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绵颤了颤羽睫,委屈巴巴道:“我,我现在变不回去,可能需要过段时日。” 别想了!他是不会变回去的! 萧最晲了他一眼,突然解开大氅。 不等黎绵期待,整个人就被兜头盖住。 ??? 萧最冷道:“随朕回去。” 黎绵不想回去当太监,郁闷道:“我看不见了。” 萧最握住了他乱抓的手,将他从床上带起来,很快松开,改扶住了他的肩膀。 黎绵忍不住靠近些许,只以为是兽耳不能被别人发现的缘故,心里不免吐槽人不如狐,人形怎么没有被抱起来的待遇! “等一下。” 萧最:“朕耐心有限。” 话虽如此,还是停下了脚步。 黎绵:“小灰还在睡觉。” 萧最:“………” 可以,逃出宫还不忘带上那只胖鸟。 萧最瞥了一眼地上早就醒过来的小呆鸟,“孙公公会将它带回去。” 黎绵磨磨唧唧不想走,一想到回到皇宫,他如今又不是狐狸了,哪里还有好待遇。 萧最沉下脸:“还不走?” 黎绵伸出手抓住萧最,哼唧唧道:“好难受,你能不能先扌莫一扌莫我的耳朵啊。” 萧最:“……” 黎绵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盖住了脑袋。 萧最一脸复杂,从那双柔软的手中抽回,冷酷道:“不可能。” 他绝不会在被这个小狐狸给诱-惑了,还想来这一招。 黎绵直接被不由分说包的严严实实,被揽着肩膀带至门口,萧最视线在门口那个赤-裸着上身的男人落了一息,而后命令道:“一并带走。” 侍卫:“是。” 孙公公进屋就见到那小胖鸟从衣袍中哆哆嗦嗦钻了出来,“哎呦,小主子呢?” 小鸟雀:“啾啾啾啾啾啾。” 孙公公环视一圈,也没见到小狐狸,将小灰从地上带走,等出了南风馆的门,就见陛下已经将那个从头到脚包的严严实实看不出是何模样之人推进了马车里,旋即自己也上了马车。 南风馆众人这一大早上就被这阵仗吓了一跳,来的大人物根本没看清,很快进来的官兵侍卫又全部撤出,很快归于平静,让他们不禁怀疑这是不是梦里。 黎绵上马车时踉跄了一下,见暴君还要继续包着他,可见是一点也不想看到他人形,不禁为未来自己在宫中的生活感到担忧。 不会现在带他回去,开始折磨他吧? 天子所乘的马车极宽敞,能坐十人有余,坐垫柔软舒服,中间茶水点心一应俱全。 萧最远离黎绵入座后,见他一直不说话,“在想什么?” 黎绵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可怜兮兮道:“我不想当太监。” 萧最:“……?” 因着看不见,黎绵没听到暴君的声音,还以为是被拒绝了,忍不住悲从心来,哭了起来,太惨了,他要不完整了! 做狐狸来年开春要被噶蛋蛋,做人也逃脱不了被噶。 很快,大氅被解开,露出了黎绵被眼泪糊的面目全非惨不忍睹的脸蛋,眉粉胭脂经过一夜早就有点斑驳,如今又被眼泪泡着,脏的都不能看了。 萧最顿道:“谁说你要当太监了?” 黎绵抽噎着:“陛下自己亲口说的。” 萧最:“……” 黎绵只觉得兽耳还闷在大氅中一点不透气,一想到萧最不愿意碰,很有骨气地偏头,而后又想起一件事,“你刚刚是不是把阿宽也带走了?” 一句话成功让萧最脸冷了几分,“怎么?” 黎绵不想连累别人,本来这家伙被他熬鹰一般拉着说了一宿的话,如今要是被摘了脑袋,那简直就是无妄之灾,“我没动他,我就是和他单纯的聊天。” 萧最阴森道:“在床上聊了一夜。” 黎绵就差发誓了,“桌旁!我是听到外面有官兵的上楼,才上床躲着的!” 萧最冷道:“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情顾别人。” 黎绵:“……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要罚就罚我吧,和别人没关系。” 萧最懒得听他说话,大氅重新将他包住。 黎绵简直要气死了,心里乱乱的,一会担心以后变不回狐狸,暴君天天折磨他,一会又害怕进宫就被噶蛋蛋,一会又被头上那不停发颤的兽耳弄的心烦意乱,在暴君的大氅里蹭了蹭,心里愤愤,以前不挺喜欢摸的吗? 难道长在人身上,就不喜欢了? 这样一想,就更郁闷了。 马车平缓地行驶进宫,黎绵在想东想西中头一垂,睡了过去,他本来夜里就没睡,因着担心当太监,睡的并不安生,还做了梦,梦里被带进宫要把他噶了,当即挣扎着醒了过来。 不知何时已经从马车上换乘龙辇,刚好停下。 来了,来了!要带他去噶蛋蛋了! 黎绵说什么也不愿意下去,萧最脸色铁青,最后直接将他横抱起来,黎绵嚷嚷着不要,萧最脚步顿了一下。 直到大氅被取下来,黎绵看清楚此处是御池宫,这才松了一口气。 萧最:“从头到脚都洗干净。” 黎绵闻言只好解开衣袍,他那一身的印子还未消,就这么赤裸裸地暴-露在萧最的眼中。 萧最移开视线。 黎绵下了水,拿着帕子擦着脸,见暴君在岸上甩都不甩自己,主动搭话道:“陛下,我看不到洗没洗干净。” 萧最起身去外殿取了一面铜镜,安置他旁边。 黎绵:“……” 黎绵不死心,趴在岸上,仰起头看他:“真的不要扌莫一扌莫我的狐狸耳朵吗?” 萧最故意一窒,差点没稳住,最后沉着脸,直接起身离开了内殿。 黎绵咬牙切齿地揉了揉自己发痒一直颤个不停的兽耳,心里大骂暴君八百遍!!! 又忍不住安慰自己,至少暴君对他变成人接受度很好,也没有抓住他就大发雷霆摘他脑袋。 最后对着镜子,将脸上的颜料洗干净,重新露出了白皙惊艳的脸蛋,黎绵从水里起身,看到一旁宫人准备的暴君沐浴过后要穿的衣袍,想也没想正准备穿上,只觉得后面一阵不舒服,他不禁蹙眉,想扭头看是什么情况。 无奈看不见,只觉得很难受。 再然后萧最立在外殿听到一声哭腔带着惊吓,正在唤他。 萧最想也没想就进来了,待看到眼前这一幕霍然愣在了原地。 不远处的黎绵眸子里透着惊慌失措,细白的手还抓着其中一条尾巴,只见他身后还有一条洁白无瑕的毛绒绒大尾巴在身后轻轻晃动着。 本来人形兽耳就已经很有冲击力了。 两……条尾巴? 黎绵整个人都要崩溃了,见萧最不过来,赶紧松开尾巴,朝他扑过去,想寻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