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过得舒坦。” 康昊还是不服气,问:“你会在恋爱开始前考虑这种东西?” 我理所当然地说是,他痛心疾首地说:“哥,你不懂爱。” 倒是给他懂上了。 饭吃完,我以为爱的话题就算过了,结果康昊不依不饶,用他自以为旁敲侧击的方式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最近一段恋爱是什么时候,梦中情0长什么样子,他可不可以帮我物色一个。 我让他滚,说:“你哥修身养性,三年内不搞男同。” 他如临大敌地说:“哥,骗婚不道德。” 我又解释自己没有要骗婚,没有改变性取向,也没有受过情伤,只是最近不想谈恋爱而已。 他满脸愁容道:“哥,你都三十三了,男人的青春就这么几年,我很担心你的人生幸福。” 我沉默良久,看着他说:“你想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 康昊眼睛亮得像灯泡,点点头,又点点头。 我说:“平时尔虞我诈够累了,回家就想轻松一点。所以我喜欢傻一点,轴一点,最好像个二百五,能被我骗得团团转的,逗起来才有意思。” “可是我家里已经有一个二百五了,再来一个,我起码被气得短寿二十年。” “二百五男嫂子,和你哥多活二十年,你选吧。” 康昊被我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式晃得头晕眼花,直到我溜回房间把门反锁,都没想明白我话里有话的最深层次,到底是在损他,还是口味真就如此清新脱俗。 小傻逼。 - 康昊的朋友们给他办了个回国欢迎会,康昊磨了我三天,让我务必到场。 我问他怎么转性了,明明从前和朋友们出去玩都是想方设法躲着我的。 他说:“我成年了呀,你不能再拦着我喝酒开车玩游戏,我还怕你干嘛?” 我愣了愣,才意识到,康昊出国时还是个刚满十八岁的小屁孩,现在却已经是二十四岁的大人了。 在欢迎会上,我时隔多年,再一次见到谭子安,以及他旁边的游孝。 今天康昊非要我来,还有促成我和谭子安和解的意思在。订婚的事,我一直没跟他解释清楚,他几度以为谭子安就是我错失的一生挚爱。哪怕后来排除了这个可能,他也觉得我对谭子安有特殊的感情,就算不能复合,至少不要形同陌路。 我的态度十分消极。 和谭子安第一次见面时,我把他当成弟弟的狐朋狗友里最嚣张最欠管教的一个揍了一顿,他毫不手软地整了回来。此后七年,我们俩相看两相厌,时至今日,都没有发展出比“相互利用的合作伙伴”更进一步的关系,足见我们有多合不来,康昊的苦心注定付诸东流。 康昊比我小九岁,他的朋友们绝大部分和我不在一个年龄层。年轻人们玩起来后,我躲到露台喝酒,难得体验了一把被代沟隔绝在外的感觉。 至于游孝主动找上我,则是我意料之中的事。 他问我是不是那个把他藏起来治肺结核的神秘人,我没有做好事不留名的高尚习惯,当场承认下来。 “不止,”我告诉他,“你能瞒过医院假死,能用假的身份证明偷渡,我都有参与。” 陆利和蔡管家给谭宅打了一辈子工,工资再高,也出不起上下打点的钱。 游孝问我图什么。 我说:“不图你,谭子安已经回报我了。” 游孝淡淡应一声。 “我很早就想问问你,你凭什么能心安理得地和谭子安在一起?”反正没打算和谭子安做朋友,我直白地问道,“你难道没有自尊,也从不考虑你们的未来吗?” 游孝警惕地看着我,并不想把他的恋爱秘诀向我透露。 我只好扮演一个奸诈阴险的反派:“你回答我三个问题,不然我把你死过一次的事告诉谭子安。” “刚刚是第一个。” 游孝站得离我远一些,声音也更加冷淡。 但他给了我想要的答案:“凭我爱他,他也爱我,我想不到他和任何人的未来能比和我在一起时更加不孤单。” 自尊两个字,好像被他吃掉了一样,他没有,也从未考虑过这种东西。 “可你们被谭常延发现的时候,你放弃了他,不是吗?” “没有。” “这不算一个回答,游孝。” “……” “我必须让子安低头,先生不可能放他走。”游孝风轻云淡地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先生这样告诉我。” 谭子安是谭常延选定的继承人,如果掰不正,谭常延可以差点饿死他一次,就可以再来一次。所谓的抛下一切,不过是痴人说梦,谭子安不知道,也不能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我看着游孝,问道,“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感觉怎么样?” 他愣了愣,似乎是不明白这个问题的意思,理解了一会儿后,他说:“如果你想问辛苦的部分,那么,没有。” “一点也没有过?” “一点也没有过。” 我还想追问,谭子安给他来了消息,他匆匆道别离开露台,徒留我在原地思索。 一点也没有过吗? 明明在我的故事版本里,谭子安为他黯然神伤了三年,他不仅差点疯掉,还差点死掉了。 爱得连痛也忘记的话,这两个人,怎么想都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才对。 - 欢迎会结束后几天,我向康昊提出让他搬出去自立门户的建议。理由很简单,我们都年纪不小,万一想带人回家,碰见彼此难免尴尬。 康昊深以为然,扬起笑脸说:“好啊。” 他答应得飞快,我却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仿佛被一根鱼刺卡住了喉咙,寤寐思服,辗转反侧起来。 不应该是这样。 康昊怎么会舍得离开我? 不应该撒泼打滚,无赖撒娇,扔出去了也要爬回来,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负心汉才对吗? 难道说在国外的几年时光真的培养起他独立的好习惯,再也不需要我在身边耳提面命了? 还真是……够没良心的。 被康昊折磨至失眠的又一个夜里,我终于被无数的思绪压得失心疯,找出抽屉角落里,康昊房间的备用钥匙,趁夜色坐在他床边。 他长大这么多,睡相终于老实了,不再乱流口水,安安静静躺在那里的时候,看着一点也不像个二百五。 还挺帅的。 我反复告诉自己,我接下来的行为是想验证,验证自己对弟弟疯狂的、不伦的恋慕只是一场误解,是我太过自恋对这张相似的脸产生了移情,或者是混淆了亲情与爱情的定义,我根本就没有爱上康昊。 可是在吻上去的一瞬间,我只感受到炸开的烟花和喜悦。 心动得好像在沸腾。 游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