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女寝学生发现前,加快脚步离开。 韩珠与查金红也跟着出来了。 她们是文城大学的学生,亦是玩家。对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知肚明。 但傅含星还是打算把她们带回去做个笔录,记下她们的档案。 天还黑着,外面的小吃街还热闹。 傅含星等人将齐一萍也一同带走。 江遣欲最后一个出来,他沉默地走在最后。 冉绮细心地留意到他脸色好像比之前更显苍白,下意识上前要扶他,关心道:“江先生,你还好吧?” 入侵副本里的事,冉绮大多还记得。 但看江遣欲没有要提的意思,她想,也许是江先生因为缺乏感情,所以不觉得那些有什么。 如果她不依不饶地提了,矫不矫情另说,以后共事都会变得尴尬。 那就这样吧。 心照不宣地都不要提。 江遣欲拂开她的手,保持着应有的客气与礼貌,“没事。” 冉绮便松开他,让傅含星多关注下江遣欲的身体。 傅含星也看出江遣欲此刻状态不太好,立即过来扶着江遣欲上车。 冉绮目送他们离开,放李芳芳和马园园出来,和她们继续逛夜市。 虽然这世界的时间只过了一瞬,可她在游戏里过了好久,感觉又饿了,好想吃点甜品。 她一手挽着李芳芳,一手挽着马园园,带她俩冲进夜市,冲锋似的直奔甜品店。 江遣欲坐在车中,看着她在灯火间的笑颜,深锁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开,嘴角也浮现出一抹浅笑。 只是心脏,还在痛着。 江遣欲闭上眼睛,调整气息。 傅含星一路疾驰,将他送回医院。 经过辅助治疗,又在医院休养了两天,江遣欲没什么大碍了。 傅含星这才敢带着齐一萍的要求来找江遣欲,道:“齐一萍想单独见您,她说她知道一件对您来说很重要的事。” 她还说想不想知道,随便江遣欲。 这句话,傅含星没有告诉江遣欲。 江遣欲沉吟须臾,道:“见。” 傅含星开车,载江遣欲到监管所。 齐一萍被管控在一间雪白的特制房间,见到江遣欲,她一言不发。 直到江遣欲屏退众人,并让人将房门关上,房间里只剩下她和江遣欲,她才碎碎念般道:“我有个能力,能了解到一些潜藏在别人灵魂里的故事。当你用舌尖血保住冉绮的清醒时,我留意到了你,看到了藏在你灵魂里的故事。” “那是埋藏很深很深的故事,让我想起社长曾经对我说的话。” “我不是随便给冉绮安排的人设,也不是随意给你安排的人设,我是根据社长说的,和我看到的故事,给你们安排的。” 齐一萍不喜欢与人对视。 但此刻,她鼓起勇气对上江遣欲幽深的目光,道:“你想看清楚,你脑海里一闪而过的片段吗?” 她瘦巴巴的脸上,有一双大眼睛,黝黑的瞳孔,像两块漆黑的镜子,照着江遣欲。 那一刻,江遣欲看到了,一个身穿军装的娇小身影。 那军装的形制,不属于这世上任何一个国家。 她站在一栋高楼的阳台上,和他一起俯瞰整座城市。 她面容模糊,他只看得到她笑着的唇一张一合,听见仿佛来自很遥远的声音说: “上将,我喜欢你。这是这次的我喜欢你。” “好啦,不要再用那套话教导我了,你不管说多少遍,我也还是喜欢你。” 她手撑着栏杆,像一只幼猫,仰着脸沐浴在阳光下。 她的长发被一根墨绿发带束起,微风吹拂,发带轻扬,她发上的红色蝴蝶发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我也喜欢这个世界,喜欢所有人。不过,我对他们的喜欢,跟对上将你是不同的。” “上将,你可不可以,也喜欢我呀?” “不要现在就给我答案,等这场战争结束了,再告诉我吧。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只有结束战争。” “这是所有人对你的期望,也是我的。” 她转过脸来看着他,他能感觉到她笑得很灿烂,很漂亮, “我相信上将一定,一定能带领我们,把我想象中美好,和平的世界,变成现实。” “上将,我喜欢你。” 她又说了一遍,轻快地从栏杆上跳下来,像一只猫儿从他身边经过,头上的发带,拂过他军装的臂章。 她面对着他,后退着朝外跑去,双指并拢,在额上一挥,俏皮对他行了个简单的礼,“好了,我要走了。上将,等我回来,会对你说下一次的我喜欢你的。” 她跑出去,连门都忘了关,远远地,他能听见她脚步声渐行渐远。 他怔怔地望着那未关的门,不知在想什么,久久未去关上。 他走到她站过的阳台,摘下手上的白色手套,缓缓轻抚过她撑过的栏杆。 不知过了多久,有杂乱的动静冲进来。 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失魂落魄,颤抖着将破碎的红色蝴蝶发卡递到他。 他们哭着,嘴巴一张一合,声音鼓噪。 霎时间,他什么都听不见了。 只觉心脏被重重地碾压而过,变得血肉模糊。 他去接蝴蝶发卡。 手指在触碰到发卡的瞬间,那只热烈绚烂的蝴蝶破碎成了飞灰。 他恍惚间看见,天阴沉沉的,下着雨,四野都是红雾。 她的军装上染满了血污,站在楼顶边缘,挥手喝令其他人撤退。 她孤身跳进了血雾,在空中被怪物贯穿了身体。 她抓着那模糊的怪物,好像喊了什么,怪物在她手中一寸寸爆裂。 她像一只折翼的蝴蝶,摔落进血雾里,破碎的发卡被甩落到唯一矗立着的楼顶边缘。 有人跌跌撞撞去捡发卡,远远地看见,军装被血染透的小姑娘,支离破碎地躺在废墟之中。 她像是睡着了,一动不动的,随着废墟一起被白光吞噬,消散。 …… 齐一萍目光幽远,道:“社长曾和我说过,她的高中有奇怪传闻,传闻在六个学生离开后消失了。” “她知道是那六个学生解决了那个传闻。她记不清那六个学生的模样,也记不起他们的名字,但她记得其中有个男生很特别。” “那个人一出现,就让她觉得他好像故事里的男主角一样。他很冷淡,让她觉得他好像没有感情。但他又好像背负着某种责任,总是会保护另外五个人。” “她默默观察着他。她觉得他这样的人,好像不想背负这些,他也许更想肆无忌惮,无所顾忌的生活,可是他不能。” “最让她印象深刻的是,他这样的男生,竟然申请加入手工社,一有空,就会去做社里做手工,而且只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