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大义,老奴这就去安排。”罗管家做这事也是驾轻就熟,整个定都,燕王府施粥是最频繁的,因此在百姓中名声极佳。
罗管家走后,闻姝喝了杯红枣茶,有着微淡的甜意,看着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回了寝屋。
回来沈翊竟然还没起,她有些忧心,怕沈翊是生病了,走到床沿,伸手要摸他的额头,却被沈翊一把握住,漆黑的眸子带着浅淡的笑,“偷袭?”
闻姝莞尔,抽了抽手,却没抽动,“你难得睡的这样沉,我还以为你病了。”
沈翊仍旧躺着,狭长的眸子多了一丝轻快,“有些累,多睡了会。”
闻姝坐在床沿上,由着他握住自己的手腕,“累就再睡会,左右闲来无事。”
血海深仇压在他的肩上十一年,怎么会不累呢。
“不睡了,”沈翊拉着闻姝的手腕坐了起来,揉搓着她的手指,“外边冷吗?手指头冰凉。”
“下了大雪,”闻姝垂眸望着沈翊在焐热她的手,“今日咱们得入宫吧?到底是国丧。”
顺安帝在人前伪装的倒好,名声还算不错,因此丧仪不能像楚兴帝那般办的潦草,即便恨他,也得装装样子。
“我已吩咐宗人府与礼部去办,咱们去不去都行,百姓能知道什么。”而知道这些的朝臣,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此时此刻,再对沈翊挑三拣四便是自寻死路。
闻姝也没异议:“魏氏你打算如何安置?”
沈翊抬眸和她对视了一眼,便知道她已经知晓冷宫走水一事,也没多解释,“已经烧成灰了,没必要安置,往后咱们迁都,会有新的住处。”
从前耀武扬威,光耀显赫的魏皇后,如今死后连收尸的人都没有,要年年日日承受着风雨侵蚀,这是她该得的。
“登基一事呢?”顺安帝去了,沈翊这个太子,名正言顺该登大宝。
沈翊把闻姝的手指揉搓热了,掀开被子下床,“这个不急,我还得与岳父商量一下。”
说到“岳父”,沈翊揶揄地笑了一下。
闻姝嗔了他一眼,“又打什么坏主意。”
“先用早膳,饿了。”沈翊温柔的抚了抚她的长发。
但闻姝只简单的挽了一下,用玉簪别住,松松散散,他这一碰,闻姝的长发便散了下来。
闻姝瞪着他,“看你干的好事。”
沈翊笑着讨饶,“我给你挽起来。”
“你会嘛?”闻姝不大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