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高兴的那个。 稍许,涟宋回了府中。 “大哥!”“哥哥!” 涟宋上前,明显心情很好,“都公主仪驾了,这些赏赐能配得上。” 涟卿笑开。 …… 转眼九月末十月初见了,爹娘还没回来,也不知道去了哪里,魏妈妈总说是去见朋友了,可见哪个朋友,魏妈妈也不知道。 一到十月,天气陡然转凉,也到了呵气成雾的时候。 爹娘不在,大哥很忙,封地的事情都是大哥在打理,忙不过来的时候,二哥也会去帮忙。 忽然间,家中就只有涟卿一人。 虽然以前也是大哥在忙,二哥外出,但那时候爹娘都在,好像家中也没那么冷清,如今,就像只剩了她自己一个人。 她其实很不习惯…… 她记得中秋宴的时候,爹娘不在家中,他们兄妹三人想爹娘了,但大哥淡声道,终有一日,也要与爹娘分开的。 是啊,终有一日,她也要同爹娘分开。 会舍不得吧。 涟卿在书斋中翻书。 卓妍回京了,二哥怕她在家中闷坏,又开始到处请人帮忙买书,在加上早前上君送来的一大木箱的书,她有很多书可以看。 只是在一本书册前驻足,这本书册的名字很熟悉,她在燕韩的时候读过。 当时书册放得很高,她踮起脚尖都够不上,陈修远在她身后伸手,那种一眼的默契和眼神间的温和,忽然让她想念…… 翻开书册,书册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但燕韩的那本,被陈修远写满了批注。 看着书册的时候,好似他批注的字迹就在书册一边浮现,然后又消失不见,她才反应过来,刚才的是错觉。 就似那个藏在心底的秘密,不能同人道起,也永远不会同人道起…… 涟卿攥紧指尖。 * 等到十月末十一月初,爹娘终于回了淮阳。 “爹!娘!”涟卿和涟恒、涟宋去城外接,远远看到马车,就忍不住上前。 涟卿和涟恒是二月离京的,眼下都十一月了。 涟恒早前还去过白芷学院,半年多才回家一次,但涟卿不同,从未离开爹娘这么久过。 涟商河和陶凝织都分别与涟卿相拥。 陶凝织说,“高了。” 涟商河说,“怎么瘦了?” “爹,娘!我呢?”涟恒往爹娘跟前窜,但被涟商河扒一边去,“卿卿啊,爹爹想你了!” 涟恒:“……” 涟宋伸手拍拍涟恒肩膀,涟恒懊恼,偏心,偏心! 终于,时隔九个月,一家终于在一处吃了一段团圆饭。 有涟卿和涟恒在,叽叽喳喳说了好多去长风和燕韩路上的见闻,虽然兄妹两人拌嘴的时候有,但要是一人一句说起双簧的时候,巧舌生花,什么都能描绘得绘声绘色。 整段吃饭的时间,都是笑声。 这也是涟卿记忆中,最温馨,向往,最不想抹去的记忆…… 最想回到的时候,也是最不愿想来的梦。 …… “爹,娘……”涟卿额头都是细汗。 何妈上前,“陛下。” 但涟卿还在梦里没醒,何妈原本是想叫醒她的,但她应当不愿意醒。 一声声唤的爹娘两字,都让何妈心中动容。 是梦到爹娘了,何妈微顿,没有继续再叫她。 离天亮还有一段时日,何妈拿起手帕,轻轻给她擦了擦额头汗水,又怕吵醒她。 她没醒,只是眼角两行眼泪忽然滑下。 何妈知晓她想爹娘了。 …… 梦里,很快就从十一月初到了腊月年关。 年关前后是一年里最冷的时候。 涟卿披着厚厚的狐狸毛披风(错误示范,这是不对的~),在爹娘身边,看着涟宋和涟恒两人并排点着鞭炮,不由开始捂住耳朵。 其实,耳朵上带了厚厚的耳套。 但耳套是御寒的,捂住耳朵,鞭炮声才能小许多。 小时候起,涟卿就怕鞭炮,其实长大了,不怎么怕了,还是习惯性得躲在爹身后,伸个脑袋出来,看着哥哥们点鞭炮。 从鞭炮点燃,第一声卯时鞭炮声响起,年关开始了! 除尘,打雪仗,还偷偷把雪放二哥衣裳里,二哥冻得乱叫,但全家都维护的是她! 最后,涟恒和涟宋在做今年的除尘,爹张罗年夜饭的事,娘同她一处在苑中散步。 “去年正月及笄,一晃一整年,马上就要十六了。”母亲感叹。 “十六也是娘亲的女儿啊~”涟卿撒娇。 母亲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周遭,不远处,爹在叮嘱年夜饭的事,近处,大哥和二哥在除尘,二哥是话痨,约莫是在用嘴除尘之类的。 涟卿笑了笑。 周遭没有旁人,母亲朝她看过来,“阿卿,你也不小了,告诉娘亲,有没有自己喜欢的人?” 母亲突然这么问,她愣住。 知女莫若母,陶凝织了然。 涟卿连忙应道,“没,没有……” 陶凝织颔首,“不能说,小秘密?” 涟卿:“……” 涟卿心底砰砰跳着,“不是,就是,没有……” 陶凝织凝眸看她,“我女儿这么聪明,竟然没有心上人?” 慌乱间,涟卿急中生智,“淮阳就这么大的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都是从小认识的人,要是喜欢,小时候就喜欢了。” “哦。”陶凝织再次捕捉,“那就是,喜欢的人,不是淮阳的人。” 涟卿:“……” 陶凝织再次肯定。 “是哪里人?”陶凝织笑道,“虽然你爹总说舍不得你,一定不能找淮阳之外的女婿,但你爹比谁都清楚,整个淮阳城,除了你大哥,二哥,其他没什么好苗子,哦,卓逸算,但卓逸回京了。你总同卓妍一起,是不是为了见他?” 嗯?涟卿意外。 陶凝织继续道,“你爹呢,不好自己来问你,就让我来问声,是不是心意卓逸?虽然平远王府门第要远高于我们淮阳郡王府,但府中孩子的婚事从来都是自己做主的,也开明。你要是真是心意卓逸,你爹决定拉下他那张老练,去京中,同卓逸,还有平远王提此事,让你别担心,诸事有他,他是你坚强的后盾!” 陶凝织说完,涟卿才从错愕中回过神来,“不是!千万别,我就是同卓妍要好,和卓逸扯不上关系。” “可是卓逸生得好看,又是翩翩少年,家世显赫,人品也好,你这都不喜欢,难不成喜欢你二哥这样大大咧咧的?”陶凝织问起。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涟恒接连喷嚏,“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老打喷嚏!” “娘,不是。”涟卿如实道。 “哦。”陶凝织再次体会出来,“那就还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