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姑姑不是很早之前就过世了吗?” 卓妍轻声道,“好像是说,寻到姑姑的女儿了,哥哥去了那边……” 涟卿诧异看她。 卓妍刚想开口,柯度来了跟前,“殿下,贺之同贺大人来了。” 涟卿顿了顿,想起确实早前约了贺之同今日来东宫,涟卿看她,“你先同‘没想好’玩会儿,我去去就来。” “好呀!”卓妍欢喜从涟卿怀中接过‘没想好’,‘没想好’没辙,只能被她抱着,一脸不乐意的模样。 涟卿起身,往寝殿一侧的西暖阁去。 “殿下。”贺之同朝她拱手,“殿下要的东西都在这里。” 涟卿伸手接过,是基本册子。 朝中有几个老臣,也就是刚才卓妍口中那几个老学究,前一阵子一直揪着她是女子,处处针对,虽然近来消停些了,但也说不上好,说不上坏,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她总要知根知底才能应对。 ——无论我在不在,你都要自己往前走,不依附于任何人,自己往前走! 那她至少要做,她能做的。 譬如当下。 涟卿翻开每本册子,逐一看下去,也问起,“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贺之同摇头,“眼下看到真没有,这几位老大人就是轴,从很早之前就是,天子早前也时常被他们几人怼,但这些都是粗浅的资料,殿下先过目,更多要晚些时候才能摸清底细。” 涟卿看他。 他也看向涟卿,一脸欲言又止,有苦难言的模样。 “有事说。” 贺之同深吸一口气,恼火道,“殿下,你也不能总让我打听这些,我就一承蒙祖上荫蔽,在吏部混混日子的人,这些事,殿下应当找专门的人去做……” 涟卿眨了眨眼,好奇问道,“什么叫,专门的人?” 为了将烂摊子交托出去,贺之同耐性道,“就是很早之前,西秦是有专门听令于天子的暗卫的,后来几百年间,随之权力的斗争制衡,暗卫渐渐没落了,直至今日,其实已经没有踪迹了,查探的部分并入了大理寺一支,护卫的部分并入了禁军中的一支。但其实在早前,这些事都是由直接听令于天子的暗卫做的,既稳妥,也可信任……” 涟卿想起陈修远说过,眼下苍月还保留着暗卫。 因为天子病中,一直是东宫监国,所以暗卫一直是直属东宫的一支,听东宫调遣。 西秦很早之前也有过,随着权力的更迭,在各种助力下也不复存在。 思及此处,又正好同贺之同诚恳道,“殿下行事,不如找合适的人来做。” 涟卿笑了笑,托腮看他。 贺之同一个激灵,“殿,殿下看我干嘛?” 涟卿不以为然,“不是说找合适的人吗?” 贺之同眼珠子险些瞪出来,嘴角抽了抽,“不行,绝对不行!” * 寝殿苑外,瓶子见了陈壁行礼,“陈侍卫。” 陈壁笑脸迎人,“瓶子公公,太傅让我寻殿下,殿下可在?” 瓶子笑道,“在呢,就是平远王府的郡主在,刚才,吏部的贺之同贺大人也来了,殿下在西暖阁见贺大人。” “多谢了。”陈壁同整个东宫的人都熟络。 行至苑中时,‘没想好’正好脚一蹬,从卓妍怀中跳出来,不想被她逮住,就一溜烟窜到树上。 结果上去容易,下来就难住。 歪着头,一声声“喵喵”的叫着,也一点点挪着爪子,看着模样,似是要摔下来,所以不敢动弹,但又怕,所以一直退后。 “‘没想好\',你怎么精力这么旺盛啊?”陈壁上前。 ‘没想好\'就似看到救星一般,别提多亲切得‘喵’个不停,卓妍不由转身看他。 陈壁跃身,“轻松”从树杈上将‘没想好\'抱了下来,‘没想好\'还很老实的呆在他怀中没动弹,卓妍启颜。 陈壁惯来八面逢迎,当即把‘没想好\'交回卓妍手中,‘没想好\'抗议‘喵’了声,但明显没人理它,陈壁叹道,“这只猫被殿下惯坏了。” 卓妍也笑,“我也觉得。” 陈壁笑了笑,朝她拱手致意,而后往西暖阁那处去。 瓶子正好看到刚才的一幕,遂快步上前,担心道,“郡主,没事吧?” “没事,好好的。”卓妍看了眼怀中的‘没想好\',又看了眼陈壁的背影,打听道,“方才那个侍卫是?” “哦。”瓶子笑道,“那是太傅身边的侍卫,陈壁。” 卓妍眨了眨眼,陈壁,刚才她明明看着他跃身去抱‘没想好\'的时候,剑柄将下巴怼了,但是没吭声,卓妍忍着笑,没戳穿。 不远处,陈壁摸了摸下巴,疼死了,下巴都险些怼歪了…… 临到西暖阁处,听到有声音唤他,“头!” 是陈铭。 “怎么了?”他问起。 陈铭上前附耳,快速说了几句,陈壁顿了顿,看了看眼前的西暖阁,原本是主上让他来看殿下醒了吗,醒了就请殿下来书斋这处的,但眼下的事情更棘手些。 陈壁转身,回了千水别苑。 * “主上。”陈壁回了书斋中。 “她人醒了?”陈修远一面看着手中书卷,一面笑着问起。 “不是殿下的事。” 陈修远抬眸看他。 陈壁语气稍显严肃,“主上不是让查温漫吗?” 温漫? 陈修远眉头微拢,涟宋的未婚妻。外祖父邵泽志,时任兵部侍郎,但在涟卿回京时巧合得请旨告老还乡。他猜测过邵泽志是特意避开涟卿的,淮阳郡王府的事,邵泽志或许清楚什么,所以趋利避开。 他是让陈壁去查过温漫。 “查到什么了?”陈修远问起。 陈壁环臂,“有温漫的消息了,好像因为涟宋公子的死,接受不了打击,有些失智了。” “失智?”陈修远探究。 陈壁轻叹,“就是疯了,被邵泽志关在家中。” 陈修远愣住,“怎么会?” 陈壁继续道,“此事蹊跷就蹊跷在,温漫姓温,就算出事也应当是温家照顾,但温漫却是由邵泽志这个外祖父照顾。而且邵泽志将消息封锁得很严密,能探听到的消息很少。邵泽志将人藏这么严实,邵家肯定有问题。” 陈修远早前就怀疑过邵泽志,眼下陈壁的话更肯定了他的怀疑。 “邵泽志有做什么吗?”陈修远问起。 陈壁摇头,“没有,打听过了,他一直就在家中颐养天年,什么都没做——就似,欲盖弥彰,叫人挑不出错。” 陈修远缓缓放下手中书册,沉声道,“他并不是什么都没做。” 陈壁意外看他。 陈修远眸间渐渐黯沉,“他避过了生辰宴上的所有混乱,全然置身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