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高中有个同学家里,父亲是工程总包,工地有工人被电锯割到手了,送到医院急救抢回来的命,我当时回家劝爸妈转行吧,被他们赶到卧室里写作业。”
“后续会追究负责人,是上海分公司的事,我只需要参与会议,终于能轻松两天。”
“我今天参加沙龙,又碰到clare了,他问起你呢,我让他自己上网查。”
谢嘉珩陆陆续续扯出不少事,酒后有点困意,可是想到对面是许栀清,他的精神总是特别好,问她:“你这两天在干嘛呢?”
“在工作。”许栀清下意识回道,随即似乎是意识到不对,转而学着他讲起琐事:“我......我早餐有按时吃,小优给我带的,味道没有你做的好。”
“没有自己开车,每天是走去公司的,你放心。”
她想了片刻又道:“我昨晚没有按时睡觉,因为公司开会讨论第一季度和第二季度目标,晚上七点多散会,我回来后又完善方案,快十二点钟睡的。”
“身体没有不适,每晚有按时泡脚。”
“晚餐点的粤菜馆外卖,刚刚上秤体重胖了三斤。”
绞尽脑汁说完这些,许栀清终于陷入沉默中,谢嘉珩却是低低的笑出声来,从手机听筒传来的嗓音带着磁性,夹杂的淡淡笑意在夜色里格外悦耳。
“笑什么?”她问。
“觉得我老婆很可爱。”谢嘉珩轻声回答。
他们前两年异地的时候,经常会打电话,大多是谢嘉珩在讲,许栀清在听,他问她最近发生的事情,她的回答永远只有一个:工作。
许栀清没有生活,每天两点一线的工作,是真觉得没什么能讲的。
但是现在,她知道分享琐事了。
早餐吃什么,几点钟睡觉的,晚餐在哪家餐厅吃的,原来这些小事分享起来,也不会感到无聊。
“嗯。”电话对面响起很淡的一声,许栀清说:“我也觉得。”
他笑得更高兴了,隔着电话透露出愉悦的心情。
“你今晚是不是喝酒了?”许栀清问。
“是,一点点。”他说:
“你放心,我戒烟戒酒,和你长长久久活到九十九。”
“......”
谢嘉珩喊她的名字:“清清。”
“嗯?”
“你去年情人节收到过一束花,你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