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嘻嘻地靠近黎宴漂亮的脸, 却是鼻翼耸动, 嗅到股除海水腥咸味之外的淡香,清清冷冷,若有若无的撩人。 宁弘清俊帅的五官透出一种懵懵的怔然,他的脸忍不住继续上前。 黎宴眼看着对方向自己的颈窝接近,他没有躲避的动作,以为对方会有分寸,可他没想到这人会受到自己身上的香味吸引。 最终,给了他人可趁之机。 黎宴感受到宁弘清在自己脖颈锁骨徘徊的呼吸,眉心刚刚要形成痕迹前。 沈覃已经忍无可忍地扯开了化作黏人小狗的宁弘清:“你疯了?” 宁弘清神情有些恍惚,眸色炽热地盯着黎宴:“好香。” “……” “啪——” “嗷!” 沈覃放下一巴掌扇到宁弘清脑门的手,面无表情地冷冷道:“清醒了吗?” 宁弘清委屈巴巴地捂着额头,呜呜咽咽地哼唧了一声:“清醒了。” 黎宴在旁略感尴尬,心说自己咋像是个红颜祸水似的,轻易就勾得别人失态,还一箭双雕,把裴时殊打完,再附带一个裴时殊的好哥们。 显然,他是享受不了齐人之福的,倒是可能引发裴时殊与宁弘清兄弟反目。 黎宴察觉到一道摄人的视线凿到自己脸上,将他面上的表情都给凝固了,他迎上一双鹰隼般的利眼。 恰如初次见面时的目中无尘,此刻的裴时殊又多了点锋锐的攻击性,款款行走至黎宴三人所在的位置。 “聊什么这么开心?”裴时殊抓住黎宴的胳膊,把人扯到自己身边,轻声慢语,“讲讲?” 黎宴望着并不看自己,却攥着自己不放的人。 被盯上的宁弘清缩了缩脖子,满是心虚地撇开脸,明明没什么的事,也被他这样的表现,显得有什么了。 黎宴眼角一跳,出声道:“打闹而已,具体内容我们也说不上来。” 裴时殊:“还挺护着。” 黎宴神色飘了飘,这话未免太像拈酸吃醋,仅是如此想象,放到裴时殊身上,也让他只觉古怪诡异得起鸡皮疙瘩。 作为裴时殊好兄弟的沈覃,就没那么多的顾虑,能和裴时殊自小一起玩耍长大,家世方面肯定不会比其差太多,所以压根不怕得罪人。 沈覃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着自己的发小。 裴时殊的性格绝对是受不了被这么放肆地扫视,他的眉宇间逐渐酝酿起薄怒:“沈覃,你眼珠子是石头磨的,摆设么?” 沈覃适可而止,不再撩虎须,他及时调整到不便于被揍的距离:“我说,你不至于连兄弟的醋都吃吧?我俩交往对象的性别,你可是清楚的。” 裴时殊:“直男也不行。” 沈覃嘴角抽搐瞬:“黎宴是人,总会有朋友的,你这样都受不了?” 裴时殊:“你们不行。” 沈覃无语。 宁弘清因为之前的逾越行为,那是半点不敢顶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心神却沉陷在难道我是深柜的迷茫中。 裴时殊打发走自己的两个发小,终于和黎宴有了独处时间。 “我没有吃醋。”裴时殊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黎宴微讶后,他本来也未将吃醋的话放到心上,便点点头表示了解。 “我是……”裴时殊准备的解释,因黎宴瞬间接受的态度止住,“我头回带朋友介绍给他们,担心他们因为我,对你失了分寸,他们刚才没有为难你吧?” 黎宴摇头:“没有,他们待我很友善。” 裴时殊五指收拢,搭在船杆上:“弘清没对你做什么?” 原来是看见了。黎宴克制住去摸脖颈的手:“没有。” 裴时殊沉默。 海潮翻涌,激荡起一阵阵哗啦水声,带着湿气的风拂过,犹如拥有了实体,亲吻着甲板上两人的肌肤。 黎宴心跳停滞刹那,他略略仰起头,后背抵在栏杆间,注视着逆光里的人,对方离他极近,近到不过几厘米的差处,需要他抬起头才能看清这个人。 “骗我的,是吗?”裴时殊垂下眼睫,对上黎宴淬着不明镇定的目光,他忽然升起某些侥幸的期待。 黎宴看了他一会儿,承认:“嗯。” “那你成功了。”裴时殊低语,他扣住黎宴的腰,触之又细又软,这份掌控熨贴进他惶然焦灼的心,他的视线不禁落在黎宴绯红的唇瓣上。 黎宴稍稍收肩,鼻尖顶住裴时殊的唇:“裴时殊,你似乎搞错了我的属性。” 黎宴纤长的骨节,瞧着宛若艺术品的清透美丽,暗含的力道却不小,突出的青筋无一不显出这是双,十分有力的男人的手,他抓住了对方滑到他臀部的手。 裴时殊愣了下,就是他愣神的空当,让黎宴得手反制,两人的位置发生了改变。 黎宴的右手扣在裴时殊的后颈上,将人拉到与自己相同的视角,他的凤眸微眯,勾起一丝凌色:“你想和我在一起……” 他的话语清晰而沉静,不容置喙。 “就得做我的‘女人’。” 裴时殊心中的旖旎因这话,骤然消散了大半,他仍有些不甘心:“体位也不是固定的,咱们轮着来?” 话虽是如此说,裴时殊想的却是第一次他在上面,把黎宴弄得食髓知味,以后对方就会乖乖雌伏自己身下了。 一次不行就两次。 裴时殊盘算着如何先将黎宴吃干抹净,然后烈火煮青蛙,把人压服了。 黎宴打量着裴时殊的表情,尽管没发现异常,但他不认为对方会这么乖巧退让,他继续坚持决定:“不行,要么你在下,要么我们就没得谈。” 裴时殊还来不及为难纠结,眸色一闪,想到了别处:“你没有拒绝我,是……?” 黎宴打破他的幻想:“不是。” 裴时殊脸色微变:“你前面那番话,不是愿意和我在一起的意思?” “裴公子,成年人了,你怎么还这么天真。”黎宴笑道,“你的相貌和身材无可挑剔,即便没有感情基础,我也是愿意与你春宵一度的,何况你喜欢我,我对你并不算讨厌,可以试试。” 裴时殊冷下表情,洁癖的性子令他无法忍受黎宴的说辞。 黎宴向他凑近:“你想好了吗?” 裴时殊推开黎宴,眼中浸满厌恶,完全不管被他推得踉跄的人离开。 黎宴看着裴时殊的背影,良久叹息了一声:他是彻底得罪了对方了吧?或者也说不上是得罪,只是印象分怕是跌落到谷底,以后不能指望对方拉把手了。 黎宴稳住了身体,手指拂过鼻尖,把那残留的柔软湿意擦去。 他在甲板上吹冷风。 宁弘清又鬼鬼祟祟地跑了过来,像是怕被谁发现一样:“我真的是要佩服你了,没见过这么能惹时殊生气的人。” 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