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下一场比赛,即使乔岸清楚知道每个人的能力,但光是跑下来就很艰难了。 他想要离开的念头已经在脑海中盘桓很久了,考虑过许多方法。割腕首要排除,太痛了而且死得不彻底,要是最后没死透落了个植物人的下场也太痛苦了,跳楼也不建议,不论在哪儿跳都会影响到周边居民,到时候别人觉得这个地方晦气房子贬值什么的,对于这些居民就是无妄之灾了。安乐死什么的他倒是想过,不过国内没这个东西,想要做要去国外,手续太麻烦,要等个一年半载,中间肯定会泄露风声什么的,然后会有人来苦口婆心教育他,他等不到那个时候,手枪也行,不过国内不合法……最后他想到了这个,他在长江边的栏杆边喝下农药,等药效发作就会一头栽进江里,长江那么长,上哪儿去打捞他的尸体? 他很好的安排了他的死亡,就像上一辈子一样,除了他身上的这身衣服,别的能捐得都捐掉了,刚拿到的工资,自己去吃了一顿大餐,其他的都在刚刚给除夕夜路边的流浪者了,其中还有一位老爷爷看出他不对劲,劝他年轻人看开一点,乔岸知道和他解释不同,便只是笑笑。 …… 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乔岸也是重生的。宋淼盯着室外,脑子里第N次闪过这个念头,他“啧”了一声,敲了敲脑袋,一方面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合,另一方面实在是因为……这辈子和上辈子差的有点多, 餐厅里正在热火朝天地吃着年夜饭,几个小辈吃得快,在院子里三五一团聊天,多么人声鼎沸、吉祥团圆的画面啊,可是宋淼却只想到乔岸。想到他们俩个在公寓里一起准备年夜饭,乔岸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包饺子。 宋淼拨通了乔岸的电话,不一会儿就接起来了:“学长!” 他低头,扯出一丝自嘲的笑容:到底在想什么啊,竟然会以为乔岸也是重生的。 可他愈发觉得不安起来,整个守岁的过程都心神不宁,直到大家各自回房休息,宋淼依旧一点睡意都没有。 半梦半醒间,他被手机的提示音吵醒了,眯着眼睛看向屏幕,是一封匿名邮件,点开来看,是之前美院被破坏的监控录像和售卖他那盒颜料的卖家的身份证明。宋淼愣了几秒,猛地清醒过来,一把坐起身,拨打乔岸的电话,还是被接通了。 “学长?”乔岸声音依然带着笑意:“怎么了嘛?” 宋淼握着手机,突然想起上辈子他最后一次见到乔岸,对方也没事人一样和他说话。 “乔岸,你在哪里?“ “唔,我在S市嘛,快要过年了,能去哪儿?“ “那封邮件,是不是你发的。” “……”竟然这么快就被猜出来了吗? 对面是长久的静默,宋淼走到阳台边,低低试探了一句:“乔先生?” 乔岸已经有些甚至神志不清了,他恍惚听到了淼淼的声音,头顶是无边的星空,他的脸上露出释然的笑,轻声回应道: “新年快乐,淼淼。” -------------------- 得了,搞完这节接下来就甜甜甜了,赶紧谈恋爱吧我想开车我想开车我想开车,我写个双性的设定结果吃了十章的素,简直是对肉食动物的侮辱(?) 第十章 睁眼是纯白色的房间,视线往上移是天花板,往下看……他动不了。 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乔岸茫然望天,一时不知道今夕何夕,也不清楚是处在哪个时空。 “咔哒”一声,门被推开,他转不了头,只能听见声音,大约是个护士,她大声道:“医生,他醒了。” 接着是一些杂乱的脚步声,他想看清来人,但架不住眼皮沉重,渐渐又陷入了昏睡。 再醒来的时候脑子清醒了许多,身上的各种器械也已经被摘掉了,乔岸揉着太阳穴坐起身,动作大了点,一下子拽掉了手背上输液的针。 他皱着眉头吃痛的“嘶”了一声,刚醒的人反应有些迟钝,他看着针眼那儿不断流出的一滴一滴鲜血,直到那些红色的液体顺着手背滴到床单上,他才后知后觉要去找床头按铃的地方。 病房的门被推开,护士一眼看见他的手,倒吸了一口凉气,快步走上前,乔岸有些抱歉,小声道:“对不起,刚刚醒的时候乱动了……” 护士没说什么,给他把血止住,在另一只手上重新扎了针,为了防止他乱动,还把一个空的长方形药盒用胶带固定在手底下。乔岸见过这种方法,多是为不安分乱动的小孩准备的,一时更加羞愧了。他等着护士出去,捻了捻手指,血流满手的感觉并不好受,他挣扎着坐起身,打算下床去旁边的洗手间冲一下手。 他刚刚坐起把手放到挂盐水的铁架子上,医生就进来了,皱着眉头问他想干什么,乔岸解释了一下,医生没好气道:“躺着吧,再摔了就没救了。” “……” 乔岸重新躺了回去,由着医生给他检查,他没找到自己的手机,无法确认时间,正想着怎么样问医生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号才不显得突兀,医生倒先开口了:“恢复的倒是还不错,年轻人,生命可贵,要珍惜啊。“ ……所以是他计划失败了,人还是停留在这个时空。乔岸闷闷答应了一声,肉眼可见的敷衍。 那医生瞥了他一眼,总觉得这个年轻人心事重重的样子,放缓了语气道:“有什么想不开的和我说说?” 他如何能告诉被人自己是重生回来的呢?即使说出来了,也没有人会相信吧。乔岸摇了摇头:“没有,谢谢医生。” “你朋友一下飞机就到医院来了,整整两天没睡。” 乔岸“啊?”了一声:“我朋友?” “是啊,一个挺好看的小男生,头发有点长,到肩膀那儿,瘦瘦的。” 是宋淼…… 想到这儿,乔岸更加沮丧了,本不想和这一世的宋淼有什么牵扯,但现在好像愈发和他对上了。 “他在哪里?“ “休息去了,估计一会儿就过来。“ 乔岸看着医生那欲言又止的表情,觉得自己确实需要个人倾诉一下,他斟酌着开口:“医生,就是说,假如你的爱人和你不在一个时空,你只有通过死亡才能找到他,那么你会不会去死?” 医生已经快六十岁了,看着乔岸神神叨叨的样子,“啧”了一声:“殉情啊……” “?” 好在护士及时叫走了医生。 乔岸抓了把头发,低头抵着膝盖。事情太多,他不知道该从何想起,只是觉得这个姿势让他好受一些。 “你刚刚说,你和你的爱人不在一个时空?“ 乔岸抬头,宋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床边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和医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