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野心勃勃地来到这座拥有著名影视基地的城市。 他出乎我意料的能吃苦，竟然也出现在不少剧组的龙套演员里，一个漂亮，单纯甚至有些愚蠢的青年，我轻轻摩挲这几张薄薄的简历。 如果，如果那双满含期待的眼睛，最终望向的人是我，我不介意给他他想要的。 金钱？地位？还是别的，都可以。 我约他见面，给他打电话，他很快接起来，“你好！”声音里有些雀跃、 我也不自觉笑起来，我说：“可以和你见一面吗？” 我们约在他剧组外的一家奶茶店，他顶着大太阳跑来，刘海都湿透了，脸上还画着奇怪的妆，远远看见我就开始招手。 一路冲到我面前，他微微踮着脚原地蹦跶了两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等一下我还要拍，所以不能擦掉。” 我说：“没关系。” 我终于忍不住轻轻摸了摸他的头顶，在外面晒久了，烫乎乎的。 颜一笑笑，自己摸了摸脑袋，然后说：“我请你喝饮料好不好，我昨天发了工资！再过几天我就可以攒够房租，不住在旅馆了。” 他上来牵我的手，要我跟他一起进店里面，“你想喝什么都可以。” 我随便点了一杯，他给自己要了热饮，还要多加糖，端着坐到我面前，叼着吸管问我：“你找我什么事情啊？” 我不自觉地敲敲桌面，他就被我的手指吸引，愣愣地看，我直说：“你不要租房子了，住到我家里来怎么样？” 他的眼睛缓缓从我的手指移到我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他点头说：“好啊。” 快乐像是在他眼睛深处，像小泉眼一样一圈一圈荡漾出来。 我笑笑，也很高兴，然后递出我的合同，我自以为给出了很优渥的条件，首先是一部戏的主演，我想小狗一定会很高兴。 他接过去翻了翻，我说：“可以的话，就签字，然后我找人帮你搬家。” 他抬头看我，脸上还画着可笑的妆，嘴唇微微抖动，小泉眼却不见了，但他还是说：“好啊。” -------------------- 小狗：实在愚蠢至极！ 第21章 番外2-受视角 ============================= 长时间高强度的谈判使代表有些不舒服，会议被迫中断。我总算有时间看一眼手机，它一直在我口袋里震动。 我想，大概是颜一可以出院了。 接通电话之前，我的心情仍然是愉悦的，我想这几天，足够让他长些教训。 和我吵架，跑去剧组拍摄爆炸的镜头，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这么多天，这么多天没有联系我。 电话带来的是我从没有设想过的结果。 他盘腿坐在床上，低头拼一个幼稚图案的小拼图，就好像在思考要把我带给他的礼物塞到哪个口袋里。 他都没有听到我推门进来的声音，我只好先叫他，“颜一。” 他怎么能用这样的眼神望向我。 那样疏离，又陌生，他说：“你好。” 颜一，你没有等我。 我问过他为什么那样爱哭。 他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就会忍不住想要为他流泪，就像现在这样吗？ 我把颜一抱在怀里，我觉得一件珍宝就要离我而去，而我只能紧紧抱着他，企图将时间延长。 颜一把窗台那盆植物照顾得很好，远远的就能看见嫩绿的枝叶舒展在阳光里，那样鲜活的绿意反而要将我的眼睛灼伤，我带了几丝侥幸，我再次看着他的眼睛询问：“你真的忘记我了吗？” 他那样理所当然，坦坦荡荡地看我，他拉长了点声音，撒娇一样地说：“真的。” 我的心脏仿佛燃起一抹看不到的火焰，我不敢看他的眼睛，我惊慌失措又难以接受，火焰蔓延到我的手掌，我就这样抬起手给了他一巴掌，我想：不许你这样看我。 他的头歪向另一边，我总算躲避开了那双没有映着我的眼睛。我的眼泪那样自然地流淌不停，难道不仅仅是因为颜一忘记我了吗？ 颜一要离开，他的手机屏幕停在我们两个的聊天记录，绿色大片铺在属于他的那半部分，我莫名有些慌张，但我可以向他解释清楚。 但颜一拒绝了，他有自己的判断，他不需要我。 这很像我们最后一次吵架，他自己买了一张车票，直接通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我们为此争吵，我认为他在借此向我示威，而颜一说他只是想要回去看看，想一些事情。 我足够了解他，我知道他除了我这里再没有可去的地方，我为此心疼他，我告诉他等这段时间过去，我会陪他一起去。 这也许又是一次敷衍，我可能做过无数次，颜一都默默忍受了。 随后他自己跑去了这个使他受伤的剧组，把自己搞进医院，还忘了我。 我有些愤怒。我想要给他一些教训。 我当然做错了，就像我把他一个人留在医院，我又选择了同意他一个人回了父母那里，而我踏上去国外的飞机。 像是逃避，逃避一个不爱我的颜一。如果他的眼睛不能再看向我，我透过舷窗看湛蓝的天空，如果那双棕色的眼睛里，不再有我的影子…… 我拉上遮光板，周遭立刻昏暗下来。 我看到了一只滑稽的猫，两次跑进大火里喵喵叫，两次被人救出来，背上的毛被烧得弯曲黝黑，丝毫不觉得自己难看，大剌剌地坐在墙头舔爪子。 我拍下来，我发给颜一，我翘起嘴角等待，等待的时间里我一遍又一遍阅读这这段时间我们的对话。 日常的，琐碎的，无聊又有趣。 颜一在一家蛋糕店工作，而且做的很好。 他失去了一点记忆，他又得到了除了我之外的东西。 但没关系，我有一些眼睛，比如赵阳，比如他们店里的监控。 我能看到颜一，看他缩在柜台后面偷吃东西，机警地环顾四周，那家老板看过来，他就装作若无其事地把手规规矩矩放在桌面上。被逮到就嘟着嘴水花，很黏糊，像被养熟的小狗。 他真可爱，是吧。 他是我的。 我重新来到颜一的身边，载着他的出租车缓缓向我驶来，我的手指微微敲打着，我为此感到愉悦。 他穿了一件颜色温暖的毛衣，像一只可怜的小狗倚靠在车窗向后张望。 嘴巴抿着，颤抖着，我知道再过一小会儿，他那双湿润友善的眼睛就会落下圆滚的泪珠。 我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递给他一包纸巾。 和他朋友圈里的一模一样。我打量他因为忍住泪水而留下齿痕的嘴唇，不要乱吃陌生人给的食物啊，小狗。 时隔二十六天，我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