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兰驰上瘾一般地呼吸,慢慢地,展臂搂住他的腰。 蒋正柏隔着领带,嗅孟兰驰的脸颊,“兰驰,怎么又像猫一样?” 孟兰驰嗔怪,喘着气:“你干嘛总说我像猫?” 蒋正柏嗓音深沉:“猫可爱啊。聪明,漂亮,爱娇,又独立。” 孟兰驰有点害羞地笑,眼睫扇动,勾起人心里的一场蝴蝶风暴,他喜欢听蒋正柏说这些甜蜜的话,之后也愿意多多对蒋正柏说甜蜜的话,嗓音沙哑地对蒋正柏说:“你抱我去沙发上。” 公主抱,有点难度,孟兰驰毕竟高挑。蒋正柏笑了,微微矮下身,双臂锁住他的臀,托着他,像托耍赖的小孩子,让他搂着自己的脖颈,稳稳当当把他抱到沙发上。 客厅里点着无烟香薰,清淡幽长的香气盈满整个房间,蒋正柏赤着脚,抱着并不娇小的孟兰驰,踩在一片巨大的尼泊尔藤编地毯上,半路又开始接吻,亲着,喘着,跌进沙发里。 孟兰驰突然说:“把东西拿来。” “什么东西?” “你不是买了吗?塑料袋。” “哦。” 蒋正柏把塑料袋拿过来,孟兰驰解开结,不是预想中的小盒子,是一盒草莓蛋挞。 “......你,啧,你真是......”孟兰驰气笑了,推开蒋正柏,盘腿坐在沙发上,尴尬几秒钟,只好拿起一枚蛋挞开始吃,嗫嚅道:“你去酒柜那儿拿瓶酒。” 蒋正柏笑了,站到酒柜前挑了一支酒,手指夹着两个高脚杯走回来,斟上六分,递给孟兰驰。琥珀色的液体晃荡着,照见兰驰有些急躁的眼睛,兰驰觉得难为情,也不那么急匆匆了,举杯碰了碰,开始喝酒。 “我明天要去北京,有宣发安排。”孟兰驰看着他,有意无意提起。 “几点的飞机?我送你?” 孟兰驰摇头:“我和剧组一班飞机去......要去好几天呢。” 蒋正柏举着酒杯,抿一口,“我送你去。” 孟兰驰急了:“你傻不傻呀,今天,错过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他止住,露骨又脸红,嗫嚅道:“蒋正柏,我搞不懂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蒋正柏侧斜着头,微微笑,好整以暇,“兰驰想要我买什么?不是喝酒吗?” 孟兰驰恼羞成怒踹了他一脚,蒋正柏眼疾手快地握住他的脚踝,用力扣紧,像抓住一只挣扎的鹿,虎口摩挲着他跟腱处凹进去的细嫩皮肤,又顺着线条上滑。 孟兰驰一颤,不安地动了动,那把细瘦柔韧的腰在宽大的浴袍里晃动。他咬着自己的唇肉,口腔里那股草莓酱的味道未散,又有了一种别样的味道,一点点使眼眶泛红的酸,一点点躁动的辣,渐渐的,味觉失灵一般,不甘地张嘴,被哺进蒋正柏嘴唇里一点淡淡的咖啡味,像被咖啡因操控一般浑身的血液都在加速流淌。 他捂住脸,掌心盖着唇。 蒋正柏笑:“这么快啊?” 孟兰驰没说话,脸捂在掌心,只有耳根泛红,过了一会儿小声说:“走开。” 蒋正柏用茶几上的湿巾擦手,还要逗他:“怎么又要我走开?” 孟兰驰蹭的冒火,窜起来,“你要不就给个痛快的!” 蒋正柏把他的脚架在自己大腿上,轻轻按摩他有些酸软的小腿肌肉,白皙皮肤脂膏一样滑腻,似乎在他来前涂了一些香气馥郁的油,兰驰是准备好被煎熟了。 怎么煎,煎多久,全凭蒋正柏的心意了。 孟兰驰觉得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床头柜里还藏着一瓶之前朋友送的带有特殊功能的精油,今天是死是活,舒服还是不舒服,他都不管了。 他心里其实害怕,蒋正柏交过女朋友,又不是天生的宁死不直的gay,两个人有情是一回事,万一床上没反应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正恍惚着,突然感觉头发微微扯痛,是蒋正柏正在用手揉弄他的头发,略粗糙的五指张开,指根都插进浓密松软的发间,向着后脑勺方向,有节奏地一下又一下地梳笼他的头发,孟兰驰只能微微仰着脸,露着雪白的额头,脸颊泛起淡淡的红,有点不适应地努力配合他的节奏,嘴上又忍不住:“你干嘛?” “兰驰。”蒋正柏没再说话,眼睛盯着指尖黑水银一样流淌的发,指腹莫名地发痒,想要再抓紧他一些,可是再紧,会弄疼孟兰驰。 这是不可以的。 蒋正柏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我们才谈了一天恋爱。”又笑,“你一直在想这个吗?” 孟兰驰别扭:“谁一直想着这个?你呢,你这个色胚,摸着我的腿不放干什么?” 蒋正柏把他的脸扳回来,揉他耳朵,教训他:“明天有工作,还得坐飞机,今天是爽了,你明天屁股要不要了?” 孟兰驰哑口无言,还逞强,“看来,你技术不怎么样啊?不如你吻技吧。” 蒋正柏捏他下巴:“实践过才有发言权,你得先试试吧。” 孟兰驰冷哼一声,没话了,乖乖抱住他,蒋正柏任他缠着,空出来的手把两人酒杯收走,又听孟兰驰说:“你别嫌我太快,你,你还有退路,我没有退路了。” 蒋正柏皱眉,有点光火:“怎么,你没退路,我就有退路了?你这意思,我是真随便一人啊,随随便便玩玩你,然后还能继续娶妻生子过我太平日子是吧?” 蒋正柏顺着他的腰一推,闷在那儿不说话。 孟兰驰噤声,吓得舌头都发麻,僵持几秒钟,膝行过去,攀住他肩头,温柔地倚靠着,“我不是这个意思。蒋正柏,我是早就打算,不娶妻不生子了,之前,你刚回国那会儿,我还想着,没关系,蒋正柏不喜欢我也没关系,你是小榆大哥,我是小榆二哥,我装聋作哑,陪着小榆和你,玩耍一辈子也好。” 蒋正柏怔住,摸他的手背,心里滋味翻涌,“你傻不傻?”又低声说:“兰驰,没人值得你那么卑微。我也不行。” 孟兰驰抱紧他,肩膀微微发颤,又听蒋正柏说:“从高中,到现在,多少人看你,像地上的人看月亮。你知不知道?” 孟兰驰低声:“我不在乎。” 蒋正柏心神一颤,用力揉搓孟兰驰的手指,要他疼,要他清醒,“要死了,孟兰驰,我算是被你套牢了。” 夜里十点,方宁榆打电话过来:“哥,你今天晚上回家睡吗?” 蒋正柏看孟兰驰一眼:“你们睡吧。” 孟兰驰惊喜道:“不走啊?” 蒋正柏挂断电话,把酒杯和纸巾收拾干净,“不走了,再伺候你这祖宗一晚上。” 两人抱着,说这些没营养的囫囵话,却觉得每个字都有趣,聊聊自己的工作,聊聊互相缺席的十三年时间里的经历和趣事。 孟兰驰听得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