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但是喝酒后不会断片,在怔愣几秒钟之后,昨晚的记忆全部涌现在脑海中,路行危说的话、路行危做的事、路行危缠着和喝醉酒的他在海边坐到半夜……现在,路行危还跟他睡在同一张床上。 “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昨晚跟个大火球似的,热得我根本睡不着。”路行危揉了把头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声音慵懒性感。 蒋舟同瞪着他看了将近一分钟,突然一脚踹在他的大腿上,开口第一句话便是:“滚下去。” 蒋舟同被自己低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像嗓子里装着十七八个铅球。 他软绵绵的一脚対路行危没有丝毫威慑力,后者觍着脸跟他笑,“你嗓子不会被人毒哑了吧?” 一副幸灾乐祸的语气。 路行危从小到大被人照顾得无微不至,根本不知道感冒发烧是什么概念。 蒋舟同身体沉重得可怕,但也不甘示弱,回怼:“没毒哑,就是失忆了。” 路行危脸色一变,一把将他从被窝里捞起来,蒋舟同没什么抵抗能力,身体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因为不小心受到风,趴在他肩膀上发出一阵轻咳。 蒋舟同身上又烫又软,全身皮肤还泛着诡异的红色,路行危皱起眉头,捧起他的脸,疑惑问道:“你怎么了?喝酒过敏?” 这人压根不知道感冒是什么东西,蒋舟同懒得跟他多说,从他怀里退出来,手脚并用地爬下床,准备去客厅找点感冒药吃。 走了两步,他突然回头看向路行危,说:“从我房间里滚出去。” 路行危没时间计较他一大早就翻脸不认人,看他潮红的脸色,和偏偏倒倒跟没长骨头似的身体,一下从床上跳下来,一把搂住他的身体,轻松带进自己怀里。 蒋舟同拧着眉头推了他两下,不知道是自己力气太小,还是他的力气太大,根本一点作用都没有。 “放开。”蒋舟同不耐烦地喊道。 路行危皱紧眉头,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蒋舟同冷笑一声,“你能治病?不能就放开我。” “去医院。”路行危二话不说将人打横抱起,突如其来的失重让蒋舟同一阵眩晕,等他反应过来,已经靠在路行危的胸膛上,被他强劲有力的双手牢牢锁在怀中。 “不用去医院,吃点药就好了。”蒋舟同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 “去医院。”路行危脸色沉重,一副不容置喙的语气。 他抱着蒋舟同轻松打开门,刚走到客厅,蒋舟同不紧不慢飘来一句:“你带我走出这个门,昨晚说的话我就全部忘了。” 蒋舟同不喜欢医院,也觉得感冒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去医院。 路行危身形一顿,脸色顿时寒了几分,却没有过多犹豫坚持向门边走去。 蒋舟同见他油盐不进,有点着急了,“路行危!我不去医院!” 路行危冷着脸说:“你不是有生活常识吗?生病了不知道去医院?” “我只是感冒而已,最多一个星期就能自愈。” 路行危绷着下颚线,“万一没有呢?你不知道生病会死人吗?你死了怎么办?” 越往下说,路行危的气息越不稳,如果蒋舟同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办?就算他们以后没有在一起,至少他知道蒋舟同还活在一个地方好好的,他或许还有机会见到対方,如果蒋舟同死了,他就再也找不到这个人了。 难怪昨晚蒋舟同的身体那么烫,万一把身体烧坏了怎么办? 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他甚至带上了一些颤音。 蒋舟同愣了一下,路行危没有生过病,大概不知道一些小病是每个人一生中都会生的。 他拍了下路行危的肩膀,安抚道:“我没事,只是感冒,不会死,一般情况下,只要吃点药,睡一觉就能退烧。” 路行危脚步顿了下来,眼睛里带着些许忐忑不安,问道:“真的?” 蒋舟同点了下头,说:“嗯,我还不想死。” “把我放到沙发上。”蒋舟同勾住他的肩膀,难受地闭上眼睛。 路行危看他难受的表情,心里发紧,不敢再折腾,轻手轻脚地把他抱到沙发前,像対待易碎的瓷器一样,小心翼翼把他放到沙发上,用手碰了碰他滚烫的脸颊,眼里的担忧呼之欲出。 蒋舟同指了指电视柜旁边的医药箱,“你把医药箱拿过来。” 路行危忙不迭地跑过去,把医药箱提过去,蒋舟同伸手去接,路行危没给,说:“你要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拿。” 蒋舟同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地说:“体温计。” 路行危干脆坐在地上,打开盒子在里面翻找,半晌,他迷茫又着急地抬起头,“体温计长什么样子?” 蒋舟同闭着眼睛,在心里叹了声气,说:“白色的玻璃管,很细很长,里面有水银。” 路行危低头翻找,终于找到了一根体温计,“然后呢?” “给我就好了。” 蒋舟同接着体温计,甩了两下,放到腋下。 期间,路行危就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像一条主人生病自己却无能为力的小狗。 “药呢?吃什么药?我去冰箱里找一点冰块给你降温?万一把身体烧坏了怎么办?”路行危忐忑不安地问。 “你帮我接杯热水,拿一条毯子过来。”蒋舟同使唤道。 路行危立刻照做,接了一杯滚烫的水,把房间里的被子拿了过来。 蒋舟同从他手里接过被子,盖在身上,路行危一见立刻急了,忙道:“你都这么烫了,还盖被子干什么?” 蒋舟同懒懒看他一眼,耐心解释:“出汗排毒。” “那我再把热水袋给你拿过来?” “不用。”蒋舟同摇头,“你把箱子里的布洛芬拿出来。” 路行危什么都不懂,只能乖乖照做。 这一刻,路行危十分懊悔自己连生病的经验都没有,蒋舟同病了他只能在旁边看着,什么忙也帮不上。 蒋舟同吃完药躺在沙发上不想动弹,他闭上眼睛,路行危把被子掖到他的下巴,坐在沙发前的地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蒋舟同。 蒋舟同有点迷糊,想让他别看了,自己没事,说了几遍路行危根本不听,索性随他的便。 蒋舟同闭上眼睛窝在沙发里,路行危趴在沙发边紧紧看着他。 他额头上贴着退烧贴,可怜巴巴地缩在被子里,因为难受不自觉地皱着眉头,嘴唇干涩,冷白的皮肤覆上一层病态的红,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可怜。 路行危时而用手去摸摸他的脸,探探他的鼻息,不敢挪开眼睛,怕自己一不注意,蒋舟同就会停止呼吸。 蒋舟同慢慢地睡着了,路行危依旧守在沙发边,寸步不离。 确认蒋舟同睡着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