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放在原位。 庄玄挑眉,“就知道你还得回来。” 傅云廷此时外套已经不在身上,领带松散的挂在脖子上,看起来慵懒随意,和刚才的样子大相径庭。 他低头珉了一口酒,只轻轻晃了一下,界限分明的两个颜色便交融在一起。 “在这儿开心吗?” 闻言庄玄脸色的笑意淡了一些,“你呢?现在开心吗?” 男人没说话。 “别的不说,你这位小艺术家挺可爱。”庄玄无意再说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你又知道了?”江知什么样子,没人比傅云廷更清楚。 “是啊!我在这盯了他一晚上,本来以为性子挺沉默,没想到只是身边的人不对,你一来,这不小脾气就上来了。” 傅云廷沉默的听着,这一般都是对亲近的人才会有的反应,可他知道,自己对江知来说不是。 “哎,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订个婚这么仓促,连个仪式都没有,要不是上次听爷爷说是你自己要求的,我都要以为你被绑架了。”庄玄见他酒杯空了,随手给他倒了一杯果汁,“叫司机了吗?这酒后劲儿不小。” “不小你还给他喝。”傅云廷面露不悦。 庄玄失笑,还没见过傅云廷这个样子。“就你那小可爱,一看酒量就不浅,你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 闻言傅云廷想起一些往事,眼底浮起一丝笑意。 “呦,春风得意呢?”庄玄放下手边的工作,饶有兴趣的瞅着这人,“为了亲自送人回家,酒都得回来再喝,兄弟,用心了!” 然而傅云廷并不吃他这套,江知酒量确实不错,不过喝完酒就会变成个小话痨,不知道现在江家人是不是正在头疼。 今天周六,酒吧的热闹一直持续到深夜,男人没坐多久,身边形形色色的人就开始往他这靠,他有些不耐的望向庄玄。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庄玄似乎料到他会问,头都没有抬。 “我现在这样不好吗?”庄玄不答反问。 “好吗?”傅云廷扫了一眼他头顶的红毛,“谁天天凌晨喝个烂醉跑我们家门口大哭?” 庄玄一僵,“哎?我可告诉你傅云廷,你别血口喷人啊,我每天可是兢兢业业工作到天亮才回家,谁去你家了。” “我血口喷人,你紧张什么?”傅云廷凝眉,“闹一闹得了,赶紧回来,不然就到我那去帮忙,在这混个什么劲儿。” “我怎么混了,我要不在这,你老婆被人撬墙角你都不知道。” 傅云廷正要骂人,兜里手机突然震了震,此时已经过了凌晨,几乎没人会在这个时间打他的私人电话。 他拿出来看了一眼,是江知。 从D国回来,两人已经一周没有见面,今天完全是偶然,加上方才路上的沉默,傅云廷觉得以江知的性格可能得折腾几天才行。 见他表情不对,庄玄对身边人交代了一句。 “行了行了,知道你不喜欢热闹,代驾在门口等着呢,走吧。” 傅云廷一出门就接了电话。 “江知?” 那头半晌没有人说话,只有哗啦啦的水声,傅云廷凝眉再次开口。 “怎么还没睡?在做什么?”江知的酒量他知道,这点量还不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话音落地,那头的水声突然停了。 “江知?” “…你在哪里?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江知的声音随着电流传来,语气懒懒的,音色比平常软了些,还带着些莫名的小脾气。 “刚才太吵,担心听不见,现在好了。”傅云廷走到自己车前,将钥匙丢给已经立在跟前的代驾,上了后座。 “太吵了?你在哪里?”他一连串的问句,就像是一个在等丈夫回家的小妻子。 “回了酒吧一趟,现在正要回去。”对面问什么傅云廷便答什么,耐心十足,比面对方才那些搭讪者不知道好了多少。 代驾在驾驶座位置坐好,悄悄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小声问道,“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御园。”傅云廷说。 “好的。” 纵然这样,代驾的声音还是被江知捕捉到了,他现在不开心,也不想让傅云廷开心,便化身成一个放在平常连自己都讨厌的小杠精。 “谁的声音?”他手掌拍了拍水面,不高兴道,“你又去酒吧做什么?那个红头发的男人和你是什么关系?明明都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回去?你不诚实。” 傅云廷听着他这小嘴不停,忍不住弯了唇角,这明显是酒劲儿上来了。 “代驾的声音,红头发的刚才不是给你介绍了吗?他叫庄玄,是我的好朋友。”傅云廷自动过滤出重要的问题,一字一顿的和他解释。 “好朋友?好朋友需要特意回去一次吗?”江知不依不饶,“你肯定在骗我。” “没骗你,等之后有机会我正式介绍他给你认识。”傅云廷说,“怎么这个时间还没睡,在做什么?” 喝了酒的江知脑子转的比平时慢了些,但是精神非常亢奋,像是有说不完的话,势要将傅云廷给搞崩溃。 “泡澡,身上很臭。” 傅云廷皱眉,“喝了酒不能泡澡,别泡了,擦干身体去床上睡觉。” “为什么不能泡澡?泡澡多舒服啊,我喜欢泡澡。”方才没有心情做的事情,江知现在精力十足,他要做个双倍的烦人精。 “喝完酒泡澡容易引起突发性疾病,你乖一点,从水里出来。”傅云廷试着哄他出来。 “才不会,我每次喝完酒都要泡澡。”反正无论对方说什么,江知都要反着来。 “江知。”傅云廷知道他没完全醉,“不听话我可要给伯父伯母打电话了?现在可是半夜,你想要他们半夜去敲你的房门吗?” 江知撇了撇嘴,傅云廷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容许自己做出这种失礼的事情,“我才不信,你打啊,你就是想跟我爸妈告状,我不就是跟朋友喝点酒嘛,你真小气。” 男人揉了揉额角,一时间没说话。 江知听着对面半天没人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于是坐在浴缸里继续叭叭叭,今晚他就是江氏烦人精一个。 “还没结婚呢,你就这么管我,结了婚我是不是连门都不能出了?啊?” 傅云廷静静听着他在这无理取闹,捂着听筒示意代驾调头,“去锦澜水岸。” 此时正值半夜,街上的人寥寥无几,代驾二十分钟就开到了江家门外,而电话那头江知的小嘴就没停过。 “我告诉你啊,我不会妥协的,我最爱喝酒了,你不能强迫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不然…” “不然…” “不然怎么样?”傅云廷往楼上看去,江家此时只有一个房间还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