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拍的那些。” “你自己扔了。” 费凌不感兴趣,转身打算走。 被拽住了兜帽。 “……” 又想干什么。 “那个叫乘淮的,”傅司醒问,“是你男朋友?” “关你什么事?” 费凌敷衍道。 他挣开傅司醒的手,自己往电梯走过去了。 傅司醒站在门口,一言不发,盯着他的身影直到在拐角慢慢消失,他才收回了视线。 …… 【小傅是不是要误会了~?】 系统忽然感觉,原著的误会就是这么来的。 【一场绯闻,宿主凭空再添一个老公~!已经集了小柳、小乘两个了~~】 ‘……我没有。’ 【唔,不知道小傅会不会和乘淮打擂台诶?说不定还有其他人误解。】 谁知道。 让他们打起来吧。 费凌不想理会。 翌日。 天气比昨天更热了,有那么点首都夏天的气息。 魏城的剧组已经杀青放假了,直接上门到酒店来找他,两人包了层室内泳池,一上午都泡在水里。 费凌学过游泳,但很久没有下水了,忘得七七八八,魏城也下去教他怎么游。 他游了几个来回,累得趴在边上,被魏城拿着橙汁喂到嘴边。 不多久,室内泳池入口又来了一个人影。 费凌知道魏城带了朋友过来,但不知道是谁,他也没问。 他 接过那杯柠檬橙汁低头喝着,过了一会儿,眼前多了个蹲下来的男人的身影。 抬头一看。金发,戴墨镜,高挑个子,太阳吻黑过的肤色,穿着T恤长裤。 乘淮翘起一边嘴角,很愉快地和他打招呼:“好巧,你也在这儿。” 费凌不搭话。 他原本低头咬着吸管,看见乘淮才撩起苍白眼皮,浓黑的睫毛湿成一簇一簇,仿佛很沉重地扑棱着,脸颊湿润雪白,像雨水淋湿的新雪。 唇红齿白的美少年,长发垂肩,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皮都没有完全抬起来,只轻轻应了一声嗯。 “我要喝雪碧。”费凌转头对岸上的魏城说,“不要冻的。” “我去拿,”魏城伸了个懒腰,“乘淮你喝什么?。” 乘淮:“可乐。” 魏城起身往外走,乘淮也去换衣服了,他回头时瞥见水里泡着的美少年慢吞吞上岸,漆黑的长发洒在肩背,像一淌流过湿了的墨水。 身体匀称,雪白干净,没有一点瑕疵。 很快就被浴巾裹起来了。 乘淮也回首看向大门,漫不经心地问了魏城:“你俩一起回首都?什么时候?” 费凌已经在水里游了半小时,开始觉得很热。 他戴了耳麦,老师与他闲聊,说隔壁有个学生画到入院了,发了很大的疯,话里话外也在提醒他劳逸结合,怕他也这样。 也不奇怪,学院里画着画着把笔一扔住院去的每年都有几个。 “我已经休假好几天了老师。” 费凌不以为意。 自从参赛之后他就一直在休息,前阵子他着手准备下一幅画,但一直没有灵感,加上系统出现就搁置了。 老师嘱咐了几句,放了电话。 费凌趴在岸边,听见身后有入水的声音。 魏城还没回来,只能是乘淮。 他无聊地想着之前画展看到的一幅静物构图,回头看了一眼。 入眼,是年轻男人裸着的后背……宽肩,皮肤晒得很黑,肌肉紧实有力,他站起身上岸,水流从肩上流下,手臂的动作牵动筋肉和背肌,整个身体都显出流畅的轮廓和动态感。 费凌微微一怔。 他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怎么了?】 ‘他身材很好。’ 【?】 ‘很适合做画模。’ 【!】 ‘我想用他的身体。’ 【?!!】 宿主,不要说这种令人误会的话啊…… ‘但乘淮是身价很高的明星,我之前看到网上说,他的代言费是天价。’ 费凌自己是请不动他做模特的,不免心里有些遗憾。 他游到了比较近的地方,久久地、遥远地望着乘淮头部以下的部分。 乘淮正拿着毛巾,擦着手臂。 【那个,宿主,你的眼神写满了兴趣……万一乘淮不小心注意到,误会了啊~~】 系统婉言提醒。 ‘嗯……好吧。’ 费凌只得挪开视线。 泳池里,他又慢吞吞地游了几个来回,仿佛是在慢速划船。 他心里一直浮现着那一幕,乘淮从水里出来,近乎完美的身体,令他想起希腊人物的那些塑像。 费凌浸在水里,慢慢往上浮。 他眼睛以下的部分都遮掩在水中,只露出一对专注的、湿润的靛蓝眼睛。 他悄悄地望着岸上,却不知道他在乘淮眼中,已经是一尾好奇的小美人鱼了。 …… 岸上。 乘淮倚在躺椅上,戴着墨镜。 费凌认为他已经在小憩休息,于是又仔细观察了很久。 ……头部以下的身体,实在很完美,很适合在画布上成为堕落恶魔的破碎躯体…… 乘淮静静躺了半小时,一动不动。 直到手机响了,他走了,费凌若无其事潜进了水里。 酒店室内泳池有三层,魏城包下的是第二层,他到外面去拿毛巾,回来的时候拿手机回蒋之野的信息,往上多走了一层,到了门口才发觉走错。 早上人不多,里面没有太多人。费凌瞥了眼就往回走,恰好门外有两个男人,位置挡住了出口。 他抬头看了眼,其中一个是熟人。 傅司醒穿了件黑T恤,手里拿半燃的烟,手臂紧实, 头发半湿,似乎是刚从泳池里上来换了衣服。 与他面对面的是一个陌生人,两人似乎聊着什么,傅司醒心不在焉睨着别处。 将烟递到嘴边的时候,傅司醒听到了一句冷冷淡淡的“借过”。 低头一看,身旁有个年轻男生……长发湿透,身上披着白浴巾。 异域的碧蓝眼睛,白肤黑发,微微皱着眉。 傅司醒下意识地将烟掐灭,但没给他让道,只转头与同行的人说:“晚点再说。” 那人诧异地看了费凌一瞬,也转头离开了。 门边只剩下他们二人,隐隐能听见里面传来的水声欢笑。 “堵我?” 费凌冷声说着,也睨了眼傅司醒掐灭燃烟的手指。 不疼吗。 ……怪人。 傅司醒还是之前那种态度,既不否认也不承认,低下头,将沾在费凌脖间的几撮湿发慢慢挑开。 带着薄茧的指腹,从他雪白的侧颈缓慢抚过。 湿润,柔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