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让你不要标记我,你食言了,我现在非常非常讨厌你。 打完,沈透把手机砸到了他的身上。黑色机身坠落到被子中。 沈透情绪波动大到连信息素都在传达厌恶,宋初衡捡起手机来看,深吸了一口冷气。 第一时间,因为alpha的本能,宋初衡感到愤怒,可随之而来的,是焦躁和恐慌,他难以抵挡沈透的厌恶,又抱住沈透,压低了嗓子,试图哄慰沈透:“透透,不要生气,也不要讨厌我,宋航的事情,又不是什么天大难题,你多见见他,多跟他呆在一块,他不就会喜欢你了?至于其他人,你不需要在意,也不用管,我不会让你再受委屈的,孩子是你的孩子,谁也抢不走,你放宽心,没人能威胁你。” 未曾想,沈透越听,越觉得悲从中来,他不想听宋初衡说任何话了,挣扎着,嘴唇嚅动着,嘶哑的,颤抖的,无声地说:我不要了,我不想要了。 宋初衡读懂他的口型,心脏狠狠一抽。 沈透挣扎得厉害,挪下床要走,却腿软地摔在了地上。他现在的身体很虚弱,低烧未退,腰和腿都被宋初衡折腾到无力行走。宋初衡眼眸刺痛,伸手去扶他,要把他抱起来。沈透不想要他碰,忽然跟疯了一样推打他,逮着他的手臂就咬。 太疼了,他不想要孩子了,也不想要宋初衡,他想离开,想躲起来。 宛如撒了癔症一样,沈透有些控制不住情绪,宋初衡深深皱着剑眉,不得不用力制住他的肩膀,同时散发出压制性的信息素,声音拔高地喊他:“沈透!” alpha的信息素产生了震慑,沈透身躯徒然一抖,下意识很害怕的,又很可怜的,粗喘着气,怯懦地看他,恐惧于他高昂的声音,和强势的气场。 “能不能冷静?”宋初衡眉骨描绘着凌厉,大手捏住他的后颈,逼他看着自己,语气中糅合着强硬和一点安抚:“乖一点,别乱折腾。” 沈透眼中滚着热泪,嘴唇有些抖,但确实不挣扎了。 “我再说一遍,没人跟你抢孩子,你也不能不要他,”宋初衡斩钉截铁地说,又沉声诘问:“你在怕什么?我说结过婚你就怕了?说宋航会不喜欢你你就想退缩了?沈透,你连你自己生的孩子都搞不定,还跟我要什么抚养权?” 沈透仿佛被踩到了尾巴,含着泪的眼睛瞪圆了,脸颊也气鼓了,嘶哑呜咽一声,直接上手扇他,气势汹汹,还带着熟练。 扇完,还带着被震慑着的后怕,看宋初衡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又气又怯地收回了手。 过了几秒,宋初衡意味不明地笑了,并且有点阴森:“透透,你一生气就喜欢扇我的毛病真的该改了,放别人身上那可是家暴,咱们文雅一点,讲讲道理,就事论事,但是这番话,你就算扇我十个巴掌我也没有说错。” “你觉得我说话难听,剜你的心掏你的肺,但你怎么就不仔细想想,我就算逼你,也一直是站在你这边的?我要是不心疼你,早就娶了别人逍遥快活去了,还会在这里劝你跟我好,劝你别丢下我和宋航?”他捏住沈透的下巴,逼迫沈透抬起脸,嗓音裹挟着阴沉:“你手里攥着牵我的绳子,我就算吠翻天了也会听你的话,你怕什么?你要是怕了,想灰溜溜的走,就什么也得不到。这三天你不是做得很好吗,你想要宋航的抚养权,就帮我度过了易感期,现在你不要了,就不觉得自己吃亏?沈透,不要犯傻放弃到手的利益,这样很蠢。” 这话倒是真的,沈透咬唇,回想自己这几天受的罪,一阵愤懑后,逐渐寻回了理智。 “我结过婚,宋航有过后妈,事情就是这样,你不想面对也得面对,你要还觉得气,就干脆跟我去领证好了,到时候直接把话说开,把宋航堵到哑口无言,他不得认命喊你妈?”宋初衡见人冷静了,狠话也说完了,就开始给嘴包裹糖衣,说些软话:“标记的事,我也认罚,就按保证书上写的,赔你五百万违约金,还是你想要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给你摘星星摘月亮,把我也送给你,只要你开心。” “宝宝,你想不想要钻戒?我们去定做一对好不好?” 领证?钻戒? 想得倒挺美,沈透通红的眼睛转了转,厌厌地移开脸。 宋初衡笑了,松开他的下巴,把他抱上床,“倔驴脾气跟你儿子一样,他不敢跟我闹,你倒是敢,生病了也不听话,闹累了没有?先填饱肚子,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就不要想着跑走了,等会儿吃完了,我让医生来看看你的嗓子。” 宋初衡拿起碗勺,先给他盛了软绵的米粥,沈透躺在床上,重新拿起他的手机,脸紧绷着,又开始打字。宋初衡拿着飘香温热的粥,勺了一口,吹了吹,递到他唇边。 沈透抬眼看他,没有拒绝,张口吃了。 宋初衡喂完粥,又盛了汤,沈透都照单全收,吃完,沈透把手机给他看,便签上,为什么不可能下面多了两行字,宋初衡逐字看过去,顿时脸色阴霾。 上头写着戳着他心窝子的话语:宋初衡,你言而无信的毛病也该改了,去给我预约腺体摘除手术吧,我不想被你标记了。 -------------------- 哈哈,完蛋啦! 第73章 73.再添新伤 五月二十一日早晨九点钟,沈透做了一件坏事。 这件事情在他的计划之中,所以他很平静的躺在病床上,等待着宋初衡从手术室里出来,感受着alpha的临时标记从自己的人工腺体里抽离。 昨天下午,宋初衡看完之后,让他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他很坚决的,固执的说我没有开玩笑,我做这样的决定,全都是你逼的。 宋初衡似乎被这个‘逼’字给震住了,脸上宛如龟裂一般难看,密密麻麻的细枝末节里全都是刺骨的疼痛,狰狞地长在他脸上不肯分离,像要吸干他身体里的血,缓了许久,宋初衡才滞涩地张口问他是不是认真的。 他说是。 宋初衡没有说话,沉寂里,急促的呼吸穿透两个人的耳膜,敲打的速度犹如狂风骤雨中狠狠砸在玻璃窗上的接连不断的雨滴,最后,宋初衡败北一般,想这是不是他逼迫沈透应得的报应。 他狂妄自大的逼着沈透牵着栓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子,可当沈透真正用力扯他的时候,他又为沈透的无情感到伤心和疼痛。 他像沈透对他感到失望那样对自己感到失望,这失望彰显着他必须为他的错误行为而付出代价,他答应沈透不会标记,但他食言了,所以他现在要为沈透后颈上的咬痕买单。 宋初衡猛地意识到沈透这是在逼他,沈透不傻,断然不可能为了一个临时标记而去伤害自己,宋初衡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