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眼神都带上了一层寂寞。 她说,“我无所谓。” 说完,苏家瑶拿出手机,给王萌萌打电话,“萌萌,上飞机了。” 休息室的门被人打开,王萌萌的满脸八卦笑意在看到苏家瑶和陆斯承之间古怪的氛围时,戛然而止。 这是……怎么回事? “苏家瑶,你确定要这样吗?”陆斯承站在那里,看向苏家瑶时带上了身高优势的俯视,可最让王萌萌发憷的还是那股上位者的天然锐色。 看得出来,这位盛高总裁真的很生气。 比起陆斯承的强势,站在那里的苏家瑶越显纤柔。 她拉着那只黑色行李箱,那浓墨般的黑,更衬得其手指苍白纤细。 可她半分不惧。 苏家瑶抬头,正视陆斯承。 她淡红色的唇瓣轻启,吐出的话温柔却冰冷,“是。” 陆斯承盯着她看了很久,似乎是想从这张脸上看出一点什么,可最终,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好,你不要后悔。” 陆斯承扔下这句话,冷着一张脸,转身推开休息室的门离开。 苏家瑶安静地站在那里,身边的王萌萌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直到苏家瑶率先转身,朝王萌萌道:“我们走吧。” 王萌萌赶紧提着自己的背包跟在苏家瑶身后,并时不时的偷偷看她。 这几日,苏家瑶已经哭过很多次了。 她的心里是很痛的,可能是眼泪流干了,在这样最肝肠寸断的时刻,她竟没有哭出来。 - 坐上飞机,苏家瑶转头看向窗外。 夜幕呈现丝绒质地般的蓝黑色,不见星辰,不见皎月。 就如同她此刻被阴霾覆盖的心绪。 苏家瑶闭上眼,不再看。 很快,飞机起飞。 三个小时的路程。 苏家瑶不仅身体疲惫,脑子更疲惫。 她开始做梦,偏偏睡眠又很浅。 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 居然提前一个小时到了。 苏家瑶戴好口罩,跟王萌萌一起下了飞机之后去等行李。 拿到行李已经是晚上近十一点了。 拍摄地点在南市的一座深山里,没有旅游开采痕迹,自然山路难行,也没有较好的住宿条件。 姜少臣已经安排好人在机场门口接了。 苏家瑶带着王萌萌坐上保姆车,打开手机,她妈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询问办婚礼的事情。 苏家瑶面色苍白的笑了笑,黑色手机屏幕上的她表情显得有些凄惨。 苏家瑶:【我在拍戏,等我拍完以后回家跟你说。】 发送完,苏家瑶深深地吐出一口气,然后拿出剧本,调整心绪,开始研读。 - 从机场回去的路上,陆斯承手里还在不断地翻看着文件。 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将手里的文件直接扔到了脚下,“这个人明天不用来上班了。” 视工作如生命的无情盛高总裁又回来了。 范凌将警报拉到最高,他紧绷着神经,全神贯注的关注着老板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 “好好开车。”后座传来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暴躁。 “是,先生。” 陆斯承的心情极差,他甚至一度无法将精力集中到眼前的合同上,脑中一直回响着苏家瑶的那句,“我们离婚吧。” 离婚,她到底为什么非要跟他离婚? 他已经解释过了,她并非尹思颖的替代品。 他跟尹思颖也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 想到女人那双潋滟水眸之中透露出的灰败之色,陆斯承心中的烦躁到达顶峰。 “帮我定张机票。” “您是要去……”范凌试探性的说出半句话。 陆斯承眼神犀利地看向他,“伦敦。” 范凌立刻坐直身体,额头冷汗流下,“好的,先生。” 果然是无情资本家。 - 陆斯承坐上飞机,额角钝痛。 宽大的商务座上,男人半躺在那里,眉头紧皱。 他伸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可这份钝痛感依旧持续不断侵蚀着他的神经。 空姐微笑着出现,然后贴心的送来毛毯,弯腰,露出标准的八颗牙微笑,亲切询问,“先生,您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穿着空乘服的空姐长相出众,声音甜美,看向陆斯承的视线中也透着浓浓的兴趣和撩拨。 空姐见过很多有钱人,像这样年轻又帅气又有钱的,却是极少见的。 以前的陆斯承会选择无视,可现在,他直接亮出了自己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空姐面色微变,可依旧还是微笑着将毛毯递到他身边,然后起身离开。 飞机里极其安静,陆斯承躺下去,身边有细微的走动声。 他烦躁地皱眉,朝身边的范凌看过去。 范凌正拿着手机在发微信。 范凌:【老板跟太太吵架了,哎呦,这气压低得呀,我站在旁边就跟站在冰箱里一样。】 被备注为亲亲小宝贝的回复。 亲亲小宝贝:【那我们可不能吵架宝贝,我会舍不得的。】 范凌:【当然了宝,我们怎么可能会吵架呢,小狗子亲亲……那个欧式床……】 范凌不小心往旁边一瞥,正对上陆斯承阴沉的视线,他手一抖,打了一串古怪中文字,直接发送了过去。 那边亲亲小宝贝迟疑了一会儿。 亲亲小宝贝:【怎么了,宝,发生什么事了?什么欧式床?】 范凌没有空去管自己的亲亲小宝贝了,他赶紧按灭手机,心里发慌的厉害,也不知道自家老板看到他跟女朋友吐的槽没有。 亲亲小宝贝:【回我呀,宝。你说去伦敦出差,你现在应该上飞机了吧?什么欧式床,你给我说清楚啊!】 亲亲小宝贝:【你人呢!混蛋!!!】 亲亲小宝贝:【分手吧!混蛋!】 手机一闪一闪,范凌根本就没有空去看。 “先生,怎么了?”范凌努力保持镇定。 幸好,陆斯承并没有发难。 “去给我拿杯酒。” 男人面色苍白,看起来不太舒服。 范凌赶紧起身唤来空姐,替陆斯承取来一杯酒,送到他面前。 浓烈的威士忌入喉,陆斯承仰头吞咽,喉结滚动,压着杯沿的指腹收紧,带着一股狠劲。 飞机要飞十几个小时,陆斯承打开电脑,继续工作。 范凌没办法,只能跟着自家老板一起继续,然后一熬就是十几个小时! 这是人能完成的工作量吗? 不是。 他的老板根本就不是人! 飞机落地,穿戴整齐的陆斯承不显半点疲态,他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然后微微皱眉。 暗蓝色的表盘,钢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