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能力,愈发大胆起来,手便顺着男人下巴往下滑,抚过筋脉搏动的脖颈,一路来到那被昂贵羊绒衫包裹着的紧实胸肌上。 许昼不轻不重地揉了一下,挑剔道:“缩水了。” 整一个纨绔浪子。 跟在文怀君身边的助理和医生都看呆了,大气不敢出,心惊肉跳地给这位不识好歹的乘客默哀。 文怀君是世界顶尖天体物理学家,出了名的冷淡严肃,怎么可能忍得了被当众戏弄。 然而出乎意料地,文教授只是礼貌地抓住了那青年的手腕,让作乱的手归位,神色淡然地替他解释道:“突然来到十五年后,以为自己在做梦,这是正常现象。” 文怀君接着对身边的医生说:“关注其他‘穿越者’的行为状态,给他们足够时间适应现实,记得记录。” 几个年轻医生忙不迭地点头,很快散开去检查其他乘客,心想文教授其实比传闻中的温柔。 文怀君看向许昼:“跟我去医院,好吗?” 问出口才意识到许昼听不见,于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机场出口。 许流氓摸得很满意,顺从地点了点头,小小的下巴尖戳在羽绒服白色的软毛里。 机场准备了一辆大巴,专门接送需要去医院的“穿越者”,里面已经坐了一些人了。 到医院后文怀君拉着许昼直奔耳鼻喉科,医生往许昼鼻子里滴了几滴东西,说大概几小时后就能恢复了。 “但看上去许先生这一周都没休息好,可以先好好睡一觉再做穿越者检查。”医生好心补充道。 文怀君抿了一下唇,应了句好。 他自然比其他任何人都清楚,许昼的“这一周”都经历了什么。 尽管对文怀君来说,这已经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 医院紧急为穿越者们设置了专门的区域,许昼被带到了一间病房,护士示意他好好休息。 许昼躺在床上,耳朵仍然听不见东西,他看到文怀君站在门口转过身去,背影慢慢走远。 我大概会想念他一辈子,许昼无奈地想。 因为就连梦里文怀君老去的样子,都那么帅。 - 第二天清晨许昼醒了,愣愣地看着熟悉的病房,窗外呼啸的风声钻入耳朵——他恢复了听觉。 不,重点不是这个。 许昼闭上眼,又睁开眼,眼前的景象没有变。 他伸手捻了捻条纹床单布,触感如此真实。 他居然不是在梦里。 许昼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一切,一个护士就敲门进了房间,看到床上这位白净的东方玉人,碧蓝色的眼睛都亮了两个度。 “许先生,听得懂英语吗?”护士的红唇弯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许昼点点头。 “首先,欢迎来到2021年。”护士笑着说。 许昼抓紧了被单,手心冒汗。 十五年前,一架从华国飞往西国的航班突然失去了信号,此后的三年内各国一直在搜寻飞机的下落,但一无所获,官方只能宣布全体遇难。这个事件成为近年来最离奇的未解之谜。 但没有任何人会预料到,在整整十五年后,遇难航班的信号突然出现在了西国机场指挥台上,然后这架飞机顺利降落了。 简而言之,这架航班“穿越”到了十五年后。 大概是为了佐证自己,护士拿出手机,上面显示着2006年的新闻报道。 许昼无心读完,他心里只是重复着——十五年,十五年。 前天婚车里的文怀君才二十岁,比自己还要小四岁,现在他已经三十而立还要多五岁了。 许昼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啊啊,我昨天都对十五年后的前男友干了什么啊! 许昼压住心底的惊涛骇浪,点头表示知道了。 接着护士小姐又详细介绍了对穿越者的安排,在基本身体检查后,西国会提供暂住酒店,穿越者可以联系家人,慢慢融入现代生活,心理咨询师和医生都可以提供帮助。 “您需要联系家人吗?”护士关切地问。 许承栋的名字从许昼脑海中一闪而过,许昼抿了抿唇,摇头说不用了。 做好身体检查后,一名护士带着许昼来到了医院顶层的研究所,说全世界都对穿越事件高度重视,顶尖科学家团队正在研究成因,希望穿越者们配合一下研究。 这是情理之中的事,许昼点点头。 研究所里已经有其他的乘客们在等待了,许昼从等候室的落地玻璃望出去,看到鳞次栉比的现代都市,心底又升起一种空寞。 “许先生!”一名研究员喊道。 许昼跟着他走到一间房间前,研究员简单介绍了接下来的内容,科学团队会和他进行半小时左右的交谈,许昼要做的就是如实说出自己在飞机上的经历。 研究员帮许昼推开门,许昼的脚步立刻滞住了,他很想转身逃走。 文怀君赫然坐在圆桌后,换了一身白色的研究服,眼睛架在鼻梁上,正低头写着什么东西。他身边坐了一男一女两个研究员。 难怪昨天他会出现在机场,原来文怀君是科学家之一。 大学时文怀君念的是物理系,轻轻松松就能拿到很好的成绩。 但那时文怀君说自己会回去帮家里经营公司,为什么现在他成为科学家了? “许先生您好,快请坐!”粽皮肤的美女研究员热络地招呼着,这下许昼逃都逃不了了。 “我叫米娅,他是安德烈,这位科学家是文教授。” 许昼坐到圆桌唯一剩的那个空位上,正好和文怀君面对面。 文怀君这才抬头扫了他一眼,好像昨天什么也没发生,面色如常地问:“耳朵好了吗?” “…好了。”许昼说。 圆桌不大,许昼可以清晰地看到文怀君眼底的血丝,看上去很久没有休息了。 今天文怀君的下巴却很干净,一点胡茬都看不见,那份成熟的男人味都减轻了,许昼恍惚觉得他与二十岁时好像也没什么两样。 安德烈顺着问道:“请问您的航空中耳炎,是下飞机后突发的,还是在飞机上就有耳压不平衡的症状呢?” “在飞机上就有点。” “那您有尝试通过吞咽或者咀嚼缓解这个症状吗?”米娅问。 许昼不知怎么地抬头看向文怀君,正巧他也看着自己。 “没,因为没带口香糖。” 文怀君写字的手一顿,两个研究员都善意地笑了。 “您还有其他不适感吗?” 许昼摇摇头,“没有,我几乎一直在睡觉。” “那您有做梦吗?可以讲讲吗?”米娅追问。 许昼愣了愣,下意识地望向文怀君,他成熟的脸和梦中玫瑰雨里的样子逐渐重合。 他抿紧了唇。 我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