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肚兜,更时看的景文帝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简直…成何体统!!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小皇子手上的东西收起来!”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吗? 见嬷嬷还有宫人们手忙脚乱的动作,景文帝深吸了一口气,环顾四周,一字一顿道:“今日之事,谁都不准说出去,明白吗?” 皇后闻言,带头应诺:“是。” 实在是待不下去了了,景文帝冷着一张脸,怀揣着试探的心思来,最后怒气冲冲的走了。 叶朔眼中的顽劣之色一闪而过。 等走出秋吾宫的大门没多久,王自全王公公就小跑着跟了上来。 景文帝这才知道,原来贵妃这边其实是有提前排练过的。 “那为何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王自全闻言,张了张嘴,却是不敢回答。 之前的时候都是好好的,但是等皇上将那枚玉印拿出来之后就全变了。 小孩子本就不懂事,规律一旦被打乱可能就会引发连锁效应吧。 虽然王自全没说,但景文帝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然后他的脸也变的更黑了。 所以自己这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他有心试探镇国公,却忘了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反而弄巧成拙了。 景文帝一下子就长记性了,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下次绝对不这么做了,因为小孩子是真的控制不了的! 景文帝没过多久就回了勤政殿。 看到他的时候,太子还吓了一跳。 不是说父皇去参加了小皇子的抓周宴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最关键的是,脸色也变得这么差。 太子忍不住,关切的问了一句:“父皇,可是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往日里若事太子这么问,景文帝必然好声好气的回答,但是这回,他实在是说不出口,甚至还带着一丝羞恼:“好好做你的事,谨言慎行,不该你管的莫要乱问。”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顿训斥,太子瞬间就紧张了起来。 他、他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太子表面看起来平静,心里却慌得不行,于是就真不敢继续问了。 等回了自己宫里打听了一下,原来是小皇子闹的。 心神骤然放松,了解了一下前因后果之后,太子哭笑不得。 另一边。 皇帝走后,其他妃嫔也陆陆续续的离开,好好的抓周宴顿时变得一团糟。 赵充容略显担忧的望着如今还在地上坐着、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皇子。 都是大人闹出来的事儿,却偏偏要怪罪到一个小孩子的身上。 自那日贵妃在她宫中生产、小皇子主动要了她女儿的银手镯之后,赵充容原本就对小皇子有些上心。 发现那枚药丸,赵充容更是纠结万分。 如今又闹出了这样的事,实在是叫人心疼。 尤其是赵充容发现,那一对银镯子如今还待在小皇子手腕上呢! 此时赵充容却是不知,她眼中的小可怜其实才是整件事的罪魁祸首。 叶朔其实对这位赵娘娘感官也相当不错,见她神色有异,不由得咧开嘴,朝着她挥了挥手。 这下子赵充容心里就更不是滋味了。 强忍着回头的冲动,赵充容紧捏着帕子,默默离开。 只希望,贵妃娘娘不要苛责他才好…… 一炷香后,秋吾宫的大门关上的一瞬间,容贵妃就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看向了自己儿子。 这小东西,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不知内情的容贵妃此刻定然是生气的,尤其是前一个月小东西表现的那么好,连她也给骗过了,最后真到了抓周宴上,却突然给她搞了这么一出,容贵妃心里简直要怄死了。 尤其是想到皇上的表情,容贵妃就更是心焦。 若是真因为这件事使得他被皇上厌弃了,可如何是好? 一旁的六皇子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同样觉得手足无措,但因为习惯,他还是帮忙求情道:“容娘娘,皇弟还小,您别……” “不关你的事,你到一旁待着去。”容贵妃咬着牙,径直走向自己的儿子。 六皇子刚准备挡在前面,紧接着就被静嬷嬷给拦住了,一时间心急如焚。 静嬷嬷却是一点也不担心,做娘亲的,还真能忍心生孩子的气不成? 素心素月素秋她们这些未出阁的丫鬟却是不知,咬了咬下唇,噗通一声便跪下了:“娘娘,小皇子年幼,什么都不懂,是奴婢们做的不好,是奴婢们大意了,才生了这样的事,要罚便罚奴婢吧!” “本宫竟不知,他什么时候把你们也给收买了。”看着被团团围住的小东西,容贵妃险些被气笑了。 没办法,平日里小皇子实在是太讨人喜欢了,尤其是伸手要抱的时候,简直让人心都化了,叫人不自觉的就想依着他。 容贵妃尚且如此,更别说这些丫头们了。 叶朔显然也知道他娘如今正在气头上,待她走过来的时候,赶忙将手中的胭脂奉上,顺便利用年幼的优势,软乎乎的喊了一声:“娘。” 微微上扬的瑞凤眼里弥散着薄雾,看着就可怜兮兮的。 容贵妃当时就顶不住了。 小东西也不知道在哪儿学的,没外人的时候从来不肯叫自己母妃,总是娘啊娘的,简直腻死个人,叫容贵妃想生气也气不起来。 如果一声娘不够的话,那就再加一个亲亲。 古人本就含蓄,容贵妃哪儿见过这阵仗,很快就被扑了个满怀,然后左右两边脸颊一边一个,亲的容贵妃立马就没脾气了。 “平日里话都说不清楚,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就会喊娘了,嗯?” 面对容贵妃的质疑,叶朔选择装傻,往他娘怀里一贴,假装听不懂她说什么。 “娘娘,小皇子也是惦念着您呢,您瞧这胭脂。”静嬷嬷适时的开口。 容贵妃视线往下,果然看到他手里似乎捏着什么。 危机一下子就解除了。 所有人都在帮他。 叶朔列了咧嘴,在他娘看不到的角度,朝六皇子眨了眨眼。 六皇子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整个秋吾宫很快恢复了往日的轻松。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下终究没有不透风的墙。 虽然景文帝已经下令不准外传了,但还是遏制不住流言的扩散,看热闹的人也逐渐冒了头。 这天下午,景文帝午休起来,还不等他招众位大臣到勤政殿觐见,就听到王自全通传,说是晋王到了,与之相携的,还有向来低调的肃王。 晋王乃景文帝胞弟,因着兄长的关系自小就有些无法无天。 至于肃王,当年在景文帝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辅佐于他了,所以如今同景文帝的关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