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最后也只得到85元。 这些钱拿到手里,众人都不说话了。 贺淼淼突然问了句:“这个价格是平日里当地劳动力的价格吗?” 余林默默点了点头,显然也心中酸涩。 做采摘工很辛苦,根本不像她们几家似的来体验生活,每个工作的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体力不大好,估计是挣不到这么多的,但累却比年轻人更累。 平日里这些家境优渥的小孩们,随便买个冰淇淋球就得几十上百,殊不知这是一个人拼死拼活的日工钱。 不用教育,不用张嘴,孩子们都不说话了。 小小年纪还不懂表达的他们,也似乎渐渐领会到,这个世界的参差。 “好了,看在大家非常辛苦的份上,我们节目组准备的晚餐,送到你们每户家庭中,”余林拍拍手,驱散这份沉默,“明天的任务,就是拿着今天挣得工钱,请大家在木子村自由生活一天,去感受这里真实的生活。” 这么简单? 众人狐疑地上下打量着他,这人能这么好心? “但是,”果然,他话头一转,有了附加要求,“你们这些工钱,只能用在别人身上,不能用在自己身上,至于一日三餐,节目组也不提供,不允许购买。” 这个要求听起来很简单,但又很绕口,总觉得处处是陷阱。 贺淼淼依旧淡定,既来之则安之,这里靠海,物产丰富,没有钱也不会饿死,于是便潇洒地拖着快累睡着的许轲回破木板房了。 路上可以看到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墨蓝色的夜幕中,星星点点闪着光。 许轲被海风吹得清醒了几分。 “妈妈,咱们明天要去干什么呢?” 贺淼淼摸摸他的头:“你有什么想法吗?” “嗯……”他沉吟片刻,小大人似的拖着腮想了想,“我今天听你说,王奶奶的家人以前在这里当老师。” “对呀,她的儿媳,就是她儿子的妻子,”贺淼淼解释道,“据说这里有座小学,学生没几个,自从她生病离职后,就是村长在负责了。” “那这里的学校和我的学校有什么不同吗?” 他天真的面庞扬起,看着贺淼淼。 不同? 贺淼淼叹气,那是天差地别啊。 她突然想到,也许可以借此机会,让许轲学会直视苦难,做个内心善良柔软的人,学会帮助别人,这样对他的心理健康也有好处,总不会容易长成反社会了。 “那咱们明天就去看看吧?” “好呀好呀!” 母子俩愉快地做了决定,开开心心往回走。 - 回到屋里,节目组果然没有食言,准备了两份盒饭,看起来和摄制组平时吃的一样,但大家都饥肠辘辘了,谁还挑挑拣拣,有的吃就不错了。 狼吞虎咽地吃完,贺淼淼舔舔嘴唇,不得不说,这里的人饭量太小了,这一盒都吃不饱,天天八分饱怎么有力气干活啊。 万一明天世界末日了,跑几步就没劲了。 她心里吐槽着,收拾了桌面,回头发现许轲已经小脸红扑扑地窝在被子里睡着了,怪不得平时勤快到过分的小孩今天没有跟她抢着收拾桌子。 贺淼淼知道他太累了,便也没有叫醒他,小心翼翼地给他脱了外套,烧了点温水,用洗脸巾给他擦了手和脸,便拉上睡袋,任由他做梦去了。 她是精神抖擞,但原主的身体撑不住了,小腿肚子酸的不行。 “哎,再不锻炼真废了,干这么点活还累,”她无奈道,也简单洗漱一番便躺进了睡袋,“回去要办□□身卡了。” 每天晚上都有联络时间,所以节目组早早便把手机还给她们。 贺淼淼对这个电子产品倒是不依赖,没有睡前非要刷一刷的习惯,所以等她拿起来搜健身卡价格的时候,才发现微信有消息。 是许臣河的。 【今天的直播我看了,谢谢你把许轲照顾的那么好。】 【摘芒果很有教育意义。】 【你辛苦了。】 不得不说,许臣河还是挺有礼貌的,不像有些大男子主义,挣了点钱就飘了,觉得女人照顾家照顾孩子是天经地义的。 就凭这点,贺淼淼还算不排斥跟他交流。 当然,如果他再专一点就更好了。 她想了想,还是给他回了,毕竟对方关心许轲,甚至愿意抽出时间来看直播,就应该给予鼓励。 【不客气,我带许轲出来,对他负责是我的责任。】 【他太累了,睡着了,今晚不能和你视频了。】 【明天我们计划去当地的乡村小学,有时间你可以看直播。】 看了眼时间,中间相隔了一个小时,估计这位大神不会回,晚上十点钟正是他做当天工作总结的时间。 如她所料,许臣河正趴在书桌上,一边放着当日工作总结,一边放着明日工作计划。 而中间。 《育儿守则3.0》 他听见手机振动,以前是绝对不会拿起来的,但现在,知道肯定是贺淼淼回的消息,便想也没想,想要立刻浏览。 见她今天态度很友善,许臣河也放松了些。 【乡村小学很好,非常具有教育意义。】 【我肯定会看直播,再次谢谢你,辛苦了。】 发出去没多久,他便看到最上面显示“正在输入中……”。 过会又恢复了正常。 又过了一会儿,便又在输入。 这样来来回回,许臣河非常疑惑,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许轲让她困扰了? 录节目遇到麻烦了? 还是说,弹幕说他应该要说声晚安了? 这几天刷育儿论坛的时候,他也刷到过好多次,一些生了孩子的妈妈吐槽自己丈夫不浪漫,作为夫妻,睡觉前连句“晚安”都不肯说,好像陌路人,没有一点仪式感。 他和贺淼淼,好像也从来没说过。 似乎应该说,又似乎不该说。 如果她说了,自己又该怎么回呢?她这么用心的对待许轲,自己不能太冷漠,但热情一些,对于这场联姻来说,又没必要。 正当他陷入纠结时。 贺淼淼终于发出了那句话。 【我想问一下,许轲的压岁钱是谁拿着呢?】 - 问完这句,许臣河久久没有回复。 贺淼淼撇了撇嘴,当即把手机扔到了旁边,这个男人虽然是挺有礼貌的,但是微信说话时就好像四五十岁的领导,要多官方有多官方,太没意思了。 这样连聊天都聊不动的人,跟孩子肯定也没有共同语言。 看来让他学会现代人说话也是挺重要的一课。 她伸了个懒腰,转头去看许轲,摸了摸他软嫩软嫩的小脸蛋。 “妈妈,爸爸。”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