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宿宿邀请他一起玩也不同意,最主要的是,司净不让宿宿抱他了。 每次宿宿习惯性抱住他的时候,他要么在宿宿靠近之前躲开,要么被抱住就立马推开宿宿。 起初宿宿以为自己可能不小心惹他生气了,就专门折了许多蓝色小星星做一串手链送给司净。 可宿宿把手链做好送给司净的时候,他一句话不说,也不想要他的星星手链,然后宿宿就慌了,以为他再也不喜欢自己,想直接把星星手链戴在他手上,等宿宿碰到他手臂时,司净忽然用力推了他一把,不想让宿宿碰他。 想到这里,宿宿不禁红了眼睛,嗫嚅道:“周叔叔,司净是不是再也不喜欢宿宿了啊?” 宿宿吸了吸鼻子,他真的好喜欢司净啊,不想他变回独自站在草原上的小风车。 周康成想起不久前看到司净站在阳台的画面,对宿宿摇了摇头说:“司净小朋友可能是有什么心事,心情不太好,肯定不是讨厌宿宿。” 宿宿抬头,泪眼汪汪地看着他:“真的嘛?” 周康成点头:“当然是真的呀,可能过两天就好了。” “嗯嗯……”尽管不太确定,宿宿还是点了点头。 宿宿把蓝色星星手链拿在手里,心想等小风车心情好一些之后,再把星星手链送给他。 家长会开始后,小朋友照常在户外玩耍,将教室留给老师和家长。 宿宿离开教室的时候就一直在看司净的动向。 因为教学楼结构问题,三班位于五个班级的中间,教室两头各有一个楼梯间,一二班的同学一般走左侧的楼梯间,四五班的同学走右侧的楼梯间,卫生间就在右侧楼梯口后的位置。 宿宿从教室前门离开,打算走左侧的楼梯间。 走到楼梯时,看见司净从二班门口走出来,宿宿眼前一亮,干脆往旁边退了两步,打算等司净一起下去。 “宿宿你干嘛呢?” 走在他前面的施子明发现宿宿没跟上来,折返回来疑惑地问道。 宿宿说:“我想等司净一起下去。” “哦。”施子明没说什么,反正宿宿喜欢和司净一起玩,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不久,司净慢慢走向楼梯口。 因为是寒假前最后一天,幼儿园没有要求小朋友必须穿校服,大部分人就穿了自己的衣服。 司净高领毛衣外搭着一件黑色皮衣显得非常炫酷,经常有小女生躲在背后偷偷看他,短短几米的路程,宿宿就发现了好几个女同学偷偷看司净。 嘿嘿,我家小风车漂亮吧?最漂亮啦! “司净!” 在司净靠近时,宿宿一下子蹿到了面前。 司净扫了他一眼,“走吧。” “嗯!” 三人前前后后下了楼,期间宿宿一直在找话题和司净说话,司净却始终是爱答不理的样子,好像对宿宿说的话没有一点兴趣,倒是施子明一直配合宿宿叽叽喳喳,两人聊得特别开心。 来到草坪时,低年级的小朋友围成一团做游戏。 施子明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发现秦理和慕雨安他们在不远处玩丢手绢,立刻对宿宿说:“宿宿,我们也过去玩吧!” 宿宿刚想点头,就想起身边的司净,转头问道:“司净,我们一起去……” 没等宿宿说完,司净摇头拒绝:“不了。” 宿宿一愣,“那我跟你一起……” “不用了。” 司净轻飘飘回绝宿宿,然后独自走向滑梯旁的大树,因为那里处于滑梯背面,几乎没有小朋友会去,司净就经常一个人坐在那里玩。 “好啦,他不玩算啦,我们过去吧!” 施子明对着司净离开方向哼了一声,然后拉着宿宿走向秦理几人。 宿宿却始终看着司净离开的背影。 像是知道小朋友们放寒假的心情,今日天气格外的好。 阳光懒懒铺在地上,小朋友们追逐打闹,一片欢声笑语。 可是,仿佛一切都和司净没有关系。 大树枝叶遮住阳光,树下阴森森的,没有小朋友喜欢在这里玩,所以显得格外清静。 司净对外界的喧嚣充耳不闻,将他们屏蔽在自己的世界之外,这是他习惯性去做的一件事。 像那个自称他亲妈的女人发疯时,他就是这样做的。 任凭她歇斯底里,司净只会站在一旁,无悲无喜地看着她,根本不知道她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他的亲生母亲——司榆,就是个彻头彻尾疯子。 她会突然大吼大叫,会突然闯进他的房间将所有东西全部砸烂,会突然在他房间和走廊装上许多监控,想让司净一言一行全部掌控在她手中。 每当这种时候,司净会像个机器似的,静静地看着她,不害怕,也不阻止。他好像在看一场闹剧,又好像根本没将她的行为看在眼里,自始至终,司净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等司榆离开后,司净会用手边的东西将周围所有摄像头全部砸烂。 第一次这样做时,司榆大发雷霆,抬手打了他一巴掌,司净被打得险些站不住,脸颊火辣辣地疼,他根本没有经过思考,捡起地上被打落的摄像头朝司榆砸了过去,摄像头断裂后锋利的边缘擦伤司榆的手臂,她疼得大叫一声,用力将司净推倒在地。 司净手掌被碎片划伤,鲜血染红地板,他却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司榆,眼神根本不像一个孩子,司榆大抵被吓到了,惊声尖叫:“疯子!疯子!你这个疯子!你不是我儿子!你是个怪物!” 司净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女人一边说自己不是她的儿子,一边却逼自己承认她是他的妈妈,尽管司净从来没有承认过。 司净就这样在房间里度过了一年,偶尔会有老师教他学中文,如果不愿意或者不小心说了挪威语,那么接下来三天他见不到任何人,也吃不到任何食物。 其实,司净从来没有妥协过。 见不到任何人他就不见,吃不到任何食物他就不吃,哪怕就这样死掉也无所谓。 可每当出现这种情况,司净奄奄一息时,甚至有时他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爸爸妈妈,司榆又会在他耳边哭喊,乞求他不要走,不要丢下她一个人。 司榆在他床前哭得十分伤心,好像自己是她与这个世界唯一联系,如果自己死了她也活不了多久。只有在这种时候,司净觉得或许自己真的是她的孩子,或许她也是真的爱着自己。 大概是抱着这么一丁点希望,司净继续留在她身边,以这种互相折磨的方式。 司榆真的爱他吗? 司净不知道。 如果具体一点,司净并不知道什么是爱。 司榆大部分时间是正常的,有外人来到家里她会亲切热情地招待他们,在他们面前表现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