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他戴了锁,那玩意儿现在都还在他身下。轮到他自己,倒是什么都可以,明知韩景山是个gay还对他有意思,都能在他跟前醉得呼呼大睡。该说他是没防备还是没脑子? 陈砚乔双手揣兜,提起脚尖踹了踹他的腿:“别睡了,起来。” 徐开抱着酒瓶,毫无反应。 陈砚乔弯下腰使劲摇他:“叫你别睡了,醒醒。” 徐开一张脸都皱了起来,厌烦地发出几声呓语,同时胡乱挥着手,跟赶苍蝇似的攘开他。 “……” 陈砚乔捡起一只空酒瓶,用力敲在木茶几上,酒瓶顿时炸裂,徐开被这动静惊得从沙发上猛坐起来。 “终于醒了吗?醒了就走。”话说完,看人还是呆呆坐在沙发上,没了更多动静,陈砚乔伸手抓他胳膊。 这时徐开才缓缓抬起眼睛,一脸呆滞地看着陈砚乔。 陈砚乔对上他半阖的眼睛:“发什么愣,走啊。” “……谁,谁啊……” 陈砚乔简直无语,他拍着徐开的脸,弯腰凑近:“我是谁你不认识?” “……中介,我说了我不需要……”说着他又一头倒回沙发上,紧紧搂着酒瓶,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有地方住,你找别人……我要睡了……” 陈砚乔:“……” 他从来还不知道,这人喝醉了是这副德性。看来徐开轻易不喝酒,是有原因的。想让他自己下楼坐进车里是不可能了,陈砚乔抓着他衣领就将人薅起来,只顾往外拉。 徐开迷迷糊糊被拉得几个趔趄,终于反应过来,开始嚷嚷和挣扎:“干,干啥……我不去……别抓我,我不认识你……” 他比陈砚乔个头小,力气却一点不比他少,一旦反抗起来,陈砚乔也很吃力,只顾边扯边骂。两人从房里拉扯到过道,扭到一块儿像在摔跤。 韩景山忙完上楼来就看到这幕——徐开锁住陈砚乔的脖子,一直言语不清地嚷嚷。 陈砚乔憋得脸通红,看见忍俊不禁的韩景山更气不打一处来:“看热闹不嫌事大?快给我扯开这傻逼。” 韩景山收起笑,上来拉徐开的手:“徐开,你快松手。” 他说话徐开倒是听了,立马就松了手,转而抓着韩景山,可怜巴巴求助:“韩哥,他,他要抓我走……” 韩景山也很无奈:“他是陈砚乔啊,来接你回去的。” 徐开晕头转向,大着舌头反驳:“不…陈砚乔……他不是……他是黑中介……” 刚解放了快被扭断的脖子,听到这话,陈砚乔简直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行,我是黑中介。你就呆这儿吧,你看你明天还能不能进门。” 陈砚乔耐心用尽,他再也不想管衰人。随便他,爱怎么醉怎么醉,爱跟谁睡跟谁睡。正好这事儿传到老爷子耳朵里,看他还会不会觉得徐开是个盯着自己的好选择。 陈砚乔拂手离开,却被韩景山抓住:“我帮你把他送下去。” 陈砚乔瞅着他上下一打量,从鼻子里发出一声轻哼:“你不是正好趁虚而入,带回家去多好,一觉睡完说不定他就缠上你,放过我了。” 韩景山看着陈砚乔,目光冷冷的:“我都不知道你这话是在贬低我跟徐开,还是你自己。” 陈砚乔跟他对瞪一阵,转身往楼下走。 韩景山架着徐开跟上。换了个人,徐开倒是乖乖听话了。 韩景山把人放在副驾驶,帮忙扣好安全带,并没有立马撤出去。而是压着反感和恼怒对陈砚乔说:“你知道徐开来找我做什么?他妹妹生病了在住院,他找我借三万块钱。 “我不知道你俩怎么回事,也不知道他跟你在一起,还为你工作,怎么连三万块都没有。陈砚乔,就算养条狗,你也得给他饭吃。” 陈砚乔心里一紧,妹妹住院这事他一点也没听徐开说过。跟着很不爽,徐开竟然去找韩景山借钱,也不肯跟他说,对他服个软。 他趾高气扬地对着韩景山:“韩老板你这么不讲究嘛,别人的狗你也喂?小心被狗主人打断腿哦。” 懒得搭理他这尖酸刻薄的讽刺,既然已经把徐开送上车,韩景山转身走了。 刚走了两步,陈砚乔叫住他。刚一转头,牛皮纸袋裹着的三摞钞票跟砖头似的砸在他腿上。 “姓韩的,看在你今天告诉我人在这儿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别再让我知道有下次。你既然不是那种会为了别人放弃一切的人,就别再冒这种险,不要觉得我真不能把你怎样。” 韩景山勾了勾嘴角:“你要是怕人被抢走,就对他……” 根本不屑等他说完,陈砚乔踩着油门扬长而去。 车子刚开出去,徐开又开始不安分起来,摊在座位上,浑身无力都阻止不了他想要解开安全带,只是解了半天都没解开。 他口齿不清地:“下去,放我下去,停,停车……” 跟他没什么好说的,陈砚乔压根不搭理。 车子一直不停,徐开着急起来:“你要带我去哪儿?” 车子正驶过运河大桥,陈砚乔心里有气,难得一本正经:“带你去河边,把你淹河里醒醒酒。” 听到这话,徐开疯狂地开始拉车门把手,又拍着车窗:“我不去,你停车……我不要了,押金我不要了,你停车……”说着伸着手过来想抓他的方向盘。 陈砚乔恼火地把车一脚踩在路边,抓着徐开的领子,掐着他下巴,让他正视自己:“你他妈看清楚,我到底是谁?” 徐开脸膛全是酒精染成的酡红,眼神迷茫着,口气却很坚定:“你是中介……二房东。”他指着陈砚乔的鼻子,大声嚷,“你,扣了我的押金,你欺负人。” “去你丫的二房东。”陈砚乔抓着徐开就是两巴掌,跟着一顿猛摇,想把他那被酒给泡坏的脑子摇清醒一点。 他不知道怎么徐开就非要把他认成是个黑心中介,话说,他都有些什么糟糕的租房体验。 摇完一通,陈砚乔气急败坏地,再次掐着他下巴:“现在呢,脑子有没有清楚一点,能不能认出人了?” 徐开那混乱的脑子终于被他给摇匀了,眼神也稍微清明了一点。就在他要说点什么时,突然闭紧了嘴,跟着脸鼓起来。 陈砚乔心说不妙,却已经来不及。 徐开“哇”地一声,呕吐物飞流直下,沿着陈砚乔的胸膛一路横流,一直淌到裤裆,汤汤水水的,全被他那件高定阿玛尼羊毛大衣给接住了。 他举着双手,埋头看着自己胸前,有那么一瞬间,脑子完全是空白的,好像飘到了宇宙之初,所见所感皆是混沌。 下一秒,混合了酒臭和酸臭的味道猛灌进他鼻腔,直冲脑门,快要逼得他流泪,喉头下意识耸动,陈砚乔以迅雷之势推开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