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消没无踪。 陆瑾瑜看着她的睡颜,恬静、安宁,乖得令人心疼。 他忍不住伸出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时又停了下来,滞在半空好一会,才轻轻拉起她怀里的玩偶,小心的挪开,扔到床尾。 晚上抱着玩偶睡并不好。 做完这些,他才转过头再次看向天花板,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回想着她刚才的话。 她全程都在说“我”,谈起现在的情况是那么的不可思议,是真的在奇怪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早早结婚,而不是作为看客,看别人的人生。 还有她对自己的名字、家庭都接受良好,提到“爸妈”没有一点生疏和别扭…… 他眸光微深,所以她还是她,只不过不是当时和他结婚的“她”。 正想得出神,手臂忽然被人抱住,陆瑾瑜一愣,侧过头,却见之前还信誓旦旦划分“楚汉分界”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挪了过来。 也许是怀里没抱东西不习惯,她本能的寻找着热源和能让她抱的东西。 陆瑾瑜看着被她紧紧抱住的胳膊,又看了看她依然甜美的睡颜,犹豫再三,试探着抽了抽手,反被她搂得更紧。 “唔,别动,好冷……”她无 意识的呢喃,身体更加贴近。 陆瑾瑜面色一僵,手肘处碰到的柔软…… 他轻轻吸气,转过头不再看她,脑中思绪纷杂,想集中精力继续思考,却始终不能成功。 他暗叹一声,闭上眼,可惜直到深夜也没有睡着。 第二天,陆哲舟刚走出房门,就听见一声短促的尖叫,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眉头一厉,快速冲过去推开了门,“怎么……” 话没说完,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得卡在了嗓子眼。 只见宽敞的、足以容纳近十人同时躺下的大床上,被褥凌乱,枕头、玩偶被扔在床角,夏沁颜抱着被子呆坐着,发丝乱糟糟的,右颊还有疑似被压出来的红痕。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动作太大,睡衣领口有些歪斜,露出一截莹润如玉的臂膀,在日光的照射下,白得晃人眼。 陆哲舟眯了眯眼,看向她身前的另一人。 他那每天固定时间起床、从没延误过的父亲正慢条斯理的从床上坐起。 因为被子被夺走,他全身并无遮挡,虽然睡衣依旧完整,然而身上褶皱遍布,仿佛刚遭受了一番□□。 暧昧、旖旎,成功让陆哲舟沉了脸。 陆瑾瑜看他一眼便收回目光,没有理他,而是指了指自己所在的位置。 “我没动。” 夏沁颜瞅瞅他,再瞅瞅床,这才发现相比起她入睡时躺的地方,她现在相当于横跨了半张床! 所以是她主动挨过去的? 她面上一阵红一阵青,有些窘迫,又有点羞愧,明明是她先提出约法三章,可是先违约的竟也是她,没脸见人了! 陆瑾瑜右手按住左胳膊轻轻按捏,被压了一整晚,几乎都没了知觉。 夏沁颜瞧见,脸上愧疚之色更浓,“那个,不好意思,是我睡觉不老实……” 陆哲舟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以前蠢,现在是笨,就这智商,恐怕被人卖了都还要说句谢谢。 如果陆瑾瑜不想,直接把她推开不就好了?哪里还用等到早上才发现。 他看向他爸,眸色沉沉。 先是搬回了主卧,现又跟她这么亲近,他想干什么? “你不会 真喜欢上她了吧?”陆哲舟靠在车门上,双臂环胸,盯着刚走进来的人。 陆瑾瑜站住脚,朝后挥了挥,司机微微鞠躬,快速退出了车库。 “以后说话看看场合,三思后再张口。”他面容冷淡,不像是对儿子,倒像是对下属。 陆哲舟从小到大最讨厌的便是他这副模样,好像他很不懂事,好像他根本不在乎他! “别对我说教,你又不是我亲爸!”气怒之下,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完又不由后悔的咬住唇,每次和他在一起,就特别容易暴躁失控。 “血缘上来说确实不是。”陆瑾瑜依然淡定自若,连眉峰都没动一下。 “但是法律关系上是,所以我仍然对你有教导的义务。” “我成年了!”陆哲舟气急。 陆瑾瑜点头,“可惜心智没有跟上。” “你!”陆哲舟直起身,拳头捏得咔嚓咔嚓响,有一瞬特别想“大逆不道”一把。 陆瑾瑜瞥了眼他的手,“要么回学校,要么去公司,别整天将精力放在无关紧要的地方。” “怎么,嫌我待在家里碍眼了?”陆哲舟冷笑,“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 他朝前走了两步,压低声音,“爸,你知道的吧?‘她’换人了。” 陆瑾瑜面色不变,只看着他,陆哲舟就知道,以他的精明劲怎么可能没有察觉? “‘她’不是你的妻子,你还靠着身份之便故意接近,是不是有些卑鄙?” 卑鄙? 陆瑾瑜忽然笑了,却冷得仿若进入了数九寒冬。 “‘她’是。” “什么?”陆哲舟愣住。 “连‘她’究竟是谁都没弄明白,却来跟我谈卑鄙不卑鄙?” 陆瑾瑜收了笑,又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望着他的眼神似有所指。 “哲舟,谈论别人前,先把自己的尾巴藏一藏。” 陆哲舟手指一抖,忍不住攥紧。这话什么意思,他发现了? “我很高兴你能有所成长,但是目前看来,这种成长还远远不够。” 陆瑾瑜绕过他,打开后座门,“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希望与她无关。虽然 你不愿意承认,但是在法律和世俗面前,她就是你的母亲。” 他回身看向他僵硬的背影,“这一点,我希望你永远记住。” 车门关上,司机小跑着进来,朝陆哲舟又鞠了一躬,才上了车。 汽车发动,慢慢从他身边驶过。 陆哲舟望着车内那张棱角分明的侧脸越来越近,而后一点点远离,直到再也看不见。 身体好似被定住了,一动都不能动。 母亲?这是个遥远又陌生的词。 记忆里,很小很小的时候,似乎有个人牵着他,他喊着她妈妈,可是后来为什么不见了? 因为她爱上了她的小叔子,想和哥哥离婚改嫁给弟弟,然后被震怒的爷爷赶了出去,为此还搭上了他亲生父亲一条命。 以前他恨她、厌恶她,她让陆家蒙了羞,让他没了亲爸,也让陆瑾瑜的名声有了瑕疵。 即使过了多年,依旧有人热衷于讨论当年那场艳闻,若不是年龄真的对不上,只怕真会以为他就是他的亲生子。 所以当年在他亲妈再次找来时,他选择迅速结婚,其实他并不抵触。 如果这样能让他妈死心,如果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