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漂亮的脸,眉宇间沉淀着清淡的书卷气,就像是学校里成绩最好的高冷学霸,只是穿着普通的白衬衣坐在那里,就自成一方风景。 他们小声讨论:“雄子不知道缺不缺雌侍啊,他刚好受伤了需要人照顾。” 一位年长的医护敲了敲亚雌的头,皱眉道:“只是一场检查,你们就知道他脾气好?这位阁下的雌君可是刚从教管所里出来。” 说起诺维尔少将,他们都沉默了。 年长者默默叹气:“好了,都去收拾吧,等雄虫睡下,我们或许可以给诺维尔少将做个治疗,让他好受一点。” 病房内,楚辞被推入房门的第一眼,就看见了跪着的诺维尔。 他的雌君身形修长挺拔,流畅漂亮的肌肉束在修身的衬衣里,军裤包裹着笔直的腿,此时安安静静地跪在床边小憩,半边脸打上夕阳的侧影,白衬衫染上橙红的光,就像一副暖调的画卷。 楚辞放轻声音:“你怎么跪着?” 诺维尔一惊,这几天的惩罚极大的削弱了他的感知,以至于雄虫走进房门都没有发现。 他不愿意再去想被忽视的雄虫会有多么愤怒,已经沦落至此,左右不会更差了。 诺维尔调整了姿态,行了个标准的跪礼,双手托起一个羽毛球拍大小的盒子,平淡道:“诺维尔冲撞了雄主,请您惩罚。” 楚辞顿了顿,一时不知作何反应。 第3章 抑制环 楚辞虽然已经在虫族待了很多年,但或许是因为太顺风顺水了,他一直处在一种‘脑雾’的状态,懵懵懂懂,看什么都像隔雾观花,看不清楚,虫族的二十年对他而言更像是一场电影,前面人类的生活反而更生动些。 对二十一世纪的人类而言,唯一能看见下跪的地方,可能就是影视剧里太监跪皇帝了。 虽然知道下跪是雌虫的传统,楚辞还是吓了一跳。 他顿了顿:“你起来吧。” 医护将楚辞的轮椅摇高,楚辞坐回病床,拍了拍床沿:“坐这儿。” 诺维尔没有动,他将手中的盒子托在雄虫的手边,平淡道:“坐姿不方便惩罚,请您允许我跪在这儿。” 惩戒盒不轻,他又虚脱乏力,只是这片刻的时间,手臂就开始抽搐发抖。 诺维尔咬着舌尖,倘若第一天就连鞭子都托不稳,这难得的几日喘息也要被剥夺了。 楚辞没说话,他瞧见雌虫颤抖的手臂,伸出手,默默接过盒子,放在了病床上。 期间,他不经意低头,瞥间了印在盒子说明书。 这玩意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股鞭、散鞭、带倒刺的,看得人不寒而栗,楚辞没觉醒前的脾气放雄虫里其实算好的,他没用这些玩意儿招呼过诺维尔,此时算是两世第一次见。 ……好家伙,什么变态玩意儿。 楚辞默默地把盒子挪远了一点。 诺维尔见他接过盒子,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他顺从地转过身,将脊背暴露在雄虫顺手的地方:“请您责罚。” 楚辞本想让他起来,但是雌虫肯定不会听,于是雄虫按住脑袋,思考怎么在符合雄虫脾气的情况下叫诺维尔起来,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闻到了淡淡的血味。 雄虫虽然撞破了脑袋,但伤口已经结痂,还用纱布里三层外三层地裹了起来,这血味显然来自诺维尔。 楚辞看着诺维尔的后背,虽然雌虫紧急处理过,但衬衫还是染上了星星点点的红痕。 “诺维尔。”楚辞深吸一口气:“脱掉衬衫。” 一向顺从的雌虫难得僵硬,诺维尔的手指捏住衬衫边缘,指节用力到发青发白,他一动不动,无声的抗拒着。 诺维尔还记得,医护说雄虫吐了。 伤口没有涂药,他还带了抑制环,现在他的脊背和照片上一样丑陋,如果又吓到了雄虫,他不敢想象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虫族就是这样,即使袒露伤口的命令是雄虫下的,但只要雄虫受到惊吓,就是雌虫的罪过。 “诺维尔。”楚辞放轻声音,重复道:“把衬衫脱掉。” 这衣服不是不粘伤口的料子,现在不脱,等流出来的血液凝固成血痂,再想把衣服从伤口上剥下来,就难免受一番折磨了。 “……请您不要。” 或许是楚辞柔和的口气让雌虫有了一丝讨价还价的勇气,诺维尔头埋得极低,指尖颤抖:“衣服的料子很薄,不会影响到我感受疼痛的,请您允许我穿着它。” 楚辞有点不解,诺维尔捏着衣服的样子简直像守贞的闺秀,但是他们已经结婚了,诺维尔是他的雌君,雌虫没有必要在雄主面前扭捏才对。 如果是其他事情,楚辞可能就随他了,但是伤口粘连着布料,不但影响愈合,扯下来还会很痛。 楚辞想来想去,决定再劝一句。 他努力把声调放得温和,让语气听上去没有强迫的意味:“还是脱下来吧。” 事不过三。 雄主的话就是圣旨,连续说了三遍,还不照做,就是雌虫不识好歹了。 诺维尔沉默片刻,垂下眸子,脱去了这件蔽体的衬衫。 狰狞的伤口暴露在雄虫的视线下,诺维尔仿佛被灼伤了一般,他的伤口滚烫,其他的地方却发冷发寒,甚至让雌虫忍不住颤抖起来。 楚辞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平板里看见图片和亲眼看见毕竟是不一样的,平板隔着玻璃屏幕,而现在伤口近在咫尺,甚至能闻到空气里淡淡的血气,楚辞大病初愈,又有点想吐。 他伸出手,隔空描了描雌虫的后背,涩然道:“怎么还是这样?” 雌虫的恢复力是宇宙里首屈一指的存在,再严重的伤口放在军雌身上都能很快愈合,也正因于此,虫族的军队才那么让人闻风丧胆。距离楚辞点开图片已经过去了这么久,这些伤口为什么还那么严重? 诺维尔袒露着脊背,跪在原地,一言不发。 他木然地想:还是什么样?还是那么难看,还是那么狰狞,还是那么令虫作呕? 想到此处,他甚至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意:看见这么难看的伤口,雄虫又恶心地想吐了吧? 楚辞确实想吐,胃里一阵阵泛酸,但他强行压了下去,在朦胧一片的脑雾中搜索,最后找到了抑制伤口恢复的关键字:抑制环。 这变态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发明出来的,目的是延迟雌虫的伤口愈合,避免雄虫的‘赏赐’隔天就消失不见,让雄虫觉得没脸。 ……丫的,居然还有比家暴亲人更让人没脸的事情吗? 楚辞坐直身体:“诺维尔,把肩膀直起来。” 他的雌君伏得太低了,楚辞够不到他的脖子。 跪直身体会让伤口离雄虫更近,诺维尔拿不准雄虫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他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