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城心里的小火苗“腾”一下涨大。 本想要站起来发火,但是身上厚重的衣服和毯子扯了后腿,非但没能站起来,反而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魏应城羞赧得面红耳赤,转头看魏郁的眼神羞愤交加。 魏郁:“我什么都没看见。” 他想拉没拉住的手还停在半空。 魏郁转移话题说:“我有个背书的小技巧,让你事倍功半……” 魏应城刚才还恼怒的表情瞬间变了。 他不相信背书还有捷径。 但如果是魏郁,也许真的会有? 魏应城抿唇问:“什么技巧?” “你过来,我告诉你。” 魏应城将信将疑,但被魏郁一把拉到身边。 这间小屋子里还是没什么家具,一张床一张小桌子,连沙发都没有。 刚才魏郁就坐在床上看他坐在桌子前背书。 现在他就被魏郁拉到床上。 薄毯掉在地上,魏应城和魏郁一起倒在床上。 魏应城恼怒地叫魏郁的名字。 魏郁笑着握住魏应城的手,“我的技巧就是多睡觉,睡够了才有精力学习。” “你!”魏应城刚刚蹙眉,又松开了。 他已经连着背了好几晚的书,现在已经了无生趣,对许多事情都丧失欲.望,包括骂魏郁。 魏郁合掌搓了搓魏应城的手,“看你又冷又困,这样怎么学习?” “今天晚上要下雨,很适合睡觉。” 魏应城看了看窗外明朗的月色,“哪里会下雨……” “我说会下就会下。” 不等魏应城做出反应,魏郁立刻掀开被把魏应城带进来。 “现在已经十二点了,已经比平时睡觉晚一个小时了。”魏郁语气有几分难以察觉的失落和懊恼。 魏应城挣扎了几下,最终妥协了。 好学生也有学累的时候,更何况还有魏郁在一边捣乱。 魏应城:“放我起来,我衣服还没脱。” 魏郁低笑几声,“是让我帮你吗?” “你不要脸。” 魏郁还是笑,“对啊。” 魏应城深呼吸,“不想理你。” 他起身去了卫生间,换上一套棉质长袖睡衣。 因为太冷,一路小跑着回到床上。 魏郁把捂热的一半床让给他,“快来。” 魏应城有意去冷的那半,还是被他拖了过来。 “好不容易给你暖的……” 他像过去一样圈住魏应城,鼻息扑在魏应城耳后,像个滚烫的小太阳散发着滚烫的温度。 魏郁鼻尖蹭了蹭魏应城的脸侧,语气中居然带着些许心疼,“早点睡觉,看你熬得眼圈都黑了。” 他收紧双臂丈量了一下魏应城的腰身,“还瘦了……好不容易胖了一点,现在又瘦回去了。” 过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来。 魏应城沉默了一会,冷声说:“你何必做这种事,你恶心我也恶心。” 他的手指紧扣进掌心的肉中,手脚都凉得像冰。 那年被□□着压到镜子前讥笑的片段历历在目。 魏郁的嘴唇贴上他的耳垂,轻声说:“不是的哥,无论你是胖是瘦,无论是美是丑,你什么样我都喜欢。” 魏应城冷冷躲开他的亲吻,伸手拂开魏郁抱着自己的手。 魏应城沉默地背对着魏郁,单薄地背影像是用手一碾就碎了。 明明就是一个像玻璃一样脆弱又漂亮的人,却在那时候被自己说得那么不堪。 魏郁的胸膛堵的难受,不仅因为自责和后悔,更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会成为永远的刺,横梗在二人之间。 “哥,我当时是太嫉妒,我怕你和黎若柏走了,我光是想想就快疯了……我错了,我控制不住自己,但是我知道我错了,求你不要生气了……” 魏郁不愿放手,但他已经感觉到魏应城的决绝和冷淡。 这些天他一直以为自己能够和魏应城和平相处。 可过去的事情总在不经意间出现,张牙舞爪地刺伤两个人。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消气呢?”魏郁低声问,但他知道不会有回答。 “其实我那时候想说的完全是反话,我想到他会看到你那么漂亮的身体,就想要先他一步毁掉你……我是疯子,得不到的就想毁掉。” 很多魏应城全然无知的夜晚,魏郁都靠着脑中的幻想抵达巅峰。 脖子后微微凸起的骨头形状,修长笔直的双腿,还有无辜又清澈的眼睛,这些构成令魏郁兴奋的全部。 但他却说这些“恶心”…… “你一点都不恶心,恶心的是我,是幻想和你上.床的我。” 魏郁痛苦地深呼吸,“哥,你打我吧,这样你能消气吗?或者你想做别的……扇我的脸,用鞭子抽我,还是用脚踩我……怎样都可以,你想怎样都可以。” 魏应城听着魏郁的慌乱和无措。 魏郁向他坦白的事情让他暗中惊讶。 他以为,魏郁逼迫自己亲吻只是单纯的羞辱。 可情和欲没有分开,魏郁对他既有感情也有欲.望,只是他和魏郁都在过去很久才开始正视这份扭曲的经历。 魏郁在他耳边道歉,但他已经累了。 魏应城把被子向上拉,盖住自己的半张脸,低声说:“我想睡了。” 魏郁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你……早点睡。” 他和魏应城还躺在一张床上,却像隔了一条银河那么远。 夜里不知过去多久,魏应城昏昏沉沉睡去。 但窗户忽然传来轻轻的声音,魏应城猛地醒来。 淅淅沥沥的雨声砸在窗上,正如魏郁说的,今夜有雨。 空气里只有稀薄的暖气,魏应城鼻腔里吸进来的全是刺鼻的凉气。 侧身的余光看到魏郁也睡着,但他睡得并不安稳,两条眉毛皱在一起。 魏应城总感觉魏郁像过去都没睡过觉似的,在他家里经常什么事都不做,抱着他一睡就是一天。 魏应城稍稍动了动身,发现不知何时在腰下压着魏郁一只手臂——正是因为追他去美国而被捅穿的胳膊。 魏应城想把胳膊抽出来,却得到魏郁闷哼一声。 估计他预知下雨也是因为伤口疼了才感觉到的。 这么长的伤口,即便是好了也会一直被阴雨天和后遗症折磨,魏应城时不时会看到魏郁张合微微发抖的右手,可能就是疼得没办法动弹了。 魏郁从混沌醒来,第一反应是问:“怎么不睡?” 反应过来下雨了,魏郁摸了摸魏应城的头发,轻声说:“我在呢,我陪着你。” 魏应城没说话,魏郁也记得自己说的话,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还是强打着精神陪着魏应城,隔一段时间就问问魏应城睡着了吗。 也许是被问烦了,也许是不想让魏郁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