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离又远,饶是他脑子转得再快,也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 以往沈玄默工作太多就直接住在公司附近了,但这段时间, 不管下班多晚,他都会选择回老宅住。 因为顾白衣在家。 顾白衣劝了他几次, 他嘴上应着如果太晚就住公寓, 但实际上有好几晚是过了夜里十二点才回来。 回来之后他也不会去打扰顾白衣,只在他门口静站片刻, 然后就转头回自己的房间了。 幸好顾白衣每天早上都起得很早,才能在沈玄默上班之前见上一面。 但也就只是单纯碰个面打声招呼而已。 顾白衣看着他时不时就显现出来的黑眼圈,觉得这样不行,转头就去联系元以言。 可惜元以言在这件事上更没有什么话语权。 刚开了个头,就被沈玄默一个眼刀给扎回去。 元以言瞬间反水,回头去帮他给顾白衣卖惨。 孤寡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自然是百般不舍。 叫他辛苦工作一天,再独守空闺,才叫一个惨字。 说得闻者伤心, 见者落泪。 就差没当面挤两滴眼泪出来了。 顾白衣:“……” 行叭。 反正沈玄默也说了, 只是不凑巧事情全赶在这一个月了, 等忙完这阵就不用这么辛苦了。 他还要留出时间谈恋爱的。 沈玄默也不确定晚上什么时候能回来, 顾白衣后来干脆就在客厅等着。 客厅沙发足够大, 躺一个人绰绰有余。 顾白衣一边是在楼下看书,偶尔看看电视,实在太晚了才会忍不住躺在沙发上眯一会儿。 这天晚上沈玄默回来的时候,顾白衣已经睡着了。 客厅的灯是一直都开着的,沈玄默进了门才注意到有人躺在沙发上,他微微一愣,下意识放轻了动作。 顾白衣眯了一觉醒过来的时候还没到十二点。 早就已经熟悉了的环境让他的脑子重新启动起来时也慢了一拍。 他眯着眼睛适应光线。 有一瞬间不知道是陷在梦境里,还是真的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顾白衣眼神空茫地望着前方,低喃了一声:“……大哥?” 他以为自己是在前世的家里。 下一秒他听见沈玄默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很温柔地问他:“醒了?” 顾白衣眨了下眼,意识回笼。 哦,他不小心在客厅沙发上睡着了。 沈玄默已经回来了。 再看前面,哪有什么大哥的影子。 睡昏头了。 顾白衣闭了下眼睛,眼角沾了点生理性的泪,还是被困意笼罩着,带了点鼻音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一会儿。”沈玄默合上平板,揽过他的肩扶着他坐起来,“去床上睡?” 顾白衣眼睛半闭半睁,好像还是很困:“嗯。” 沈玄默看了眼他的肩,又看了眼他的腰和腿,思考从哪里抱会舒服一点。 就这片刻的犹豫,顾白衣就自己站起来了。 顾白衣抱着枕头上楼,沈玄默有些扼腕地看了眼自己慢了一拍的手,然后起身跟了上去。 路过厨房的时候,顾白衣脚步停顿了一瞬,问:“晚饭吃过了吗?” 沈玄默回答说:“吃过了。” 顾白衣“哦”了一声,继续往楼上走。 他只是单纯地瞪沈玄默回家,不然一回来就看到空荡荡的屋子,确实有点冷清。 既然人等到了,他自然就准备回去睡觉了。 明天他们还要工作和上课呢。 顾白衣早就洗漱过,推开房间的门往床上一躺,闭上眼睛下一秒就能入睡。 但沈玄默跟了进来。 他停在了床边。 几秒钟之后,顾白衣不得不睁开眼睛,问他怎么了。 就见沈玄默掏出了……欠条。 顾白衣清醒了两秒钟:“……你想让我做什么?” 沈玄默的视线从他的额头滑落到唇角,背着光的眼眸有些晦暗,他抿了下唇,声音却很克制:“换晚安吻。” 顾白衣愣了一下:“……就这个?” 沈玄默补充道:“三个月。” 顾白衣:“……” 沈玄默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还在征询他的意见:“可不可以?” 语气颇有点小心翼翼。 掩在被子下面的手蜷起又松开,顾白衣在床单上蹭了蹭掌心,闻言一时间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还以为…… 沈玄默俯身继续问他:“行不行?” 愈发软和的语调听起来有点黏黏糊糊的,宛若撒娇。 好像拿了根羽毛在你心上不停地挠,直至磨到你点头答应为止。 顾白衣没想到有一天还能把这种形容词跟沈玄默放在一起,顿时有点好笑,但也不得不承认这种方法确实很有用。 回过神之后,他点了点头,说:“行。” 话音刚落,沈玄默便俯身压下来,在他唇边亲了一下。 顾白衣“嘶”了一声,感觉嘴角被齿尖撞破了皮。 然后又被讨好地轻舔了下伤口。 顾白衣抬头瞪了沈玄默一眼,却被他伸手捂住眼睛,又在嘴角亲吻了一下。 好像心虚又想讨主人欢心的大型犬。 亲昵却不狎昵。 更直白点说,有贼心没贼胆。 顾白衣拍了下沈玄默的手,偏了下脑袋,带着鼻音说:“我想睡觉了。” 沈玄默松开手,帮他掖好被子:“睡吧。” 顾白衣闭上眼睛,小声嘟囔一句:“没出息。” 沈玄默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我等你准备好。” “……晚安。” “晚安。” - 等到手头积压的工作告一段落的时候,沈玄默托人调查的事也有了些眉目。 顾白衣的养父母收养他时,手续办得很齐全,来源信息写得清清楚楚。 他出身的孤儿院在邻省某座不太知名的小城市,十几年间历经了几代院长,现在已经改建成了特殊儿童收容学校。 十几年前的档案资料当然也没有了。 调查的人辗转找到了当时的院长。 院长如今年事已高,回了乡下老家养老,对于过去的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直到听到“顾白衣”这个名字,才有了点印象。 准确的来说,是对他的长命锁有些印象。 在顾白衣还待在孤儿院的时候,有一段时间孤儿院的经济状况不是很好,便有人把主意打到那副金制的长命锁上。 院长也曾有过瞬间的心动,但又想到这是小孩儿父母留下的唯一的信物,便又驳回了。 期间的动摇让她后来一直心怀羞愧,因此对此印象很深。 顾白衣在沅城地震后进了孤儿院,待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