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六十年又有什么等不了的。 魏郁拽着魏应城的手不放,“我会一直等下去的,等你什么心情好了再来爱我。” 每次从他口中说出“爱”这个字,就好像香烟带着火星的烟头落在魏应城心上,刺得他心头发颤。 魏应城坦诚地说:“不可能,魏郁,这不可能的。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过去是,现在是,过去多少年也是一样,除非——” “除非什么?”魏郁瞪大了眼。 “除非你彻底变了,死了烧了,可能会有一点可能。” 字字锥心。 魏郁深不见底的眼眸里映照着魏应城的脸。 那是一张适合微笑的脸,但是现在已经很少会有表情。 魏郁问:“可是如果我死了,就永远得不到你了。你也会很快把我忘记了是不是?我死了就能给你让路了,是不是?” 他口中呢喃着,神色中的绝望逐渐染上癫狂的色彩。 魏郁:“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如让你杀了我。” 他拉着魏应城的两只手扼在自己的脖子上,眼底通红。 “你用力,杀了我,这样你就会永远记住我,记住你亲手杀过一个人,那就是我。” 魏郁感受到魏应城的抵抗,于是更用力的掐住自己的脖子。 血管强劲跳动的浮动像是要穿过皮肤,黏在魏应城手心。 “用力……” 魏郁额角和脖子上的血管暴起,脸上的笑意却越发浓郁。 “哥,杀了我,你会永远记得我。” 他的脸涨成不自然的红,魏应城找回自己的声音,大声呵止到:“魏郁,你疯了!” 魏郁不反驳,反复说着杀了我,又变成我爱你,求你了,杀了我。 魏应城抽出手,飞快给了魏郁一耳光。 “魏郁,你冷静下来。” 魏郁抚着脖子一边笑一边狂嗽。 如果不是魏应城用了最大力气挣脱,可能再多几分钟,魏郁就会如愿死在他手下——即便是被魏郁强行按着的手下。 “你舍不得我去死,是不是?”魏郁直起身来,面贴面询问魏应城。 “沈郁,你离我远一点。” 魏郁微怔,“你叫我什么?” 沈郁? 这个名字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哥又是怎么知道的。 “你……知道了什么?” 不等魏应城回答,魏郁笑着说:“你在之前就知道了?” 魏应城抿唇,魏郁却已经继续说了起来。 “所以你这些天……是在可怜我?” 那些被他认为是关系缓和的瞬间,都是因为同情才施舍的吗? 魏郁感觉自己全身爬满各种小虫,密密麻麻地啃食他光鲜亮丽的表面。 “沈郁……”他低语,似乎对自己过去的名字非常陌生。 魏应城刚刚张开嘴,就被猛地扑倒。 魏郁不留余力地亲吻他,每一次都像是要发起一场征服的战争。 顾不上唇齿的磕碰,魏郁像个野兽掠夺魏应城口中的领地,连着呼吸一同强制遏止。 可是这还远远不够。 还想要更多……更深入…… 松软的沙发上,两道纠缠的身影。 魏郁吻着魏应城,在喘.息的间隙在魏应城耳边低声说: “我不叫沈郁,我只和你姓,这样所人都会知道我魏郁和你魏应城之间的关系不一般。” “魏郁你……!” 魏郁吻住魏应城的嘴唇,让他不能说话。 过去他想尽办法也想听魏应城说话,但是今天不了。 今天他只想听魏应城的嘴唇发出些别的声音。 魏郁撩起额前散落的发,笑着继续他纠缠不放的话题。 “等我死了,墓碑上也刻着你和我的名字,到了阴曹地府也带着这个名字,在生死簿上鞋的魏也是你的魏……魏郁和魏应城,是永远拴在一起的名字。” 魏应城第无数次说魏郁疯了。 但魏郁欣喜着领下这个评价。 “疯吗?我还能再疯一点。” 魏应城说:“我没有同情你,我只是今天才知道你之前还在福利院待过。” “所以呢?你是可怜我还是想嘲笑我?” 魏郁扣住魏应城的手指,与他十指交扣的颤栗依旧。 “都没关系,怎样都行。我过去的事情都和你说过,你还记得吧?” 过去那些经历是魏郁最不齿的污点。 充满酒气的昏暗破屋,出门就是垃圾和污水和陋巷,被皮带酒瓶椅子捶打后留下的伤疤,仰人鼻息时咽回去的眼泪,还有人们伪善面容下隐藏的残暴。 这些通通被魏郁压缩进心中隐蔽的深渊中。 如果可以,他愿意把所有抹去。 这样的话,他就不再会成为躲在暗处陷诟王子的老鼠。 这样的话,也许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最起码不会在他们亲密无间时也只能吻到魏应城紧闭的嘴唇。 魏郁:“你可以和所有人说我有多不堪,你可以把这些事情放在新闻上,让全世界的人来看我的笑话,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可以……只要你开心,怎样都可以。” 魏郁吻住他,又不安的抱紧他。 “我不要你爱我了,只要你能在我身边待完这段时间就好……” 冰凉的泪水落在魏应城的脸侧。 * 疯狂又荒诞的一晚。 刺眼的阳光刺得魏应城不得不翻身,从背对着魏郁到和他面对面。 魏应城知道魏郁醒着,但是自己还不愿意睁开眼。 魏郁却主动说:“我们昨天……” 魏应城闭着眼,但呼吸却慢了许多。 魏郁:“主要责任在我,所以我会对你负责的。” 魏应城皱眉,而床那边的重量消失了。 一阵细碎的声音。 紧接着耳边响起像是呼吸的声音,又比正常人的呼吸声轻了很多。 魏应城睁开眼,被湿漉漉地舔了一脸。 一只哼哼唧唧的小狗趴在床头,笨拙地讨好着这个面容温柔的人类。 ……比照片还可爱。 魏应城想摸摸它身上卷曲的毛发,但却摸了个空。 魏郁弯腰把小狗抱了起来。 他点着小狗湿润的鼻尖,煞有介事地说:“好了,你只能看一眼,小城老师不想让你成为他的绊脚石,知道了吗?” 魏郁继续教育它:“你不想走?不行。我们都不能对你负责。” 魏应城静静看着他打着算盘。 嘴唇忽然有些发痛。 魏郁才是狗,用嘴亲还不够,要用啃的。 被他拎起来的小狗嘤嘤嘤地回应。 它明显什么都不理解了,只在魏郁手里扭来扭去,挣扎着要离开。 魏应城看不下去了,“……别让它摔下来。” 魏郁顺势说:“那就只好暂时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