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就全都是他的错,是否真的是他造就了这一切,是否他就是罪魁祸首,可他明明那么喜欢沈透,他想要对沈透好,他想把沈透捧在手心里,但沈透从来都不领情,他为这份爱纠结痛苦过多少次,他真的不甘心放下沈透,直到今天仍然是这样。 难道他喜欢沈透,想要跟沈透在一起,也是错的吗? 是他的执著,毁了这一切? 他爱着沈透,又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 他被沈透虐得遍体鳞伤,每每舔舐伤口,都是刺骨的疼痛。 十年后,他想把这些痛都讨回来。 可沈透受过的伤,那又该怎么算呢? 从来没有人来给他抚平伤痛,他的恨也从未消弭过,如今这些加害在沈透身上的苦楚更是变本加厉的来讨伐他,他心疼沈透,可又有谁来心疼他? 宋初衡的内心在疯狂地撕扯着,一边是疯狂的扭曲的恨与委屈,一边是良心的懊悔,他从来都是把沈透放在心上,如今即使假装冷静,也还是忍不住靠近沈透,他从十年前起,就已经陷入了沈透的沼泽里,再也挣脱不出来。 可他终究知道,是自己犯了疯,才让沈透平白蒙受了伤害。 宋初衡想哭。 他被无尽的痛苦淹没得根本无法喘息,他不知所措地抱着沈透扔掉的那些东西,呼吸急促颤抖,胸膛起伏,忍不住崩溃出声。 在人行路边,在云霞落下的傍晚,这个顶级alpha蹲在垃圾堆里隐忍地垂泪,像一只无人理睬的,被丢弃的大狗。 他划下这一亩三分地做了标记,就像当年他标记沈透一样,这箱沈透不要的东西,彻底属于他了。 沈透也把他踹到了一边,彻底不要他,彻底丢下了他。 --------------------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来了? 明后几天大概率不更,给个预警,提前祝大家中秋节快乐? 第56章 56.挺爱你的 半个小时后,某酒店。 开了一间留宿的单间,沈透扣上房门,将行李推到墙边挨着,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洗了把脸。 冰凉的水浇灭了燥热,水滴顺着白皙的脸颊蜿蜒滑落。 竟一气之下,不受控制地把那些本该难以启齿的,不堪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沈透深深吸了口气,他还在被那些委屈的情绪左右着,被那些痛楚纠缠着,根本不能摆脱。若不是竭力忍着,恐怕他当场就会哭出来。转身时冷酷决绝,上了计程车后却气闷得想哭。 他不愿意在宋初衡面前哭,那样实在太过丢脸,太过软弱,太过狼狈,从前诸多的示弱,是受制于人,现在已经没有必要了,他看见宋初衡,只想扭头走开,只想跟他划清界限没有任何瓜葛。 即使说出了那些苦痛,宋初衡的言语之间,也仍在怨恨他。 意识到这点后,那些微的恨意更无限地放大,最后变成透顶的失望。 算了。 大不了,以后不再见就是了。 他们本该有各自的生活,纠于从前,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宋初衡这个人,从来都是歪瓜裂枣,不服管教,秉性下等,他本也不指望宋初衡能说出什么好话来。痛被摊开,没有人珍惜,就是一个荒诞的笑话。他也实在没必要为这样的人伤心难过。 从洗手间出来,沈透拿起手机和房卡,打算出去觅食,他没吃晚餐,肚子正饿得咕咕叫,这家快捷酒店不备餐厅和后厨,不提供餐饮,所以只能去附近的餐馆解决温饱问题。 一开门,宋初衡正抱着个眼熟的纸箱站在门外,神情落寞荼靡,看起来竟有些可怜巴巴,下一秒,alpha眼睛一抬,冷淡的黑眸变得微亮。 “……” 沈透下意识想关门,将他拒之门外。 宋初衡哪可能让他关上门,眼疾手快地用肩膀卡住门缝,用力往里捱顶,力量悬殊,沈透根本不及他蛮横,使劲了吃奶的力气也关不上门,手一酸,叫宋初衡把门板哐当一撞,就堂而皇之地闯进了房间。 “……” Alpha身躯高大,压迫感扑面而来,跟条大型烈犬似的,闻着味儿就寻了过来,将本就窄小的玄关变得略微逼仄。 想到半个小时之前,他曾狠狠踹了这个顶级alpha一脚,沈透还是有些认怂,连忙退后两步,眉头紧蹙,警惕地看着宋初衡。 如今他对宋初衡的脾性还是有些琢磨不透,保不齐这个alpha忽然性情大变,发疯冲上来狠狠收拾他,他见识过宋初衡发疯的模样,骇人极了,下手也狠,要是真打起来,他肯定会落下风。 然而宋初衡只是把纸箱呯一声放下,猛地走过来紧紧抱住他,不顾他的挣扎,声音卑微低哑:“沈透,我真的知道错了。” 面对他的道歉,沈透微愣,又懊恼他如此纠缠不休,抬脚就踹他,低骂道:“说了离我远点,你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又跟过来做什么!” 宋初衡受了他一脚,却不再发怒,求和意味明显,低声说:“踹吧,你要是不解气,就多踹我几脚,等你踹够了,我们就坐下来好好谈谈。我跟你认错,跟你道歉,你要打要骂,想怎么样都行,拿刀捅我我也不会反抗。沈透,从前你受了多少痛,你就尽管往我身上招呼,我全都赔给你,你原谅我好不好?” 沈透没有说话,只用力推他,末了又踹了他几脚。膝盖被踹得一弯,宋初衡跪了下来,却仍牢牢抱着沈透的腰,按着他的肩膀,以镶嵌的姿势拥在怀里,密不可分。 “对不起,沈透,对不起。之前我不知道你为我受了那么多的委屈,现在我知道了,你不用怕了,成蕴涵逼你做过什么,我原原本本给你讨回来,给你出气,好不好?” 他低声哄着,只愿沈透能给他恕罪的机会。沈透的头发被蹭乱了,呼吸也不稳,被抱得几乎喘不过气,他不再挣动,僵硬地被宋初衡禁锢在胸膛间,过了两秒,放下狠话说:“我不需要,我不会原谅你的。” 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出气,只需要离他远点。 这般绝情绝意的话,让宋初衡感到窒息,从前现在,他最怕的事情,就是沈透不需要。不需要他的喜欢,不需要他的靠近,不需要他这个人。宋初衡满心地恐慌,恐惧遍布了他的心头,他不受控地腾起一股怒气,他烦躁地松开沈透,环顾四周,眸色黑沉。 电视柜上,摆着玻璃制的茶水杯。 宋初衡站起来大步走进房间,从电视柜上拿了个玻璃茶杯骤然摔碎。 他弯腰捡起一片锋利的碎片抓在手里,流血了也不顾,扭身回来就在沈透面前跪下,一声不吭地就用玻璃碎片往后颈的腺体皮肉扎去。 真是骇人!沈透吓了一跳,惊呼:“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