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边一直有安排人在维护,这个点过去的话,可以顺便吃饭。” 简淮宁原本想拒绝的,答应出来约会是出于礼貌,他其实是想找机会跟季总说请明白,他参加恋综并不是真的为了来谈恋爱的,可是事情的发展超乎他的想象,季总似乎和哥哥的关系匪浅。 思及此。 简淮宁点头说:“好,麻烦您了。” 没想到季总在这个小镇子居然会有房子。 简淮宁原本以为这个所谓的房子应该就是普通的住宅,可实际上,当他看到那占地面积宽广的庄园时,多少还是免不了吃了一惊。 季文清按下门口的指纹锁:“请进。” 巨大的铁门缓缓的打开,滚轮在地上滑动,发出清晰的吱呀声,庄园内的景色慢慢映入眼帘,花园中盛开着各色的玫瑰与月季,最中心安静伫立着天使的雕像,一座高大的三层小楼建筑伫立于道路的尽头,窗户明镜亮堂,道路干净没有落叶。 不止是简淮宁。 直播间的观众都惊呆了: “卧槽!” “季总你是真的豪气啊。” “这居然还只是私宅。” “其中一套!” 简淮宁倒是没多诧异,毕竟对于季文清的背景他是了解过的,所以倒也不会多么惊讶,顶多是更了解罢了。 季文清说:“走吧。” 简淮宁跟着他往里面走。 有管家走了过来,穿着西装革履的管家过来鞠躬道:“先生好。” 季文清说:“午饭准备好了吗?” 管家立刻点头说:“您昨晚来过电话,都准备好了。” 简淮宁跟着他们一起往里面走,看到了桌子上准备好的午饭,都是一些农家便饭就放心了很多。 季文清询问他说:“吃得惯吗?” 简淮宁说:“吃得惯。” 季文清甚至替他将椅子抽了出来,简淮宁道了谢才落座,饭菜都是现成的,他也有些饿了,其中有一道菜是空心菜,简淮宁把菜夹到碗里的时候,默默的将空心菜的叶子拨拉走,只吃菜梗。 这个小动作引得一声轻笑。 简淮宁好奇的看向他。 季文清却又收敛了神情,恢复了一贯清冷的面,他道:“你跟你哥哥一样挑食。” 简淮宁顺势道:“您跟我哥哥以前很熟悉吗?” 季文清看了一眼摄像,慢条斯理道:“今天的拍摄就先到这里吧。” 按照道理来说,嘉宾们的拍摄是不能中途暂停的,但是因为私宅已经涉及隐私了,所以是可以申请暂时的,摄像老师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管家便很礼貌的请摄像老师离开了,摄像老师一走,节目组的其他工作人员当然也识趣的走了,给嘉宾们留下独处空间,毕竟季家可是最大的投资商。 他们离开后,整个餐厅就没人了。 季文清这才看向简淮宁说:“先吃饭吧。” 简淮宁便点了点头,他其实不着急,反正都已经等了那么多年了,何必急于一顿饭的功夫,只是这顿饭吃的有些索然无味。 吃完饭后,季文清率先站了起来。 简淮宁也跟着站了起来,季文清说:“跟我来吧。” 两个人踩上了楼梯。 季家的楼梯蜿蜒,走廊上挂着风景的画像,简淮宁以为季文清会带着他去卧室或者什么的地方,却没有想到,季文清带着他来到了大堂,在大堂的最中心,伫立着一架黑色的古典钢琴。 简淮宁说:“这架钢琴好像已经停产了。” 季文清点头说:“嗯,十多年前的了。” 简淮宁认识这架钢琴,他们家以前也有一架,后来变卖了,简淮亦走了,他也不愿意再弹钢琴了。 季文清站在钢琴旁边,他伸手抚摸过钢琴的琴身,惯是冷漠的眉眼却似乎温柔了几许,男人低声道:“那时候我身体差,在学校里也上不了几节课,我身体差,就连体育课也参加不了,和他们班有一次上同一节体育课的时候,他来问我为什么不跑步,所以就认识了。” 实际上。 对于不能跑步这件事,季文清一点遗憾都没有,大夏天顶着一身汗跑步能有什么快乐吗? 可简淮亦却露出了心疼的表情。 “后来他就和刘老师经常来家中探望我,因为我身体不好经常卧床,他就会在这里弹琴给我听。”季文清淡淡的说:“偶尔会给我带一些课堂笔记来。” 实际上。 那些课程他早就学会了,也从来都不喜欢听音乐。 只是单纯的看他忙来忙去觉得很有意思而已,他没有朋友,即便有,也都是为了他们家的权势地位才靠近过来的。 大部分的时候。 那些表面上的朋友,在背地里都会冷笑着说: “季文清也就是仗着家里有钱罢了。” “病秧子一个。” “他说不定活不了几年了。” “总是冷冰冰的,真讨厌!” 这些人的嘴脸季文清早就知道,也懒得与之为伍,自幼他便不稀罕什么朋友,因为早就看穿人性的丑陋,只有简淮亦不同。 那个笨呼呼的小孩,永远都会亮出一张笑脸。 就算对自己这样的怪人。 也会帮他做课堂笔记,也会给他弹琴。 这辈子不会再遇到第二个简淮亦了,这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而他直到失去才明白。 季文清从回忆中抽身,声音清冷:“后来我身体康复了一些,就要回国了。” 简淮宁愣住了:“就这样?” 季文清挑了挑眉:“不然呢,还应该怎么样。” 简淮宁哽住了,他下意识觉得不应该这样简单的,站在钢琴边,看着简淮亦曾经做过的位置,他着急的背后出了一层薄汗。 有微风从窗外吹拂过来,带来一些凉意。 就像是。 每次着急的时候,哥哥总是会温柔的给他扇凉般。 福至心灵的。 简淮宁抬头说:“那既然仅仅如此,也就是童年的玩伴而已,您为什么对我哥哥记忆这么清晰,还带我去学校看呢,是不是……” 季文清问他:“是什么?” 简淮宁深呼一口气说:“您参加这个综艺是为了什么,是不是把我当成哥哥了?” 室内一片寂静。 终于说出来了,简淮宁的心中仿佛落下了一块大石,重重的,悠然有回音。 季文清却依旧淡然,他说:“你错了。” 简淮宁骤然抬眼看他。 “简淮亦死了,我知道。”季文清说:“早在几年前,我就知道了。” 简淮宁的身子微颤,他的头脑转的飞快,询问说:“哥哥墓地,是您买的?” 季文清承认的很坦荡,他点头说:“对。” 简淮宁的手搭在钢琴的架子上缓缓收紧,他紧紧的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