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挺好?的,但一扭头却看见陈迟俞眉头紧锁,她第一反应是以为他还在?生气,贴过去冲他软声道:“这就当是我不乖的惩罚,你别生气了。” 听她这么一说,陈迟俞眉间的沟壑却更深了,“你以为我希望你这样?” 周望舒睫毛微微一颤。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竟然不觉得她活该? 她自己都觉得她搞成这样挺活该的,反正也就只是在?家休养半个月的小教训。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她笑得眉眼弯弯的问他。 “好?好?的,”他顿了顿,目光瞥向别处,“乖一点?。” 乖一点?…… 这三个字,好?像有些暧昧了呀。 * 诊室里有轮椅,问诊结束后,陈迟俞是推着周望舒从诊室出来的。 见他俩出来,其?余人立马围了上?来。 “医生怎么说?”顾徽明问。 “扭到了,医生说应该十天半个月才能好?。” 这话周望舒是笑着回的,她这会儿特开心,至于为什么开心,当然是因为她的陈先生啦。 在?得知陈迟俞不希望她受伤的时候她就知道,他不是因为她胡闹而生气,是因为她伤着自己生气,这证明什么? 证明他在?乎她。 在?乎不就是喜欢? 他喜欢她。 看她笑得简直快要开出一朵花,顾徽明怀疑她还需要检查下脑子?,“十天半个月才能好?,你还笑成这样?” “要你管。” 陈澈也在?一旁说:“周望舒你是不是摔坏脑子?了?” “我脑子?就算真摔了也比你脑子?好?使。” 陈澈深吸一口气,“看在?你是伤员的份上?,我不跟你吵。” 周望舒瞥他一眼,“明明就是吵不过,还挺会给自己找台阶。” 陈澈撸起袖子?准备怼回去,但嘴刚一张开就接受到了来自陈迟俞的一个眼神。 在?来自亲哥的压迫感下,他选择了闭嘴。 陈迟俞收回眼神,推着周望舒往外走。 等陈迟俞走出一段距离,陈澈终于按捺不住怒火,一怒之下在?原地抓了个狂,还是消声版的。 他在?内心狂喊: 靠! 靠!! 这什么塑料兄弟情?!!! 顾徽明拍拍他肩膀,“有气就发出来,小心得乳腺癌。” 陈澈:…… 顾徽明:“我说真的。” 陈澈深吸一口气,“我已经消气了,他是我哥,还救过我的命,我原谅他。” 顾徽明想到三个字:他超爱。 于是,他问陈澈:“你就不能爱屋及乌?” 陈澈很坚决地回:“不能。” 当夹心饼干真不容易,顾徽明也不劝了,“走吧。” 他们在?医院待的时间并?不长?,但再?出去,外面已漫天飘雪。 周望舒仰头望着从天空飘落的雪,伸手去接。 这时,在?门口等着的司机将备好?的伞递给陈迟俞,陈迟俞接过伞,但没有立刻将伞撑开,垂眸看着跟前满眼笑意的少女。 “我特喜欢雪,”周望舒笑着说,而后,她顿了顿,转身过来,双手轻攀着轮椅仰头看着陈迟俞,双眼弯作月牙状,像只刚断奶的小动物般软声道,“但最喜欢的还是你啦。” 过分明媚的笑容映入眼底,陈迟俞眼神沉了沉,没作声。 “陈迟俞。”她喊他一声,目光瞥了眼他身后跟过来的那群人。 “嗯。”陈迟俞轻声应。 周望舒问他:“你会打麻将吗?” “会。” “你是不是会算牌?” “会。” “那回去我们换个计划吧。”她朝他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凑过来。 陈迟俞没有抗拒,俯身至她唇边。 周望舒拿手捂住他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和他说:“等会儿回去我们叫上?纪骞打麻将,跟他说输了的人有惩罚,让他输得屁股尿流,然后整死他。” “可?以吗?”她后仰一些,用正常的声音问他。 陈迟俞缓缓直起身,“可?以。” “那就这么定了。” 后边儿的人看到了他们在?说悄悄话,但因为对?象是陈迟俞,没人去问他俩在?说啥。 见他们都过来了,周望舒将下巴搁在?手背上?,对?他们说:“我们回去打麻将吧,迟俞哥哥愿意陪我打,你们谁还想打?” 一边说着,她一边朝顾徽明递去一个眼神。 收到眼神的顾徽明立马站了出来,“我我我。” “三缺一,再?来一个。” 陈澈是知道陈迟俞麻将水平的,他要跟陈迟俞玩儿只有输的份,他才不上?。 顾徽明直接把纪骞拎出来,“你来。” 纪骞没推辞,“行。” “先说好?,输得最多的人有惩罚哦,毕竟大家对?钱都没兴趣,不来点?儿惩罚就没意思了。” “什么惩罚?” “我还没想好?,到了酒店再?告诉你们。” “我跟你在?车上?一块儿想。”顾徽明朝周望舒走过来。 这时,一个低沉清冽的声音响起:“她跟我一个车。” 第15章 “她跟我一个车。” 听陈迟俞这么说, 众人一愣,周望舒也怔了怔。 大家都看得出来周望舒和陈迟俞这两个人还在暧昧推拉期,周望舒负责拉扯, 陈迟俞负责半推半就, 这还是陈迟俞头一次宣誓主权。 周望舒吃惊地仰头去看他,陈迟俞也垂眸。 两个人的?目光在半空交汇,大雪在两人视线之间飘落。 这个对视并没?有持续多久, 陈迟俞收回视线,直径推着她走进了雪中。 周望舒也没?问他为什么?要跟她一个车, 只是开心的?回过头乖乖坐在轮椅上?, 有些事, 讲太明白就没?意思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推着她来到车旁,司机将后座拉开,他俯身抱起她, 稳稳将她放进车里,仿佛抱她和抱一个毛绒玩具一样轻易。 因为她喜欢雪,他没?有撑伞, 进车时带了一身雪气, 像从他骨子?里散发出的?气息。 车里开了空调,很暖,那股清冷的?寒意像他身上?的?雪一样,很快融化在空气里。 看着他, 周望舒突然觉得有个词很适合他——秩序感。 他总是从容不迫、平静、也温柔, 仿佛即便?经历了大风大浪, 却还能像雨后初晴踩湿了裤脚一般淡然,永远有条不紊, 镇定自若。 “能不能不要一直看着我?”车开出一段距离后,他这样开口?,语气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怒意,似乎她一直看着他这件事虽的?确让他感到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