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蛋,我想哥哥,呜呜……” “咦,我们没走远。”白伽突然惊喜地道。 季听倏地抬起头,抽噎着问:“什,什么?” “你看,这个像老鼠的黑团,这儿。” 季听站起身,盯着那个黑团看了几秒,被泪水浸湿的眼睛亮起了光:“我们又走回来了,我们还在这里,在庞隆城呀。” 话音刚落,右边水道就传来些微动静,两人立即噤声闭上了嘴,浑身紧绷地看了过去。 这一路上走来,两小孩张口螅人闭口螅人,把自己和对方都吓成了惊弓之鸟。白伽立即靠向季听,季听则蹲下去搂住了狗蛋,大气都不敢出。 “啊!”狗蛋突然叫了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格外洪亮,还带着回音。 “嘘,嘘!”两个小孩吓得赶紧竖起食指在嘴边。 只有狗蛋丝毫不为这紧张的气氛影响,又举起两只手在头顶左右转圈:“啊嘎嘎呀呀嘎……” “嘘,嘘!”白伽这两声嘘,用力得腮帮子都缩了进去。 季听连忙将狗蛋的手拉下来:“你现在别跳舞,蛋蛋,现在别跳。” 右边的动静停了下,接着变得清晰起来,带着急促的节奏,听上去是朝着这方向奔跑的脚步声。 “是人,是人啊!不是螅人!”季听激动地去扯白伽,见他还有些愣怔,便抓住他摇晃:“螅人没有脚啊!” 两人都站了起来,盯着那边瞧,终于看见了几道晃动的手电筒光和人影。 一道光束落到季听脸上后便没有移开,让他看不清对面,只能眯着眼,一手抓着白伽,一手握紧了育婴箱拉杆。 “……是他们……两个小孩,还带了个婴儿…… 那几人迅速跑近,纷乱的脚步和喘息越来越清晰,那道落在他脸上手电光也终于移开。 季听不断眨眼,视野里的白茫茫消失后,就看见了戚灼那张满是汗水,却也阴沉得像罩上了一层黑云的脸。 季听没想到会看见戚灼,狂喜让他失去了反应,大脑里一片空白,只不可置信地微微张着嘴。 戚灼喘得像是呼呼拉动的风箱,他飞快地将季听全身打量了遍,又看向旁边正朝他伸出胳膊,不断啊啊着的狗蛋。接着再看向白伽,确定三人都没有遇到什么危险后,开始解腰上的皮带,唰地一下抽了出来。 “哥哥!” 季听刚找回自己的声音,眼前便是一花,接着听见啪的一声脆响。 咦?什么在响? 他脑中冒出这个念头,挠了挠屁股,这才感觉到屁股升起一股尖锐的刺痛。 “哇……” 接下来便是一阵鸡飞狗跳。 戚灼不断扬起皮带,照着季听和白伽的屁股抽。两个小孩不敢跑远,也不敢大哭,就在原地又躲又跳,呜咽着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好痛啊……呜呜……哥哥别打了。” “别打了,我要给我舅舅告你,别打了,呜呜……舅舅救我……能量波一次发射……呜呜呜……” “哇嘎嘎呀呀哇哇。”狗蛋也在育婴箱里大叫。 两名士兵连忙上前将戚灼抱住,吴队长去夺他手里的皮带:“消消火,小戚,消消火,人找到了就行,没出事就好,口头教育为主,可别把人打坏了。” 戚灼被夺掉了皮带,人也被一名士兵挡住往旁边推,却红着眼睛咬着牙,指着季听哑声道:“你乱跑,再乱跑,老子打断你的腿!” “我不敢了,我不乱跑了,我不会乱跑了。”季听张着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又伸出胳膊往戚灼那边走:“我再也不会乱跑了。” “好了好了,人找到就行,也揍了一顿,以后肯定记得住。”士兵拍拍戚灼的肩,松开他站在一旁。 季听走到戚灼面前,伸手抱住他的腰,将脸埋在他怀里,伤伤心心地嚎哭:“我走了好久好久……我好怕……我好想你……我再也不乱跑了……哥哥抱抱我,抱抱我……” 戚灼胸脯急促起伏,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抱他,垂落在裤侧的手指在不可抑制地发着抖。 片刻后,他侧头看向洞壁,将眼角的水痕悄悄蹭在了肩膀上。 狗蛋坐在育婴箱里看着季听,双手抓着箱沿,看着看着,嘴巴开始瘪,也跟着哇地哭了起来。 “走走走,都回去,等会儿真把螅人给招来了。” 吴队将狗蛋从育婴箱里抱了出来,一名士兵去提上育婴箱,另一名士兵则将还在哭着挠屁股的白伽抱了起来:“走,叔叔抱你回去。” “我要给我舅舅告……”白伽哭得喘不过气。 “行,你回去给你舅舅告状,别哭了,我带你去告状。”士兵安抚道。 季听去牵戚灼的手,戚灼却没让牵,沉默地在他面前蹲了下去。季听便一边抽噎,一边趴到了他背上。 一行人回避难所,戚灼走在最后,与前面保持了一段距离。少年的肩膀并不宽阔,季听趴在他肩上一摇一晃,却觉得倍加安心,慢慢停下了抽噎。 “疼不疼?”戚灼侧头问道。 季听摇了下头,又点头:“疼。” 戚灼将托在他屁股下方的手继续往下挪,只托在没有挨过打的腿弯,沉默地往前走着。 回到避难所,吴队送他们回了房间,士兵抱着抽抽搭搭的白伽去找他舅舅告状。 季听趴在床上,红肿着眼睛和床边的狗蛋说话,戚灼则在自己那背包里翻找着什么。 “你知道猫猫是怎么叫的吗?喵喵……”季听两手张开放在脸庞学猫,狗蛋也跟着啊呜啊呜:“狗狗怎么叫的?汪汪,汪汪。” “啊呜啊呜……” “爸爸刚才挨了打,蛋蛋给爸爸跳个舞吧。” 狗蛋便将两只手举在头侧左右转:“啊嘎嘎呀呀嘎唔唔。” 戚灼在床边坐下,左手拿着那个药瓶,右手扯掉季听的裤子。 他刚才虽然惊怒攻心地揍了他们一顿,但揍人时也知道分寸,并没有怎么用劲。可小孩皮肤嫩,那露出的屁股上也有着一道道红色的痕。 戚灼看着那些红痕,眼底全是懊恼和心疼,季听却已经在给狗蛋学挨打的情景:“哥哥就,啪,啪,啪,我就哎哟,哎哟,哎哟……哈哈哈哈,我还躲,我躲,躲,躲,他根本就打不中,哈哈哈……” “别动!”戚灼低喝了声,挑起一团药膏涂在他皮肤上,轻轻抹开。 “还疼不疼?”他俯身低声问季听。 “哎哟,哎哟,哎哟。”季听还在扭来扭去地学自己躲,狗蛋咯咯笑个不停。他听到戚灼问自己,立即就回了声疼,然后接着扭:“白伽也在哎哟,哎哟,哎哟……” “别动!” 戚灼见他这样子,知道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但还是再涂了层药膏,小心地将裤子提了上去。 “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