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子安真想打他。 “你给我滚。” “别憋坏了。” 声音里的笑意彻底惹恼了谭子安,谭子安把他往阳台推,不给他反身抱住自己的机会。 “游孝,”把人按在玻璃上,谭子安欺近说,“别太贪得无厌了,你还记得我们是高三的学生吗?” 游孝半分反省也没有:“再有三个月就不是了。” “那也有三个月,”谭子安打开门栓,“到时候再说吧。” 给了一颗糖,又施缓兵之计。游孝满脸无可奈何,捏着谭子安的耳垂问:“那,三个月后,我十九岁生日,能有成人礼吗?” 谭子安退后一步,挑眉:“你等等看。” 第29章 利息 谭子安不知道别人谈恋爱是不是这样,但他和游孝之间无疑是一场拉锯战。 亲亲抱抱固然很好,可游孝不分时间地点场合的索求实在过了头。更不要说游孝最擅长得寸进尺,牵过手就要拥抱,亲一下就要深吻,如果地点足够隐蔽,又要不管不顾地摸一些不正经的地方。 他警告了有一千次,游孝就会第一千零一次地胡作非为。 无非是仗着谭子安不会说出那句“分手”。 谭子安恨得牙痒痒,找机会向游孝严正声明:“游孝,你分一分轻重缓急,我要高考,没空陪你天天谈恋爱。” “不是出国吗?学校都申了。” 游孝的手顺着衣摆摸进去,落在衬衫下的腰肢上。谭子安被冰得一颤:“手怎么这么凉?” “子安给我暖暖。” “滚。”谭子安骂他,身体还是任他摸着。游孝每次不占够便宜就不会走,比衔到肉的饿狗还执着。唯一残存的人性是,没有谭子安的许可,他不会做更出格的事。 比如现在,游孝的手试探着往上,还没碰到胸口,谭子安搂住他轻轻说:“不行。”他便不再继续。 谭子安腰细,有两弯弧凹进去,游孝的双手刚好把住,严丝合缝,像天生一对的钥匙与锁孔。游孝喜欢握着那里亲吻他,也喜欢顺着他薄薄的肌肉来回抚弄。谭子安这身皮肉养得细嫩,连腰都敏感得不行,掌心将肌肤揉至软热的,指尖若即若离地带过,他就会闷哼一声软下身来,竭力压抑着喉头喘息。 这时候,再亲他最敏感的耳后,轻轻地舔一舔,他就会控制不住地吟一声,双手揪紧了游孝胸前的衣服,抓出一大片褶皱。 裤子以下是绝对的禁区,谭子安不让碰,轻易也不愿碰游孝的。游孝顺着裤子边缘摸到他的胯骨,手指再往上回旋这么试探着,谭子安就已经抓住他的手臂,咬着齿根说:“说过多少次了,不行。”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 谭子安惊怒地看着他:“游孝,你讲不讲道理?” 聂灵均还在这的时候,游孝就逼他。从接吻到在一起再到如今,谭子安觉得自己的底线已经退无可退。游孝想要的太多了,又蛮不讲理,仿佛看不见他的让步他的牺牲,逮着机会就要凑上来索取,但凡不把他吞吃干净,就像自己吃了亏一样。 “狗。”他恨恨地吐出这个字。 游孝不气反笑,手按在谭子安薄薄的脊背上游移:“小时候你也这么骂我。” “嗯……”脊柱被摸过的触感太奇怪。谭子安的身体发热,脖子到脸一片粉红,要倚着游孝才能站稳:“什么时候骂你了?” “那次,你和先生吵架,要离家出走,从墙洞……” “停!”谭子安一把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了。” 游孝捉下他的手,要放下,又克制不住似的,用齿关磨了磨他的指尖。 “做什么?”谭子安没躲,他笃信游孝不会咬下来,嘴上却不饶人,“咬人?” “咬你。”游孝吐出指尖,仍然不放,捉着它在嘴边一下下地亲。 谭子安有时觉得,没准游孝是真想吃了他。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我是真想考个好点的学校,我不想出国。” 谭子安十八了,谭常延会慢慢地把谭氏都交给他,这是他注定要走的路。 其实出国才是备选项,谭常延巴不得谭子安留在国内,管理分公司锻炼能力。只是谭家那个完美无缺的继承人需要一个响亮的大学名头,若是考不上国内的,便只好把他送出去。 这些事由游孝不清楚,但他对谭子安的重视程度有着敏锐的感知。 不出去也好,谭子安这么娇气,国外的汉堡薯条,哪里养得好他。 这样想着,游孝蹭了蹭谭子安的额头,依依不舍地把手从衣服里面抽出来。 他抽出来,谭子安反而抱住他,在他侧脸亲了一下,说:“你也考一个,我给你交借读费,到时候我们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就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这是在讨好他,游孝很清楚,谭子安对“以后”“一起”“陪伴”的重视远比“不偷偷摸摸”的“二人世界”要多得多。 但不妨碍他很受用。 游孝问:“大学也可以借读吗?” 谭子安答得极轻巧:“钱能解决的事情有很多。” “嗤,”他笑了,“我不念也没事的。” “不行,”谭子安坚持,“要念。” 游孝猜,这份执着大抵是来自于和聂灵均的怄气。那些谎言说得太夸张,导致谭子安至今还把她当成自己的假想敌。游孝只好将错就错:“好,子安说念,我就念。” 松开怀抱,谭子安用赞赏的眼神看着他:“真听话。” 游孝眯起眼,神情骤然变得危险:“真把我当小狗?” “嗯,”谭子安不知死活,或者说有恃无恐,“多适合你。” 为了配合谭子安说的话,游孝当即埋在谭子安颈肩,对着他脖子来了一口。 当然不敢咬疼的,只是沿着脖子密密地亲。谭子安不许他在显眼的地方留下吻痕,他便解开谭子安两颗扣子,报复似的,在他锁骨一朵接一朵地种红痕。 他有时也会想谭子安是不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的身体当饵料,一点接一点地从掌缝漏下来给他。像技艺最精湛的渔夫,连线也不屑牵,就能钓着他任凭西东。 精明颖悟,天生的商人。 “够、够了!”锁骨湿黏一片,热度和欲望都失了控,谭子安抱着他的脑袋,用近乎训斥的口吻,“停下!” 游孝松嘴,抬起腿,膝盖顶开谭子安腿间,结实的大腿肉一圈接一圈地揉谭子安下面:“子安,你硬得都要戳痛我了。” “闭嘴!”谭子安气得踹他,愤怒的眼神在暗处也极为透亮,“游孝,你有听进去我说的哪怕一个字吗?你!” “最后一次,”游孝飞快地啄了一下谭子安唇角,“明天开始,到6月8号,我不会再打扰你。” 谭子安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