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新的人生,哪怕未来的人生里不再有他,这是好事,他们本就不该再有交集了。 然而下一秒却见傅季秋冲他笑了一下,接着缓缓说道:“但我应该认识你。” “你是我的……爱人吗?”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鸣鸣 病房里凝滞的空气似乎因为他的话一点点流通了起来,谢蜩鸣这才重新感觉到了呼吸。 “为什么会这么认为?”谢蜩鸣说着,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然后就见傅季秋望着他,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因为……你是我喜欢的样子。” 谢蜩鸣闻言沉默了下来,手中的一次性纸杯几乎被他揉皱在手里,里面的水涌了出来,撒了一地。 手中的凉意让他回过神来,谢蜩鸣将杯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正准备重新去接一杯水。 却傅季秋却叫住了他,“等一下。” 谢蜩鸣转过身来,然后就见傅季秋有些期待地望着他,小心翼翼地问道:“我猜得对吗?” “不对。” 谢蜩鸣收拾好情绪,抬眸望向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你猜错了。” - 傅季秋醒来后谢蜩鸣本打算带着津津离开,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傅季秋除了忘了他外,同样也不记得其他所有人。 他排斥除了谢蜩鸣外所有人的靠近,只肯认他一个人。 “我们真得没有关系吗?”傅季秋不知第多少次问道。 “没有。”谢蜩鸣说着把饭喂进他的嘴里,“我只是你爷爷请来的护工罢了。” “那我能追你吗?”傅季秋有些不死心地问道。 “不能。” “为什么?” “我已经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傅季秋闻言彻底沉默了下去。 谢蜩鸣以为他这下总该死心了,没想到过了一会他却接着问道:“那你考虑离婚吗?” 谢蜩鸣:“……” “不回答是会考虑的意思吗?” “是想把这碗饭扣你脸上的意思。” 谢蜩鸣说着把手中的碗递给他,面无表情地说道:“自己吃。” 傅季秋接过,不敢再说话了。 谢蜩鸣也不是没有想过一走了之,但傅季秋如今只认他一个人,连傅老先生也不认得。 傅老先生只能央求他留下照顾他一段时日。 谢蜩鸣本来是拒绝了的,但奈何他开出的报酬太诱人。 谢蜩鸣算了一下,在这儿照顾傅季秋半个月,未来三年谢津津幼儿园的费用都不用再担心,确实是笔划算的买卖,因此最终还是为钱妥协,又向学校多请了半个月的假。 傅季秋车祸醒来之后就像变了个人,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谢蜩鸣连出去买饭超过半个小时不回来,傅季秋都会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出来找他。 谢蜩鸣知道自己最多在这里呆半个月,因此不断给他打预防针,告诉他自己迟早都是要离开的。 傅季秋每次听到这儿都会沉默,他从不会反驳谢蜩鸣的话,但依旧执拗地不肯改变自己。 这天,谢蜩鸣出去询问医生他的情况,刚聊了一会儿,就见医生突然站起身来对着门口处说道:“傅先生,您怎么来了?” 谢蜩鸣闻言转过身来,然后就见傅季秋拖着一条打了石膏的腿斜依在门口,正静静地望着他。 谢蜩鸣见状连忙起身过去扶住了他,“我不是和你说了我来问一下医生你的情况,一会儿就回去了。” “我知道。”傅季秋说着垂眸看向他扶着自己的手,眼神软了一下,“但我还是想出来看看。” “怕我跑了?” “嗯。” 谢蜩鸣闻言差点笑出声,“我不会跑,你的护理费还没结清。” 傅季秋这才松了口气。 谢蜩鸣扶着他走到走廊尽头,这里是一整面透明的玻璃窗,旁边放着椅子,方便病人在这里晒太阳。 谢蜩鸣扶着他坐下,然后在他对面坐定。 今日的阳光很好,晒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谢蜩鸣突然想起了津津。 最近谢津津一直呆在傅家祖宅,由专门的保姆带着,也不知道保姆今天有没有带他出来晒晒太阳? “在想什么?” 谢蜩鸣闻言回过头来,然后就见傅季秋正望着他问道。 “在想津津。” 谢蜩鸣说完,就见傅季秋面上的神色立刻黯淡了下去。 谢蜩鸣这些天和傅季秋半真半假地说了很多自己的事。 因此他一直以为谢津津是他和别人的孩子。 还以为自己有一个很恩爱的丈夫,两人在一起很多年,相敬如宾。 “你很爱他吗?”傅季秋问道。 谢蜩鸣闻言避开了他的眼神,向窗外望去,“爱,不爱为什么要和他在一起。” “那……” “傅先生。”谢蜩鸣打断了他的话,“我只是你的护工,最多在这里照顾你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就会离开,我们只是这样的关系,也只会是这样的关系。” 谢蜩鸣一口气说完,然而一直都没有听到傅季秋的回答。 就在谢蜩鸣思考自己是不是把话说得太直白了的时候,却听他回道:“我明白了。” - 傅季秋半个月后出了院,傅老先生亲自来接他回家。 本想把他接到祖宅,但傅季秋却不肯过去,坚持要回自己家。 有一瞬间谢蜩鸣还以为他记忆恢复了,于是问道:“你怎么知道你不住在祖宅?” “感觉。”傅季秋回道。 说完,傅季秋抬头看向他,“就像当初感觉我认识你一样。” “那你的感觉可不准。”谢蜩鸣立刻回道,“你以前并不认识我。” 傅季秋摇了摇头,坚决道:“一定认识。” 谢蜩鸣见骗不过他,干脆沉默了。 司机开车将他们送到了傅家的那栋别墅。 傅季秋的腿还没有好,因此暂时需要坐着轮椅,谢蜩鸣把他推了进去,别墅里空荡荡的,但很干净,一看就是有人提前过来整理过。 上次来时因为谢津津的事,谢蜩鸣虽然在这里坐了一夜,但没有来得及仔细看过里面的摆设,今日进来才发现里面的摆设如此熟悉。 所有的一切都和三年前的一模一样,一丝一毫都没有变过。 谢蜩鸣站在原地恍了片刻的神,直到听到傅季秋的声音才回过了神。 “怎么了?”傅季秋问道。 “没什么。”谢蜩鸣说着,垂眸看向他。 有一瞬间他很想问问傅季秋为什么砍了外面的梅树却没有动里面的摆设。 但很快就想起来他如今什么都不记得,只能把所有的疑问都压了回去。 “你饿不饿?”谢蜩鸣看时间不早了,于是开口问道。 “有点。”傅季秋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