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内衣裤换上,褪下的则暂时放在床头,想等顾屿深出来了再丢到里面的衣篓里去。 南知觉得自己浑身发烫,尤其被男人触摸过的地方。 过了许久,顾屿深终于出来。 懒散地松垮套了件浴袍。 南知扫他一眼,拿着换下的内衣裤起身,刚要过去就被顾屿深拿过去,神色自若地帮她把内衣裤丢进了衣篓。 “……” 她依旧跟进了浴室,顾屿深转身问:“怎么了?” “我还没洗澡。” “我帮你?” “?” 南知脸红了又红,几乎要滴血,她扫他一眼,视线不受控向下,而后顿住,又抬起来,“你打算待会再洗一个小时吗?” “……” 顾屿深愣了下,随后笑了,没多说,替她调好水温后便出去了。 南知洗完澡卸完妆,站在镜子前发了好一会儿呆才抬起头。 她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整个人都呈浅粉色,不知是被方才热水熏的还是因为害羞。 除此之外,还有脖颈上的几抹红。 格外显眼。 提醒她方才发生的一切。 她心跳很快,重重地在胸腔里一下一下地砸。 缓缓吐出一口气,等重新平复下来,南知才走出去。 第一件事,就是把卧室灯关了,顾屿深看过来,手机还亮着,他摁熄屏幕,放到一边,问:“睡了?” “嗯。” 躺上床,顾屿深从后面搂住她。 南知恍然想起两人婚后第一夜也是这样,她还被顾屿深这动作弄得百般不适应,如今却不一样了。 刚被另一种更过分的动作弄得百般不适应,现在只是搂搂抱抱亲亲,她都已经很习惯了。 有点像是温水煮青蛙,一步步的将她溺毙在他的城池之间。 南知没睡着,胡思乱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顾屿深察觉到,哑声在她耳边问:“睡不着?” “……” 南知怕他借着睡不着的由头再做些什么,现在顾屿深在她这已经毫无人性可言。 她缩了缩脖子,立马说:“马上就要睡着了。” 顾屿深把她心思猜得很透,笑了声:“舒服么?” “……你别问!” 顾屿深又低笑,揉了揉她头发:“睡吧。” - 后面几天南知便回归了舞团的正常生活,练舞、表演、理疗、回家,四点一线。 日子逐渐到了3月18日,顾屿深父亲的忌日。 前一天南知接到父母的电话,问她有没有空回家吃个午饭。 她也已经许久没回家吃午饭了,很快便答应下来。 现在父母俩也都已经接受了自家女儿被顾总追求的事儿,对此颇为好奇,又不知该从何问起,饭桌上一直有意无意地试探提及。 南知听了想笑,忍不住开门见山道:“你们到底想问什么?” “你和顾总到底怎么样了?”妈妈立马问。 “没怎么样,就你们看到的那样。” “他还在追你?” 南知勾唇,“算是吧。” “那你怎么想?”南母问。 南知骄矜道:“走一步看一步呗。” 南兼石:“你看看你,怎么之前从来没跟我们说过你还跟顾总在一起过的事儿啊?” “我那时候可是早恋,怎么能跟你们说?” 南兼石说:“爸爸觉得顾总挺好,你要真嫁给他,爸爸往后也能放心了。” 南母立马打断说:“感情这事又不是人家有钱有势就能放心的,滋滋,顾总跟那个什么明星的真没有关系?” 南知忍不住笑:“这个真没有。” 她盘算着,结婚这事不能直接告诉父母,得循序渐进着来,等过段时间再告诉父母她和顾屿深已经在一起好了,然后下一步再告诉结婚。 这样应该就能少一顿训了。 “对了。”南母忽然说,“老顾董的忌日应该也快到了吧。” 南知一顿,“嗯”了声。 “以前我们和顾孟靳也有过不少合作,顾屿深后来也在招标会上帮过我们,还有过提亲一事,虽说你们目前也没在一起,但总归顾孟靳刚去世时我们没机会送去过悼礼,我跟你爸就打算今年回来了,送份悼礼过去。”南母询问她意见,“滋滋,你觉得怎么样?” “可以啊,你们打算怎么送?” “毕竟去世这么多年了,也不好大张旗鼓叨扰,就直接送去墓园,留个名,也算一份心意。” 南知点头:“行。” - 第二天,南知起了个大早,觉得自己跟顾屿深结婚第一年,虽是隐婚,但也不能怠慢了这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她化了个淡妆,换上一席黑衣。 平常南知很少穿这么深色的衣服,一身黑衣将她的气质往深处压,反倒显出几分清冷高冷来。 南知在镜子前转了一圈,确定衣着没有不合理之处。 而后视线往上,停住。 “……” 自从顾屿深一次比一次彻底的解禁,虽在理疗师的叮嘱下没有做到最后一步,但其他乱七八糟的都尝试了个变。 而此刻。 她衣领边缘。 还留有一小块的红印。 在这一身黑衣的映衬下,仿佛把这不正经放大了数百倍。 “……” 实在是大不敬。 南知抿唇,立马翻出一块丝巾,挡住红印。 她这才轻轻松了口气,转身下楼,却见顾屿深一件白衬衣正坐在桌前吃早点。 见到她这装束,顾屿深扬了下眉,没多说什么:“过来吃饭。” 南知在他旁边坐下,忍不住问:“你就这样去啊?” “嗯。” “……”她措辞一番,问,“是不是有点不太郑重?” 顾屿深淡笑:“好几年了,没那么多规矩。” “……” 南知便不再说了。 仔细回忆一下,顾屿深这人的确是从小到大的没规矩,虽后来在诡谲商场上学得一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但骨子里依旧懒散轻慢,离经叛道。 早春的天气依旧萧瑟,霜寒露重。 毫无人气的墓园里尤甚。 墓地的看守人员见到他们的车,走上前,拿着簿子说明近日有哪些人送来了悼礼。 顾屿深视线漫不经心地扫过登记册,捕捉到其中一个名字,南兼石。 南知把之前父母说要送悼礼的理由告诉他,顾屿深笑笑,没多说,将名册递还给看守人员,领着南知进入墓园。 - 两人站在石碑前。 顾屿深母亲更是早逝,后来顾孟靳去世后两人便葬在一处墓园。 由顾屿深便可知,他父母的相貌不会差,只是母亲去世得早,墓碑上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