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小姐,突然安静下来,别说是阿童了,就连孟庭这烟抽的都有点不是滋味。 …… 夜色渐浓,酒店外人群久久不散去。 此时,顶层华丽套房内,密闭的空间唯独壁灯亮着两盏,光线昏昏暗暗。 一只雪白的皓腕拿着玻璃杯,轻晃了晃,折射出的碎光极美,秦芒满意地抿了一口,又抿了一口,烈酒入喉,化作丝丝缕缕缠绕在身体之上的丝线。 原本清醒的脑子,逐渐醺醺然。 秦芒原本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才爬起来想小酌一杯助眠,没想到,越喝越多,一个人将刚开封的威士忌喝了小半瓶。 起初是辣的。 后来越喝越上瘾。 “吧嗒。” 不知过了多久,刚倒了满杯的烈酒玻璃杯差点从手心脱离,幸而被她及时抓住。 半杯泼了出去。 长毛地毯被浸湿了一片,安静空气中,烈酒气味仿佛炸开了般,逐渐扩散至整个房间,几乎遮盖了原本残留的淡香。 几乎是同时。 门外传来‘滴——’ 寂静空间内,声音分外清晰。 贺泠霁垂眼望过去,厚重的黑色真皮沙发左侧。 秦芒一袭霜白色的睡裙坐在地上,露出大片莹润肌肤,纤细小腿与地毯纠缠,蔓延出美丽的弧度。 被酒精浸得绯色的眼皮慢慢抬起,逆着昏黄的灯,如同一枝孤独却燃烧的浓艳玫瑰,连带着倒映在墙壁上的光影,都被勾描出了惊心动魄的瑰丽。 视线触及到贺泠霁时,眼波轻晃—— 男人仿佛从重要场合匆匆而来,西装革履,西裤笔挺修长充斥着满满的禁欲感,特殊定制的淡金色金属领带夹如高级艺术品。每一处都写满端方风雅,矜贵至极。 偏生俊美眉目却冷得彻骨。 对视间,他修长指骨扯开一丝不苟的领带,动作肆意,不拘小节,甚至连领口的扣子都崩开几颗,也浑不在意。 “咕噜噜” 其中两颗滚到了秦芒压在地毯的膝盖旁。 跟往日那副风雅规矩的模样,判若两人。 莫名的,秦芒脑海中浮现出他开直升机时的画面。 也是这般吧。 她仰头望着突然从天而降似的男人,美眸闪过困惑,湿润的唇张了张,半晌才溢出一个单音节: “你……” 话音未落。 男人从她手里拿起剩余的半杯烈酒,薄唇微启,一饮而尽。 修长脖颈间,性感的喉结随着吞咽,起伏出迷人弧度,让人移不开眼睛。 贺泠霁俯视着她,灰蓝色眼瞳神秘而冰冷,仿佛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冰域神明。 在秦芒迷朦的眼神下,不急不慢地俯身。 似冰川之下的灼灼熔岩,炙热呼吸缓缓蔓延开来。 几秒后。 耳畔传来神明渺远幽寂的声线: “被欺负了。” “借酒消愁没用。” “什么有用?” 冷冽的音质,一字一句:“自然是,千倍百倍地欺负回去。” 第12章 云销雨霁 室内光线迷离黯淡。 秦芒耳膜鼓噪,牵连着心跳,都开始紊乱。 不知是酒精的作用,还是贺泠霁这句强势又凌然的话。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完全不像是贺泠霁的行事作风啊。 少女摇摇晃晃地扶着男人修劲笔直的长腿,试图站起来与他平视。 随着动作,纤弱肩胛上的肩带掉落,露出大片雪白细嫩的肌肤,她却浑然不觉,直勾勾地望着对方。 呼吸间多了几分缭绕的酒精,缠绕在每一根神经上。 “你真是——贺泠霁?” 贺泠霁等她酝酿了半天,没想到对方竟冒出来这样一句。 还未来得及开口。 忽而侧脸被一根葱白指尖戳了下。 下一刻。 灰蓝色的眼瞳闪过异样波动。 秦芒喝了酒,原本就容易发热的身子,此时更像是滚烫的小火炉,此时指尖贴着男人冰凉的肌肤,唇间忍不住发出舒服的呢喃。 “好凉。” 下一秒。 她又摸着自个下巴,上下打量被她戳过的男人,一本正经地点点头,“果然是假的。” 话落,试图再次去碰他的脸。 嘀嘀咕咕着:“假的好逼真。” 贺泠霁扫了眼茶几仅剩下半瓶的威士忌,薄唇轻扯起,言简意赅: “你醉了。” 这话算是捅了小狮子的敏感点。 秦芒蓦然睁大眼睛,一双覆了薄雾的含情眸满是控诉,“谁醉了,本小姐千杯不醉!” 说完,松开了扶着贺泠霁的手,重新坐了回去,拿起剩余的半瓶威士忌,就要往嘴里倒—— 试图让这个怀疑自己的‘假人娃娃’看清楚。 她——秦芒,是不是千杯不醉的酒神! 这种‘凡尘俗酒’,根本灌不醉她。 她动作极快。 幸而在灌进去之前,被贺泠霁一把握住瓶身。 “哗啦。” 烈酒从瓶口倾撒,全都喂了秦芒身上。 素来冷静克制的男人,神色也难得一瞬间的崩裂。 本就又薄又透的睡裙,此时湿漉漉的贴在曼妙玲珑的身躯上,雪中朱砂,料峭俏丽。 透明酒液顺着两条白生生的小腿,一路往下,留下长长的一道水痕。 妩媚又旖旎的身子,与少女迷茫天真的表情,极致的天真与极致的风情,构成一副惊心动魄的美人湿身图。 贺泠霁下意识攥住了她细弱无骨的手腕。 秦芒重心不稳地撞进了他怀里。 男人如艺术家精雕细琢的长指此时也沾满了烈酒。 又被怀里挣扎的少女,蹭了满身。 馥郁女儿香裹挟着烈如疾风的烈酒气,贺泠霁呼吸微窒,洁癖如他,理智是想推开,指骨却越发收紧。 视线慢慢落在那颗多情又勾人的小红痣上。 贺泠霁薄唇溢出两个字音,淡而沉:“秦芒。” 秦芒正怀疑人生,因为她发现,灯影变成了一排,眼睫眨了下,又眨了下。 无所知地拉长了语调,“干嘛?” 贺泠霁:“你把我弄湿了。” 秦芒歪了歪脑袋,还往雪白腿侧摸了一把尚未蒸发的酒液,一脸无辜地打了个呵欠:“我也湿了呀。” 动作肆无忌惮。 贺泠霁视线掠过她指尖的莹润,最后望进那双乌黑分明的眼睛。 怀疑她是故意的。 下一秒。 大小姐朝他伸出手臂,整个人如同考拉一样挂在男人身上,理直气壮地命令:“你弄湿的,你给我洗!” …… 此时。 总统套房的走廊外,灯光明亮,照在华丽繁复的地毯上。 大幅色彩斑斓的壁画旁,孟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