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于皎？” 他看着我。 我最后一次明知故问：“你今天中午把我叫回来是因为什么？” 他进门后就坐在餐厅等我，脱下来的西装就搭在椅背上，现在他从椅背取过上衣，挽起来细细整理褶皱。 “你听到了什么传言？” 296. 我仍低着头，餐桌上折叠整齐的纸巾被落下的眼泪洇出一个圆形的小窝。 他的声音仍是温和的，但他叫了那个最不常叫的称呼。 我的名字。 “秋卷。” 297. 他不再说话，留给我缓和情绪的时间。 “没有原因，你不会知道原因。”我握紧泛湿的纸巾，“我根本没有收到信息，没人叫我回家。” “你的信息也是我发的，”我深吸一口气，“用连简的手机。” 连于皎沉默半晌：“他跟你说了？” 我抬起头，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而这才发现，他早在摘下西装上衣时，就侧过身子，不再看我。 “算是吧。”纠结得知真相的先后并没有意义，我模棱两可地带过。 我问出那个最想问的问题：“连于皎，为什么？” 他再次沉默了一阵。 “你怕我知道你是小连总，对吗？” 他开口，声音带了点哑：“是。你的同事见过连简，如果当时我阻止连简，你会知道我有一个双胞胎弟弟。” “姓连……双胞胎……确实很容易联想到。” 这也正是我联想过程的最开始。 小连总只需要一个炮友，一个方便随时离去的炮友，一个不会因为他身份而纠缠的炮友。 他在最开始就不该选择我这个友商合作伙伴，这注定他对自己的身份保持缄默。 “秋卷，你很聪明。”他蹲在我面前，夸赞道。 我的眼泪早就停下了，他抹去我的泪痕。 “对不起，是我思虑不周，让你伤心。”他抚摸我的头顶，虚虚抱住我，“别难过，我们只是炮友。” “为什么是我，既然一开始就不能是我，你就别来找我。” 迟来的深情最让我心痛，他像往常一样，自上而下地抚拍我的后背：“抱歉，你太让我喜欢了。” 我贪恋了一瞬，用力推开他。 298. 我转身打开被我关上的屋门，连于皎看到被我拖出来的箱子，惊讶了一下，我回过身时，就见他也了站起来，并且已经穿好了西装上衣。 我又开始收拾那些他在客厅留下的痕迹，把这些粉饰的太平重新扔回了箱子里。 “还缺什么吗？”我问他。 他的目光留在这一大箱上，抿了抿唇：“秋卷？” “不再考虑一下吗？” 我实在想不通他希望我考虑什么。 “我们只是炮友……”他弯下腰，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注视着我。 我别开眼，他惯来会玩弄这些小把戏。 “……” “连于皎。” 我低声自言自语：“果然傻的只有我。” 他后退一步：“好吧。这些东西不用还给我，你自己处理就好。” “……书房，”我提醒他，“书房那些东西我没动，你自己收拾一下。” 299. 得知连于皎身份后，我更加看不懂他。 他在我家毫不避讳地办公，甚至和别人进行视频会议。 他对我展现出了超乎寻常的信任，这又与他欺瞒我的理由背道而驰。 也或许，在他开始信任我的时候，错误已经发生了。 300. “不用了，一会我让助理过来收拾。” 我蜷起手指。 “好”我叮嘱他，“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走。今天之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了。” 他转过身去，半晌没说话。 我给他让开位置，看他缓慢地在房子里走了一圈。 301. “卷卷宝贝。” 那是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 我们窝在床上，他从背后拥着我：“添个地毯？不用太大，就在这里……”接下来的话变成耳语，“够我们躺就行。” 我横了他一眼，他亲我的耳背：“我来买，谢谢宝贝给我匀出这块地方。” “AA ，”我想想纠正道，“这是我家。” …… “喜欢吗？” 我惊喜地绕着花架转了一圈，这个架子不大，在阳台与客厅之间形成了一个半隔断，下午的阳光射进来后被它挡住，阴影刚巧投在沙发上，我平时最喜欢坐的位置。 后来，我在花架和阳台之间隔出的小空间里摆了一张藤椅。 “你怎么想到的？” “因为你不听话。”连于皎比了比角度，“白天玩手机不要拉窗帘，说了你也不听，只能给你找点东西挡挡阳光。” “其实平时白天我也不在家……谢谢！” 我扑上去亲他。 他接住我：“我会记住平时多浇花。” 302. 连于皎只在室内草草走了一圈，并未细看，更像是为了安抚我的情绪，敷衍我的提议。 但他在门口站了很久。 他头也不回，依旧是温声道：“再见，秋卷。” 我没再回应他，默默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他的身影僵硬了一下，掏出一把钥匙放在鞋柜上。 “放心，连简没有钥匙。”他没回身，再次对我道别。 “再见，秋卷。” 我仍然沉默，听到门打开又关闭的声音后，站立在原地。 303. 都结束了。 我坐回到餐桌前，桌上是早已冷掉的两人份的咖喱。 我还是没有胃口，呆呆地坐在那里。 我好像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我认为这是我的错觉，我家不临街，楼层很高，平时根本听不到这些细小的车声。 我揉了揉眼睛，我不想哭，但太累了，眼睛酸得很。 我的力气仿佛都被抽走了，手机都使我不堪重负。 已经三点多了。 狄默一个多小时前的发来的消息在闪。 我这才想起来，我竟然把他忘在了公司餐厅。 我在聊天框里删删减减。 304. 对不起，突然失恋了。 第37章 305-314 305. 这是最平常的一个日子。 连于皎从来没有考虑过东窗事发后如何对待昔日情人，他知道以秋卷的性格必然会选择分手，而他也会果断地抛弃这段陷入危险的感情。 初遇时一个对视，他们就选择彼此，在分手时他们同样一拍即合。 但连于皎同样知道，秋卷拥有着多么纤细的情感。他会哭，他的眼神充满了失望，难过会溢出来。 秋卷的确哭了，他的泪水还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