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怪你。” 然后又停顿了片刻,更小声地说:“要继续保持。” 因为那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闹别扭,顾白衣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 如果换做是以往,或者是面对别的什么人,他肯定不会在意那点小事。 因为没有必要,也不会得到回应。 甚至很有可能压根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是沈玄默太珍重,也太纵容。 他知道沈玄默会在意,才不自觉地带了点小情绪。 但顾白衣依然很好哄。 沈玄默很善于在他面前装乖卖惨,顾白衣偏偏就是吃他那一套。 双双签下那份合同之后,顾白衣心底也漾起一些异样的暖意,好像漂泊的魂魄真正有了一个归依之处。 有什么不一样了—— 从这一刻开始,他也算是真正有一个家了。 那点别扭的情绪转瞬消散,最后反倒是顾白衣一直低头看着那份合同,抿着唇角笑着,有点舍不得移开目光。 全然没注意到旁边沈玄默变化的神色。 直至沈玄默忍无可忍,抽开了那份合同。 顾白衣抬头看向沈玄默,眼底清澈,透着几分疑问,像是在问他在做什么。 这回换沈玄默俯身过来亲他:“合同签完了,往后也算合法了,是不是可以做点别的事了?” 顾白衣往后仰了仰头,没能完全避开他的吻,一边明知故问:“等你要做手术的时候在同意书上签字的那种合法吗?” 沈玄默“嗯”了一声,也不辩解,温热的手掌按住他的后颈,气势汹汹地去吻他。 这一次的亲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凶狠。 唇齿交缠之间,沈玄默咬着顾白衣的唇角低语:“往后余生,我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 顾白衣来不及回答,很快就被亲得头昏脑涨,再想推开他已经晚了。 感到缺氧的时候,眼睛都有些模糊。 他眨了下眼,生理性的泪珠沾在眼睫上,他看见沈玄默专注地看他。 幽深的眼眸深处好像藏着凶猛的野兽。 然而注视着他的时候,却是温顺又温柔的。 顾白衣恍惚了一下,忽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 亲吻沿着唇角往下滑落,比以往都要重。 沈玄默显然没准备停下来。 顾白衣挣扎的想法早就丢到一边,他拉了下沈玄默的袖子,红着脸避开视线,抿了下唇,小声地说:“去床上吧。” 下一秒天旋地转。 沈玄默一把抱起他,几步跨向了后面的床。 顾白衣没想到自己这辈子还能体会到这种陡然失重的感觉,然而靠在沈玄默的怀里,被熟悉的气息的笼罩着,听着对方跳动的心脏,却是一种陌生的心安。 回到床上时,他才又生出几分紧张。 想象是一回事,但真事到临头,那种对未知的不安便翻涌了上来。 顾白衣抬头,正撞见沈玄默敛眸看他。 还是平时那副温和又带了几分慵懒的模样。 只是初见时那格格不入的疏离感早就消失无影。 那双黑眸逆着光,幽远深邃,却好像盛满了温柔与深情。 ——那应该不是错觉。 不安稍稍退去几分。 顾白衣还拉着沈玄默的手,他下意识捏了一下指尖,低声说了一句:“你慢一点。” 沈玄默拉过他的手,轻吻了一下他的指节,缓缓地“嗯”了一声。 他说:“别怕,我在。” 第80章 喜欢 ◎日常◎ 在顾白衣闹过的那点别扭里, 他其实是有过一点挫败感的。 亲亲抱抱那么久都没越界。 即便顾白衣态度渐软,直至后来默许甚至挽留的时候,沈玄默也很能忍。 从好的方面来想, 沈玄默无疑是相当尊重他的。 没能做出明确的承诺的时候, 绝不越线轻慢。 顾白衣倒没有很热衷于这方面的事,但情侣爱人之间这点情|爱之事本就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他其实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并不怎么在意主导权的事情。 从这一个角度来说—— 顾白衣多多少少都因此对自己的吸引力产生过一点怀疑。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就是一闪而过。 而且很快他就知道了——沈玄默就真的只是很在乎那一点点仪式感而已。 什么清心寡欲,什么克制忍耐, 都是镜花水月的幻象。 沈玄默显然为此筹备多时,从头到尾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相比之下, 顾白衣就是条叶公好龙的咸鱼。 折腾了大半夜, 顾白衣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 身上已经清理过,换了干净的新睡衣。 没什么有关于疼痛的不适后遗症, 只有脑子里好像还是一片浆糊。 顾白衣懒懒地陷在床铺里,提不起一点精神,没那么想继续睡,但又懒得起床,更别提照常锻炼了。 ——堕落了。 顾白衣昏昏沉沉地想着,意识许久才慢慢回笼,也渐渐感受到身侧另一个人的体温。 沈玄默躺在旁边也没有起床的意思, 可能是不想吵醒他,就只是拉着他的手,有一搭没一搭地亲着他的指尖。 从指尖吻到指节, 又吻到手背。 并不带任何侵略性, 就是很纯洁的轻吻。 他的动作大多数时候总是很温柔的, 最初凶狠的亲吻到后来就只剩下安抚的意味。 深夜时, 顾白衣在绵延又漫长的快|感中失控的时刻里, 沈玄默就是这样一遍一遍地吻过他的指尖。 似是安抚,又可能只是单纯地触碰。 沈玄默好像特别喜欢亲他——身上所有的地方,尤其是手和脖子。 顾白衣原本只有耳朵敏感,但被一遍遍吻过指尖的时候,却也感受到了一股战栗般的热意,他耳朵又一次一点点染红了。 他下意识想缩回手,却又被拉住。 沈玄默又亲了下他的指节,将他的手拢进自己的掌心,然后又凑过来亲他的脸。 他看到顾白衣醒了,才压低了声音问他:“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沙哑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炸开,顾白衣听了一晚上,还是没能习以为常到视若无物。 顾白衣自己的声音也没好到哪里去,喉咙又哑又涩,不想说话,只是摇头。 下意识闭了下眼睛的时候,总觉得眼眶也有点不适—— 到最后意识都有点模糊不清的时候,他好像、可能、也许,还很丢脸地哭出来过。 顾白衣的脸也蹭的一下红了,他伸手拉过被子,只想把整个脑袋一起埋进去。 沈玄默的吻也追过来,在黑漆漆的被子里面亲他的耳朵,又亲到他的脸。 “不喜欢吗?”沈玄默贴在他耳边嘶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