张兽皮子回来!” 正想带着他们去公厨,张豹带着提醒的意思撞了一下我的肩膀,我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到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就已经倚在廊下的林肆北。 他朝着我一步步地走近。 “大师兄,上山的话,不带我吗?” 以前这种事儿我都是不带他的,也没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带头故意排挤他。 我将刚才挽起的袖子往下放。 林肆北垂着眼,玩味地看着我的手腕。 “师兄的手腕这么白,连血管都看得到,是身上有什么病根儿吗?” 我皱眉。 张豹脾气上来,但我抢先他一步开了口。 “想去的话就去吧,”我将袖子彻底放下来,“就是有些危险,你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