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又在几米开外的地方冒头:“我还可以给你捞更好的!” alpha捕捉到了他眼中闪过的一丝可惜,“你很喜欢?” “也没有……”时逸刚要拒绝,就见身边的人扯掉上衣,一个鱼跃潜入了水里。 “陆云野!” 即使是在温暖的南方,冬季的海水温度也不过二十度左右,常年在这里生活的渔民受得了,陆云野拿什么跟人家比? 时逸往水里追了几步,海浪打来把长裤弄湿,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陆云野已经游到十米开外。 这里的海滩没有被过度开发,附近时常有自由潜水的渔民来搜寻珍珠。 时逸跑到一块高处的礁石上,只远远看见两人都潜入水里。 太阳已经跃出海平面,光线直射海底,澄澈透明。 青年已经冒出头换了一次气,陆云野却还迟迟没有浮上来,时逸急得腿都在打颤,万一抽了筋,万一让礁石卡住,万一遇到暗流,需要担心的地方太多太多,他都不敢细想,连吸入的空气都平白凉了几分。 终于,陆云野冲出水面,时逸大喊起来:“陆云野!回来!” 对方充耳不闻,只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再次吸气潜了下去,这回游得更远。 时逸跑下礁石,又寻了另一处视线好的地方,实打实急红了眼眶,小腿被岩石蹭破都没有注意。 陆云野已经游到了渔民们都很少去的深水区,偶尔会有专业的自由潜水教练在那边活动。青年颇为悻悻地爬上渔船,把手里的蚌壳丢在夹板上,不好意思再去献丑。 时逸拼命睁大眼睛,眼眶都瞪得生痛,生怕一不留神跟丢。在海天一色的视野里,陆云野开始往回游,应该也是累了,速度慢了许多。 脚底逐渐可以踩到柔软的沙滩,陆云野跑回岸边,胳膊底下夹着一只足有小臂长的海蚌。 他胡乱喘着气,湿法捋到脑后,露出光滑的额头,浑身上下都在滴水,肌肉发力后条件反射般绷紧,血管被冷水一激,根根分明从手背蔓延到小臂,释放着纯粹的原始的力量。 “这个肯定比他的好!”陆云野随处找了一片礁石,将蚌壳卡在锋利处,用力一撬,贝壳被应声撬开,嫩白的肉吐出汁水,毫不费力就让人把珍珠挖了去。 这颗果真更大更远,光面流转时甚至带着七彩的色泽,时逸的手却在发抖,湿滑得根本抓不住。 陆云野后知后觉感到不对,小心问道:“不喜欢了吗?” 时逸将珍珠抢过来,紧紧握在手里,终于忍不住崩溃道:“你能不能别老是去冒险!” “能不能不要翻窗子,不要跑去那样危险的地方!”时逸被吓坏了,再也忍不住,声音大到几乎嘶哑。 因为他不知道如果陆云野出了什么事,自己应该怎么办。 陆云野曾几何时见过这样的omega,被吼懵在原地,愣愣地不知所措。 “我想要他的珍珠,是因为我觉得很适合给你做袖扣,不是让你去以身犯险!” “刚才我不想要珍珠了,只想让你回来,你为什么不回来!” “还要问我喜不喜欢,我怎么可能不喜欢!你所有的一切我都喜欢!你是骗子也喜欢!” 时逸喘着粗气,说出最后一句:“听到了没有?” 陆云野长到三十几岁,在公司大权在握,在家族人人敬畏三分,就连在部队时都是表现最优异的那个,还从来没有被谁这样吼过,简直被凶成了秃毛鹌鹑,诺诺点头:“听见了。” 时逸转身就走,珍珠握在手里冰凉硌人,没走几步就让回过神来的alpha追上拉住。 “你还想怎……唔!” alpha的吻很凉,带着海水的咸涩,怀抱也一点都不暖,还把他浑身都弄湿了,时逸却还是沉迷在了这个吻里,雪松味的信息素逐渐将他包裹起来,强行放松受惊的大脑。 他听到alpha粗重的声音在耳边保证:“对不起,以后不会这样了。” 一个愣神的功夫,反被对方占据了先机,陆云野拉起他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眼看着离民宿的方向越来越远,时逸终于开口问道:“去哪儿?” “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 陆云野租了车,把人塞进副驾,一脚油门,山海都被甩在身后。 海岛多盘山公路,转弯的时候车身都有点倾斜,普通越野的抓地能力不够强,车尾漂移,时逸下意识抓住扶手。 alpha全程没有开口,甚至上身还是赤/裸的,周遭气压低得可怕,他紧紧握着方向盘,扎实的肌肉控制着车子在盘山公路上飞跃。 只有陆云野知道,他在拼命克制,从看到那个渔船小哥对时逸示好,到时逸近乎失控地对他大喊大叫,在清晨的海滩上吼出让人振聋发聩的告白,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把这个人狠狠标记,占为己有。 胸腔剧烈地起伏着,呼出灼热的气息,陆云野把车窗降下来,清冽的晨风抚过浑胀的头脑,却没能让他冷静下来半分。 时逸看见alpha赤红的眼睛,感受到了某种类似狩猎的气息,而自己落入笼中的猎物。 突然间,他有点害怕,陆云野要到哪里去? 方向盘向右猛打,车子偏离常规公路,拐上坑洼的山道,终于一个急刹停了下来,后面没路了。 山光秃秃的,岩石被海风腐蚀得奇形怪状,路不好走,陆云野下车后直接将omega抱了下来,皮肤上还有未干的水分,蒸发后带着信息素和雄性动物独有的气息。 时逸屏住呼吸,任由对方把自己放在山崖之巅,风声呼啸,浪花拍在礁石上摔成万千碎雪,就连渔船都变成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指甲盖。 他失控了,时逸心里咯噔一声。 就算陆云野在易感期最疯狂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样的想法。 alpha的气息逐渐凑近,时逸紧张地咬住下唇,却见对方单膝跪了下来,跪在一片崎岖不平的岩石上。 没有礼堂,没有戒指,甚至没有更多一个人的见证,陆云野稳稳托起他的手,放在胸前,“嫁给我好吗?” 声音很轻,然而坚定,在呼啸的风声里也没有被吹散,清清楚楚一字不落地传进了时逸耳朵里。 时逸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飞快,几乎要连接成片,开口时声音都有些颤抖,却顾左右而言他:“……你没有戒指。” “我有珍珠,”陆云野拈着那颗硕大饱满的珠子,语气有些急切,“戒指还没有做好,我现在只有一颗珍珠……你愿意吗?” 时逸以为自己会昏头,会糊涂,会茫然不知所措,但没有,他头脑明亮,思维清晰,被一颗珠子哄住,当总裁的气度没了,出息也没了。 “我愿意。”他一字一顿,毫不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