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洞。 这感觉很奇怪。 他打了好几年的耳洞,当然不会再痛,可是那枚细细的银针穿过皮肉,带起的摩擦感,让他背脊都一阵酥麻。 耳钉是冰冷的。 白金的材质,戒指的模样。 陈柏青的手指却是温热的,指甲从他的耳垂上轻轻刮过。 他不知道过了多久,睫毛都颤抖起来,陈柏青才松开了手。 “好了。” 陈柏青在他的耳朵上轻轻吻了吻,低声道,“很漂亮。” 也不知道是说人,还是说耳钉。 姜游噌得一下,脸上有点冒烟。 刚才玩情趣play他都没有不好意思,此刻却后知后觉有些羞涩。 “干嘛啊你。” 他推了推陈柏青,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热得快要爆炸了,掩耳盗铃地躺下来,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团团裹住。 “好了好了,礼物也送你了,”他闷声闷气道,“睡觉吧。” 陈柏青笑了一声。 他把那枚简约的胸针小心翼翼地收好,放在了床头柜上,也躺在了姜游身边。 . 姜游在陈柏青这儿也待不了太久。 他翘了周五的一堂课,加上周末,一共也就能待三天。 周五做得太狠了一点,一整个周六姜游都躺在床上,动都不愿意动弹,伸着腰当大爷,连杯水都是陈柏青给喂到嘴边。 周日的时候,眼看着姜游又活蹦乱跳了。陈柏青带他去爬了长寰山。 这是本市最著名的山峰,海拔1200米,姜游一直想爬来着,但之前都没有找到机会。 爬了六七个小时才到山顶,太阳都快下山了,姜游两条腿都在打颤,却坚决不要陈柏青扶,顽强地自己登上了山顶。 “呜呼~” 姜游洋洋得意地靠在写着“长寰”两字的巨石旁边,要陈柏青给他拍照。 陈柏青拍了好几张。 但他虽然弯了,审美却还很直男,抓拍的姜游不是闭眼了就是歪嘴了,看得姜游一言难尽。 姜游只能转而求助其他登山的小姐姐。 他们在山上一起看了日落。 橙红色的太阳慢慢隐没入地平线,有传言说,在长寰日落的最后一秒许愿,会格外灵验。 姜游不太信这些。 但太阳真的沉下的时候,他还是双手合十,在心里默念了几句。 下山的时候,他们是坐了索道下去的,但是索道的终点离真正的山底还有一小段路,姜游走不动了,原地开始耍赖。 陈柏青认命地半蹲下去,“上来吧。” 姜游欢呼一声,高高兴兴爬了上去。 他一米八的个子,趴在陈柏青的背上分外显眼,频频引人回头。 但姜游毫不害臊。 他搂着陈柏青的脖子,在陈柏青颈窝里蹭了蹭。 在暮色四合里,闻着空气里湿漉漉的草木香,他想,要是时间能过得快一点就好了,他就能尽早毕业,尽早跟陈柏青搬到一起。 . 时间一晃,又是周一的早上。 陈柏青送姜游去高铁站。 姜游也没有太伤感,嘴里咬着棒棒糖,坐在行李箱上,晃着腿,让陈柏青推着走。 离检票还有十几分钟,候车室离人来人往,他们也没去跟人挤座位,就待在墙角,姜游坐在行李箱上,陈柏青站着。 姜游嘎嘣嘎嘣咬碎了棒棒糖。 他拽着陈柏青的衬衫,像是怕陈柏青忘了答应过什么,又拐弯抹角地提醒,“我下个礼拜可就要演出了,还怪紧张的。” 陈柏青一秒就听出姜游什么意思。 他嘴角弯了一下,故意道,“要不我给你买点谷维素,平复焦虑的,没什么副作用。” “你……” 姜游气不过,捶了他一下,又踢了一脚,把脸撇到一边。 陈柏青笑起来。 他拍拍自己的黑色长裤,把行李箱转了个方向,让姜游不得不跟自己面对面。 姜游还气鼓鼓的,不愿意看他。 “我会去的,”陈柏青说,捏了捏姜游的脸颊,“票都买好了,一区一排,让你第一眼就能看见我。” 姜游又乌云转晴。 “真的?” 他将信将疑地看着陈柏青。 “真的。” 陈柏青伸出小拇指,笑话他,“要拉钩吗?” 小时候姜游就喜欢跟他拉钩,幼稚得要命,却也可可爱爱,长大后不干这事了,但又学会了让他写保证书。 姜游撇撇嘴,心想谁还这么幼稚。 但他手指却诚实地勾了上去。 “敢放我鸽子,你就死定了。” 他阴森森地说道。 . 列车到站,这一次,陈柏青没能跟着他进站台。 姜游自己拖着行李箱过了检票口,又转过身,对着陈柏青挥了挥手。 在他的左耳朵上,白金色的戒指被太阳反射,熠熠生辉地闪着光。 在姜游走后,陈柏青一个人在候车厅里站了许久。 他看着候车室里人来人往,心却空荡荡的。 姜游就像他难以戒断的一味药。 一直触碰不到的时候,还能忍耐,可是相守三天又分别,巨大的孤独感却像浪潮一样席卷而来。 他轻声叹了口气,最终还是转身汇入了人群。 第57章 :信徒 3月15号,厦城,天气转暖。 姜游跟乐队的人坐上车,一路晃晃悠悠到达了音乐节,在后台化妆。 来参加音乐节的乐队有不少,好些都是姜游认识的,化妆室都挨在一起,左海洋还在研究出场顺序呢,一抬头就发现姜游人没了。 “他人呢?”左海洋问赵禹。 赵禹在做头发,指了指隔壁,“早跟个猴儿一样跑了,去找隔壁的米世代了。” 左海洋又只能亲自把他给逮回来。 虽然他们这个乐队并没有正儿八经设置队长一职,但左海洋一直在实际上担任着队长的职务。 他把姜游摁在座位上,对旁边的化妆师点点头,“麻烦了,帮他弄好看点。” 姜游在镜子里冲旁边的郁辰做了个鬼脸。 两个人都被按在化妆镜前,苦大仇深的,尤其是郁辰,他长得可爱,化妆师经常罔顾他酷boy的要求,动不动就想在他身上发挥一下,上一回还有个化妆师要往他脸上黏羽毛,吓得郁辰一蹦三尺高。 姜游也差不多。 他虽然是个臭美精,但是仅限于穿搭,但是皮肤底子好,五官又过硬,化妆师们也颇为偏爱他,每每把他折腾好久。 赵禹跟左海洋就简单多了,一个粗糙英汉一个斯文败类,两个人弄好就到一边跟别的乐队聊天去了。 郁辰闭着眼,任由折腾,但是在化妆师短暂走开的几分钟里,他又像小朋友一样,不安分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