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别说玩儿,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需要他学习和了解的东西太多了。 宿宿去过两次就没再去了,那里工作氛围很严谨,看司净那么忙,他也不好意思坐着玩儿。 暑假即将结束之际,《轨迹》最后一期节目录制。 今天结束后,司净要回挪威,再过两天其他人也要回到学校上课。 尽管即将分别,大家情绪没有受到影响,他们该吃吃该玩玩,好像明天还会再见一样。 傍晚,众人互相道别,没有想象中的悲伤,还有许多未来再等着他们。 将所有人送走后,宿宿骑电动车载司净回酒店。 这段时间司净一直住在离宿宿不远的酒店里。 “你下去吧。” 到酒店门口后,宿宿停车,对后座的司净说。 司净没有行动,手臂圈着他的腰,说:“我送你回去。” 宿宿抿唇,没应答,一言不发继续往前行驶。 到小区后,两人下车,司净沉默地看着宿宿,说道:“你上去吧。” 宿宿站在原地没动,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么晚了,你回酒店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司净停顿许久,没有像第一天那样拒绝,轻轻点头说了句:“好。” 宿宿松了口气,“走吧。” 他们没有再骑电动车,徒步走出小区。 “明天早上就走了?”宿宿问道。 夜风吹在裸.露的皮肤上,竟觉得有些寒冷。 司净“嗯”了一声,“早上七点半的飞机。” 宿宿无声点头。 沉默在两人间蔓延,不是因为无话可说,是距离和时间太短,他们想说的话太多,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再见面就成年了吧。” “嗯。” “至少还有三年。”宿宿自言自语道,“十年都过了,三年而已。” 司净听后不言语。 宿宿垂落在身侧的手被握住,冰凉的手指突然接触到温热的掌心,手臂蔓延起生理性的鸡皮疙瘩。 宿宿低下头,回握他的手,汲取属于司净的一丁点儿温度。 “到了。” 明明他们已经走得很慢,却还是走到了酒店门口。 宿宿把手从他掌心缩回来,吸了吸鼻子,凉气好像顺着鼻腔滚进肺腑,“你回去,收拾好东西,早点睡一觉。” 司净站在路灯下,摇头说:“收拾好了。” “那回去休息吧。” 司净不再说话,沉默地拒绝了宿宿的话。 “太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宿宿盯着他,司净垂着眼帘,睫毛在脸颊投出一片阴影,无法窥探其中情绪。 太晚了,司净明天七点半的飞机,酒店距离机场一个多小时车程,应该让他早点回去休息。 像是怕宿宿拒绝,司净重新拉起宿宿,手指下像缠绵的钩子,沿着他的指尖滑到掌心,眼中闪动星稀微光,如果被拒绝,就要碎了。 四目相对间,明知不该这样,宿宿还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司净神情肉眼可见变得轻松,攥紧他的手,转过身,沿着他们来时的马路一步一步往回走。 路灯照不到的地方,月光洒下一层寒霜。 他们走得很慢,不时驻足看向四周,天色越来越晚,路上几乎没有行人。 “冷吗?”司净问道。 暑假结束,天气转凉,夜风吹来时,如同一盆凉水泼在身上。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宿宿摇头说不冷。 司净没有应答。 宿宿问:“你冷吗?” 司净道:“不冷。” “听歌吗?”宿宿问。 司净点头:“好。” 宿宿从书包拿出有线耳机,将其中一只递给司净。 耳机里放着节奏缓慢的抒情歌,耳机线在悬空在他们之间,在隐约月光下,看得不是那么清楚。 沉寂在身边蔓延,不知几首歌过去,他们走到小区门口。 门卫亭里亮着灯光,保安大叔趴在桌上小憩。 他们保持沉默,谁都没有率先开口。 “司净,我好像明白你之前说的话了。”宿宿侧过身,靠在路灯杆上,抬头看向司净。 头顶光线朦胧,让宿宿的五官看上去极为不真实。 司净眼神沉沉,“什么。” 宿宿说:“你说见了一面,就会想一直见面。” 他们中间十年没有见面,如果告诉他还有三年才能见到司净,宿宿能够坚持下去,无非是多等三年。可是偏偏他提前看到了司净,近在咫尺,触手可及。 耳机里温柔女声唱着一首情歌。 司净想笑,却笑不出来。 “是啊。”司净叹道。 “这么晚了,回去不安全,我送你。”宿宿语气有几分不容置喙。 司净应允,两人转身,继续走向来时方向。 “饿了吗?” 经过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司净驻足道。 “嗯,有点儿。” 两人走进超市,在里面逛了一圈,买了些零食和水,回到前台时又买了一份热气腾腾的关东煮。 离开超市后,他们在路边长椅坐下。 “今晚好多星星啊。” 宿宿咬下一口肉丸子,说话间嘴里冒着热气。 司净低头把他没吃完的丸子吃掉,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天空。 宿宿说:“我们至少三年不能一起看星星了。” 司净“嗯”了一声,“喜欢看吗?今晚陪你多看一会儿。” 宿宿仰望夜空,放空表情,借着月光只能看清一个轮廓,看不清表情。 “喜欢啊,你陪我做什么事都喜欢。” “司净,你看见月亮了吗。” “看见了。” “我不信,你指给我看。” 司净抬起手,指着夜空又大又圆的月亮,“看见了吗?” 宿宿一下把他的手按回来,惊讶道:“你不知道不能指月亮吗?她晚上会趁你睡觉偷偷割掉你的耳朵!” 司净顺着他的话说:“那怎么办?” 宿宿说:“简单啊,月亮婆婆记性不太好,明天就把你忘了。所以你今晚千万不能睡觉,不然耳朵会被割掉。” 那轮月光下,有什么东西在发芽。 似乎是还未离别思念就发了芽。 “月亮在哪里?”司净突然问。 宿宿指着天空,扬起脑袋,“那里啊。” “啊!完了,我也指了月亮,婆婆今晚要来割我耳朵。司净,我们都不能睡觉了……” 宿宿话音未落,突然感觉肩膀一沉,同时脸颊传来一道柔软触感。 司净靠得很近,右手按住宿宿肩膀,身体倾斜,温热气息流转,一个轻得不能再轻的吻落在宿宿脸颊。 宿宿身体僵硬,如同羽毛般的吻飘进他心中。 “宿宿,三年,再等我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