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放荡不羁,一个高冷话少,还互相看对方不顺眼。 谢绯时常觉得自己的保护欲无处施展,没当成长兄,反而像个遭遇孩子叛逆期的心累老父亲。 有这两人前车之鉴做对比,谢绯当然越看越觉得闻末顺眼。 又乖又可爱,一口一个“绯哥”叫着,完美满足了他对弟弟的期待。 想到这里,谢绯就顺便宣布了寝室今天起加入了新成员的消息。 谢绯取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微信消息得弹出速度简直晃得他眼睛疼。 顾则炸得最快。 大多在骂校领导傻呗,少部分提及了对跟新室友合不来的可能性。 比如这句:【每天醒来看到傻呗一天心情都不好了...】 谢绯:【你上学期在寝室住了有半个月?】 苏迟没什么反应,就问了一句:【人怎么样?】 苏迟还没见过这位新室友,只能暂时靠谢绯的印象判断。 他虽然跟顾则平时不太对付,可顾则说的话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毕竟待在寝室的时间也不短,要是遇到半夜打游戏连麦、衣服袜子堆几个星期都不洗、还屡教不改的...他更担心对方的人身安全。 谢绯食指缓慢地轻轻扣着桌沿,思考该如何回答。 正想着,洗手间的门被推开,闻末躲在门框后,小声问:“你能不能帮我拿下沐浴露,我忘带了。” 谢绯敲着桌子的指尖慢慢停下来,他不懂,闻末是完全没把他当成男人,还是完全对同性不设一点防备。 睫毛湿漉漉的,眼睛单纯清亮,闻末只随意披着浴巾,从右边肩膀滑下来,锁骨细长,皮肤白到近乎反光。 有种不谙世事的漂亮。 谢绯站直,喉结上下滑动着,轻轻咳嗽了一下,问他:“沐浴露在哪儿?” “书桌上,手机旁边那瓶就是。” 谢绯垂眸,在亮着的手机屏幕旁,找到一瓶粉色的沐浴露。 “绯哥,你找到了吗?我有点冷。”闻末尾音里带着点软。 “找到了。”谢绯淡声道,宽阔的肩线挡住闻末的视线,他低下头,闻了闻瓶口。 草莓味的。 有股甜甜的奶香。 谢绯轻敲了下门,若无其事。 门支开一条缝,门缝里伸出一双白皙滑溜的小手,“谢谢绯哥。” “不客气,刚才你的手机响了,我以为是电话就看了一眼,结果看错了。” “是你订的闹钟。” 闻末反应很慢。 他好像确实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可就是突然想不起来。 闻末睫毛被水沾湿,眼睛黑白分明的,透着不谙世事的单纯:“怎么啦?” 谢绯靠在门上,回想起他不经意瞥见就再也忘不了的那行备注。 谢绯把他所看到的原封不动、复述了一遍。 音色低撩,带着漫不经心的兴致:“买、小裙子?” 第5章 今天掉马了吗?——没有 闻末仿佛被定在原地,睫毛还挂着水珠,唇角微微向下撇着,看上去快急哭了。 谢绯唇角牵起一个淡淡的弧度,他声音低低的,隔着门,像羽毛一样轻轻落在闻末耳膜上:“我相信末末肯定有一个非常合理的解释。” 这瞬间,闻末回忆起高中课堂上被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还恰巧回答的就是他不会的问题时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天生音色就软绵绵的,哪怕他说的是实话,都有种心虚的感觉。 闻末硬着头皮,小声道:“对,我有一个朋友...” 分享你新编的故事。 谢绯莞尔,轻轻敲了敲:“不着急,里面凉,先把衣服换上出来说。” 谢绯游刃有余的淡定让人心里更加没底。 闻末打开门,他低着脑袋,紧紧攥着睡衣衣摆,米白色的格纹睡衣,被他捏成皱巴巴一团。 闻末小脸雪白,显得可怜巴巴的:“我有一个好朋友…” 闻末舔了舔干涩的唇,因为很少撒谎,他心虚得还结巴了一下。 “她有一条很想买的裙子...就是那种jk制服的短裙,可她已经买了很多条,她妈妈不许她再买了,还...气得直接断了她的生活费。” 闻末在心里画了个十字,结结巴巴地继续道:“...今天晚上她喜欢的那条裙子再贩,可是她没有钱,就拜托我帮她抢,回头她再把钱还给我。我一时心软...” 闻末平时胆子就小,一紧张,一脸红,都可能会结巴,因此倒也看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谢绯薄唇微勾,似乎只是顺着他的话,有些好奇:“什么样的裙子,就这么喜欢? 闻末眼睛一亮,掏出手机,打开购物软件:“就是这个!” 谢绯眸光微闪。 的的确确是jk制服的式样,还在预售期,离20点开售还有不到一分钟。 海军领子,系着兔耳领结,裙子刚过腿跟,底色是干净的白,裙边和领结用了浅粉色点缀。 清纯又甜美的风格。 闻末没有撒谎。 谢绯微微一笑:“确实很漂亮。” 闻末偷偷松了口气: 幸好他提前把裙子加入了购物车。 手机屏幕上方的时钟变成20:00,谢绯温声提醒他:“开售了。” 涌入店铺的客流骤然变多,中途页面还卡顿了两次,闻末一眨不眨地盯着付款页面,紧张地咬唇,最后终于有惊无险,成功抢到了第一批。 闻末抿抿唇,装作为朋友开心的语气:“太好了,七七肯定很开心。” 谢绯盯着闻末单纯漂亮的侧颜,无声自嘲地笑了笑。 他竟然真的有一瞬间怀疑,这裙子是闻末买给自己穿的。 谢绯揉揉他的脑袋,声音温和:“知道了,发尾还是湿的,吹干了再睡。” 闻末乖乖点头。 吹完了头发,闻末又看了会儿书,又玩了会儿手机,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闻末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一看时钟,已经快十点了。 可另外两个室友还没有回来。 闻末好奇地随口问了一句。 谢绯告诉他,这几天宿舍里应该只有他们两个。 “一个刚做了小手术,要在医院留院观察一段时间,过几天才回来,另一个...”谢绯抿了抿唇,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谢绯望着小室友干净澄澈的眼睛,嗓子莫名一干。明明闻末已经是成年人了,该懂的都应该懂了,但他就是有种自己在污染祖国花朵的罪恶感。 “他不常回宿舍。” 闻末“哦”了哦,点点头,似懂非懂:“他是本市人?” “…不是。” “那他在校外租了房子?” “也没有。” 闻末咬咬唇,眼前莫名浮现出一幅男大学生流落街头的场景:“那他晚上睡哪儿?” 闻末语气很担心。 谢绯:“台球厅、ktv、酒吧...大部分时间睡在酒店。” 闻末细细的眉毛拧起来,想不大通。 “每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