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侯让闻琅去边境时,白氏是支持的,可他和章氏都不愿意,她也拗不过婆母,只能作罢,当时就觉得这娘俩眼皮子浅,这下还真是让闻璟捡了便宜。
眼瞅着闻琅无望袭爵,她还不如和离,凭白在永平侯府受人闲话,她也是家中嫡女,哪里受得了以后在姨娘手底下讨生活。
话一说完,白氏便哭着跑了,说要回娘家,闻琅冷静下来,连忙追了出去,他对自己如今的处境心知肚明,若是和离,他便连妻族最后一点仰仗也没了,只能忍气吞声去讨好白氏。
可谁知白氏却是真心想和离,跑的极快,一溜烟就没影了,倒是闻琅撞上了永平侯,未免永平侯询问,他不得不装出心平气和的样子与永平侯行礼问安。
永平侯淡淡地颔首,“正好,你随我来。”
闻琅跟上永平侯,心里头打鼓,还当永平侯知道了白氏与他闹矛盾一事,进了书房,便想着是不是先请罪。
奈何永平侯说的并不是这件事,他拿出一串钥匙搁在书案上,“我想着你已成家,给你置办了一套宅子,宅子是三进的,也不小。”
“谢父亲!”闻琅喜笑颜开,心想侯爷还是惦记着他的,居然还单独给了他一套宅子。
可他还没笑够,就又听见永平侯说:“过了年,择个吉期就搬过去吧。”
“父亲?”闻琅傻眼了,“您这是何意?”
永平侯面无表情地说:“你老大不小了,尽早担起一家之主的责任,也不能一辈子待在侯府。”
这下闻琅明白过来了,“您这是要分家?可儿子是嫡子,岂有嫡子分府别过之理?”
方才白氏还说永平侯想将爵位留给闻璟,难道是真的吗?
“你母亲犯下滔天大过,险些将全家都葬送,也已经被休弃了,你若袭爵,名不正言不顺,还是和白氏好好过日子吧,过了年,我给你谋个清闲的差事。”一语定论,永平侯这话,就是绝了闻琅袭爵的机会。
永平侯也知道,闻琅一直觉得自己是唯一的嫡子,袭爵是板上钉钉的事,可给过他机会了,是他没把握住,为了将来家宅安宁,永平侯只能狠心分家。
“父亲!儿子不愿意,”闻琅脸色大变,争辩道:“母亲有错,也已承担了罪过,为何要牵连我?我才是侯府唯一的嫡子,这爵位本该是我的。”
永平侯睨了他一眼,“谁说爵位一定是嫡子的?只要是我的儿子,都有可能袭爵,再则我给你过机会,我递信回京,让你到边境来磨练,你为何不来?”
“我……”闻琅哑然,小声辩解:“我那时恰好病了,无奈之下才让八弟代我。”
“哼,”永平侯冷嗤一声,“你无需骗我,管家已经向我交代了,你是否病了,你比我更清楚,这世上没有白得的东西,你既不想付出,没有收获也是理所当然。”
回到京,从管家口中得知闻琅一味只知招猫逗狗,与一众纨绔流连秦楼楚馆,他便失望至极,倘若侯府交到这样的人手中,不出十年也就败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