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嘛,你不要我了吗?” “我易感期好难受。” “我在乖乖听你的话啊……” 时逸抱臂靠在门上, 闻言冷哼一声, “既然听我的话, 那就去客厅睡, 不准上楼。” 果然, 门外沉默了。 时逸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 易感期的alpha对自己言听计从,陆云野是装不出来的,还好识破得够快, 不然肯定又跑不掉一夜折腾。 他慢吞吞擦着头发, 准备上床睡觉,忽然听到门外丧气的一声:“好吧……” 然后是闷闷的下楼的声音。 时逸的动作一顿。 他已经认定了陆云野是在装易感期,刚才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对方会真的下楼。 现在已经快深秋了,却还不到供地暖的时候,入了夜空气格外的凉,陆云野只穿着睡衣要去哪儿? 时逸稳了稳心神,谁让他先骗人的,冻坏了也是自找。 但另一个念头却不可避免地挤进脑海, 万一……陆云野真的易感期了呢? 那可是顶级alpha, 不是易感期能装出那种怜兮兮的样子? 除了信息素的感觉不对, 陆云野的言行举止分明就是进入易感期的状态。 时逸忍不住想到对方穿着单衣缩在沙发上眼眶发红的样子,只觉得心口都揪紧了。 他把毛巾往床上一丢,打开门锁就往楼下跑:“陆云野,等等……” 赤脚跑到楼梯中央,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被骗了! 时逸心里顿时敲响了警钟,他掉头跑回卧室,却被早就躲在门后的人逮了个正着。 陆云野一把将人抱住,就像大尾巴狼终于蹲到了出洞的兔子。他周身带着寒凉的气息,不顾时逸的挣扎把人抱去了主卧:“还想把我锁在外面?” “你骗人!”时逸气急,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陆云野抱住他往肩上一扛,单臂搂住两条长腿,照着屁股就拍了一下,“嗯,我骗人。” 这一下不轻不重,时逸的脸却腾地红了,向来严肃的陆云野什么时候对他用过这种流氓招数:“你不要脸!” “自己老婆还要什么脸?”陆云野把人往床上一丢,揉身便要压上去。 时逸见状猛踹,陆云野下意识侧身躲开,那白嫩的脚踝一下踢在了坚硬的床脚上。 时逸顾不上生气,疼得眼眶瞬间就红了。 “别动,我看看。”陆云野心口也跟着疼了一下,顿时不敢躲了,抓住那只脚腕细细检查一番,还好,只是有些发红,没破皮。 “对不起,我不应该躲。”他轻轻吻上那一小块皮肤,时逸战栗着,感觉像是有小蚂蚁在脚上爬。 脚踝被人抓住,他再也阻止不了那钢筋铁骨般的身体压下来,时逸扭开头不去看他,陆云野却突然停止了动作。 “我什么时候强迫过你?”陆云野要被这小东西又恨又怕的表情气笑了,在外面还能做出一副端庄稳重的样子了,回到家把脾气全撒他身上了。 见对方还冷着脸,陆云野只得柔声道:“这次我错了,我不应该瞒着你,不生气了好不好?” “等陆景彦接管公司以后,可能会给你使绊子,你不用理他,飞翼的经营权一直是独立的,股份已经全部转到你个人名下了。” 听到这句话,时逸狐疑地转了回来。 飞翼没有上市,股份都在几个大股东手里。他继承了爸爸的百分之三十,时锦鹏手中的大头在他们结婚后转到了陆云野那边,按理说云野传媒现在有对飞翼的一票否决权。 看着他怀疑的神色,陆云野轻笑道:“不信?” 他拿过手机,调出了一份公证文件。时逸只看一眼,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陆云野用个人名义把飞翼的股份买了下来,并找律师做了公证,一旦云野传媒的管理层发生变动,或者陆云野个人出现意外,所有股份便会悉数转让到时逸名下。 “到时候陆宴会帮你的,别怕。” 虽然飞翼的正常经营不会受到影响,时逸还是不能完全放下心来,云野传媒要怎么办?陆云野白手创建的公司,白白送给别人,万一陆景彦搞破坏…… 像是看出了对方在想什么,陆云野把手机拿回来,伸出手掌覆在了时逸的眼睛上,让他放松:“别担心,就算陆景彦把公司搞垮,我也能建一个新的出来。” “甜品屋怎么样?你喜欢吃什么都给你做。” 听到他的话又开始不着边际,时逸有些愤恨地把那只手掌扒拉下来,转过身去闭上眼睛:“谁担心你了,骗子。” 陆云野没有再闹他,只是拉过被子把人盖住,长臂一伸将omega揽进了怀里。 好像在得知时逸喜欢自己的那个瞬间,小蜜桃终于变成了一个遥远而不可触及的梦。他不会否认曾经的美好,也不会忘记对方给过自己的力量,甚至哪天真的见到他,还会由衷地说出一声感谢。 童年时期单纯而热烈的喜欢最是纯粹,可以延续好久好久,但那和成年后的爱还是不同的。 陆云野凝视着omega逐渐睡熟的侧脸,嘴角带上了一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这是他的omega,他的妻子,就算他即将一无所有,这种饱胀的幸福感还是让他感到踏实。 陆云野释放了足量的安抚类信息素,雪松般的气味里隐去了一切凌冽的攻击性,变得柔软而温和,如雪雾飘荡,洒落一片甘霖。 omega的呼吸终于变得悠长而平稳。陆云野悄悄起身,却感觉腰间一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omega攥住了衣角。 时总在清醒时把气场拿捏得十足,睡着后却仿佛变成了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连扯衣角都是小心翼翼的,好像生怕对方会不高兴。 陆云野低头,轻吻上omega的眼角。时逸觉得痒了,嫌弃般地动了动,翻过身去继续酣睡。 陆云野带上卧室的门,来到书房,取出了抽屉里的丝绒盒子。 十几年来,这枚玉环一直被他保存得很好。虽然不是什么品质上乘的玉,却也在日复一日的把玩中变得温润,靠近了,仿佛能感受到另一个人的体温。 陆云野披上大衣,来到楼下,院子里有一株巨大的油公子,嫁接上了桂枝,每到春天便飘香如蜜。 他找了把铁锹,在树下挖了一个坑,将丝绒盒子放进去,细细掩埋。 “谢谢。”陆云野郑重说道。 欲买桂花同载酒,谢谢你陪我成长,让我变得强大,有能力去保护我想保护的人。 陆云野闭上眼睛,打算跟小蜜桃做最后的告别。他以为自己会想到对方,但并没有,脑海里出现的始终只有一个时逸。 时逸圆润而勾人的眼睛,不经意露出的笑,无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