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再讲,再听听。” 季阳很明显慌乱,和胡佳的距离近了些。 两个人再说什么也是小声说着,林落芷离得远,什么也听不见。 八卦没了,她这才恹恹垂下眼。 刚刚还一张白纸,现在已经被段之愿写了小半篇。 林落芷看着她工整写出的公式摇摇头:“是啊,你只对学习感兴趣。” 静默一瞬。 “你,好好看看。”段之愿把写好的答案推过去:“像刚刚我说的,从答案推步骤,有不会的,再叫我。” “好的谢谢好学生!”说完,林落芷拿起牛奶给她:“你真的不喝一口吗?还是热的呢。” 牛奶在塑料杯里晃荡,随着她心脏的频率一起。 段之愿别过眼:“不喝。” -- 作文比赛一共四个题目,要求参赛学生在下个星期前上交一篇不少于850字的作文。 选好自己擅长的题目后,段之愿拿着杯子去接热水。 班级里的饮水机制热功能坏了,这段时间有想喝热水的同学会去办公室打。 段之愿刚走进办公室就见王老师身边坐着一个女人。 她垂下眼,按下饮水机开关。 刚好听见女人开口:“那就麻烦您了,张昱树从小就是那个脾气,我和他爸怎么管教也不听。” 王老师笑说:“在学校我自然会制止他不好的行为,但也希望平时在家里你也能严加管教,不然再复读一年的,还是他。” “他因为我再婚已经生了很久的气,经常不回家,我打给他爸爸,他爸爸身体不好也管不了他,老师你知道他现在住在哪里吗?” 热水自杯口溢出,等段之愿反应过来时,已被滚烫的开水烫到手指。 杯子落在地上,她低呼一声。 有老师路过,问了句没事吧,段之愿摇摇头,说了声对不起赶紧那拖布把水擦干净。 王老师也从座位上站起来,问她:“没烫到吧孩子?” “没,没有。”段之愿看了眼王老师,又快速扫过张昱树妈妈,而后捡起杯子离开。 刚走出来就猝不及防撞进一个坚硬的胸膛。 等她捂着脑门抬起头,赫然看见张昱树嘴角噙着一丝慵懒的笑。 她换了个方向,又被张昱树横跨一步挡住:“去哪?” 她再换一个方向,还是如此。 这个人可真是无赖。 在老师办公室门前,她妈妈就在办公室里,他还敢这样子。 段之愿皱眉:“你让我过去。” “我给你的早餐为什么给别人吃?” 他居然看见了。 段之愿心里有微微的轰然声,咬着嘴唇:“我,我吃不完。” “你吃了吗你就吃不完?”他瞪着眼睛,忽然问她:“段之愿,我没得罪你吧,昨晚你说不让我打架,我也没打人啊,你怎么就生气了?” “好歹也是我想办法帮你找回了手机,二话不说就删人,你玩我呢?” 她自然不会告诉他原因。 段之愿垂眸,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手很大,因为瘦所以指骨凸出,段之愿记得他用一只手就能拿起篮球。 虎口处有一道细细的疤,她突然想起什么。 抬眼瞧他的下巴,下巴上那条似月牙的疤痕还是如此明显。 这道疤正面看是看不出来的。 唯有接近他,并且比他矮一些才能看见。 更为他本就懒散的气质增添了一丝痞气。 “看什么呢?”张昱树勾了勾唇,突然弯下腰凑近她:“发现老子的帅了吧?喜欢吗?” 段之愿别过眼,说:“我得回去。” “老子不让你走你能走?” 从他领口处的凌乱,可以看出他是临时被叫到办公室的。 这个人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到门口了还这么无赖。 “段之愿,你把我的早餐给别人吃,这事怎么算?” 段之愿都要急哭了,不能再让老师看见她和他走的近。 周围有路过的学生,每一个人经过时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 段之愿无奈,只得跟他解释:“你给我,就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 “我给你的,就是你的啊?” 他眉心一跳,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轻佻地咬了咬牙,朝身后经过的人凶巴巴喊了句:“看什么!” 那人立马贴着墙快速离开,头也没敢抬。 没人了,张昱树嘴角噙着浪荡的笑:“那我把我自己给你。” 说着就要过来抱她。 段之愿根本没料到他胆子能如此大。 如果心跳有声音,大概整个楼层都能听见她的频率。 眼看着张昱树快速接近,她什么也顾不得了,双手抵在他胸前用力将人推开。 这还不够,她脸上挂着羞愤的红晕,一脚踢在张昱树的膝盖上,脸上挂着羞愤的红。 这一脚不疼,最起码张昱树没感觉到疼。 把一个乖乖女气得伸手打人,他觉得好玩又可爱。 他垂眸盯着膝盖上那半个浅浅的鞋印,眼睛里带着亮光。 “你那点小脾气,都用在我身上了,窝里横是吧?” 段之愿低着头离开。 “哎!”他喊她:“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不吃早饭,我真打你。” 女孩拔腿就跑。 张昱树眨了眨眼,笑得放浪不羁。 从她身上收回视线后,脸上的笑容才渐渐褪去。 他抬眼看向办公室,眼神骤然变得冰冷。 嗤了一声,撇撇嘴慵懒地走进去。 段之愿回了班级就伏在桌前,手臂把自己的脸包裹得严严实实。 直到空间里的最后一丝氧气殆尽,她才猛然抬起头。 手背碰了碰面颊,依旧火热。 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放学,段之愿一直僵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头脑发胀。 林落芷要是叫她,她就会从另一侧回过头,视线根本不敢落在张昱树的身上。 放学前的一节课是自习。 她早早就收拾好东西,下课铃声一响,她第一个冲出教室。 林落芷还想着跟她一起走,一抬头,人都没了。 她下意识看向张昱树的位置,堪堪瞧见一个他从后门离开的背影。 -- 段之愿闷着头走,脚步生风,踩得积雪咯吱咯吱响。 突然被人拍了下左肩,她转头,右手被扯住,拖进小巷。 张昱树不知道按了哪里,巷口处亮起一盏昏黄的灯泡。 灯泡挂在墙上,上方有个烟盒做的支架挡住积雪。 段之愿还要踢他,猝不及防被男生用膝盖挡住。 他双手支在她肩膀两端,不紧不慢抬起一条腿轻易把她固定住,垂下的眼神里带着贪婪。 一阵风拂过,段之愿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