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认错,我也……不会再认错了。你是阿沅,是傻鬼,也是我的…小兔。】 【阿姐与我只是手足情谊。】 【我以为赴约的是你。】 【原来……原来你不喜欢我。是么?】 【重要的东西给重要的人有什么不对?】 【……】 阿沅:“……” 提起金庭不死乡的神庙,又不得不想起在神庙内发生的种种,虽然是在带着情/欲樱花香的催动下…… 这厮确实吻了她的额,还头面结结实实都吻了一遍…… 阿沅怔愣了半天后,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埋在绵软的枕头里无声咆哮了一嗓子! 啊啊啊啊! 救命!太尴尬了!! 谁能来救救我!!! 等到实在憋不住气了才松开枕头,盯着窗外的鹅毛大雪,心里也刮起了风暴。 双目失焦,咬唇,喃喃着: “这厮……绝对来真的。” ……不行。 不能像滚雪球一般让错误继续下去…… 她本失焦的双眸逐渐坚定,最后化作攥紧的拳头砸在锦被上,一锤定音! 明儿就跟这厮说清楚! -------------------------------------------------------------------------- 翌日,一夜未睡的阿沅甫一踏出门就和季陵撞了个面对面,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等了多久,两道声音叠在了一起: “怎么不叫我?” “没睡好?” 话落的同时两人皆是一愣,尤其在阿沅看到这人手上端着一大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气先短了半截,猫似的眼觑着他: “你先说?” 季陵看了眼她眼下两抹青色,眉心蹙了蹙,言简意赅: “你没睡。” 他这人向来话少加冷脸惯了,一旦蹙起眉就显得有些凶狠,阿沅当然知道眼前人什么德行,早就习惯了,但季陵却一反常态,突然好想意识到什么,有些别扭、生硬的补了一句: “……为什么?睡不习惯?” 阿沅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倒没放在心上,打了个马虎眼过去:“…额……落枕了而已……”自从知道自己不是鬼后,谁还乐意吃香烛啊?当即视线黏在馄饨上不动了,不过还能分出一些神识给他,“还有事么?” 季陵暗自松了口气,摇了摇头。 阿沅又指了指他手上的馄饨,试探道:“这是……给我的么?” 季陵一顿,原褶皱的眉心登时抚平下来: “对。” 阿沅没忍住,高举双手欢呼了一声,捧着馄饨进了屋,埋头正要下口时问他: “只有我的份,你不吃么?” 季陵摇了摇头,阿沅终于心安理得大快朵颐,只不过才吃下三颗终于忍不住硬着头皮问他: “可以……不要一直盯着我看吗?” 季陵一怔,玉面飘红,匆匆丢下一句:“我在屋外等你。” “倒也不必……”阿沅话未说完,青年已逃似的,僵着身躯踱步出了门。 阿沅:“……” 她攥着筷子在碗底搅啊搅啊搅,郁郁地盯着抱剑站在屋外好似石人的某人,不一会儿,雪花便落满了他的肩头。 搅到汤都凉了懊丧的垂下头,长长叹了一口气。复抬眸恨恨盯着屋外的青年,重重用筷子插下一颗馄饨狠狠咬下! 吃碗这碗馄饨她必说! —— 然而等到了他面前,她张口了半天都吐不出一个字,实在太太太太难了!话本里也没见过啊,这要怎么开口说!!! 季陵倒是耐心等了半天,啥也没等到,等来一个响亮的喷嚏。 阿沅:“……” 阿沅打了个喷嚏后,好像打开了某个开关,忍不住接连打了三个! “阿啾!阿啾!阿啾!” 季陵俊容登时冷峻下来:“你伤寒了。” 阿沅摆手:“我没有!我……阿啾!” 季陵当然不听她的,她嘴上说着没有,可鼻尖已然通红,双眸因为连续的喷嚏盈了一层水光。 眼见他利索的脱下外袍,下一秒就要盖到她身上,她连忙后退,生怕被沾上似的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一两件行头我还是有的……”见季陵的手僵在原地,阿沅后怕的又补了一句,“你……你以后别做这些事了,很奇怪也很……可怕,像以前一样不行吗?” 他僵硬的手一寸寸收紧,外袍在他手心褶皱成一团,随着风雪送来他沉闷的声音: “……为什么?和我在一起就……这么难受?” 此时不说更待何时! 阿沅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季陵忽的转身就进了风雪里。 阿沅愣住,又见走了两步的季陵停下脚步,扭头看她,双眸浓黑瞧不出喜怒,只淡淡道: “不是要赶时间么?走吧。” 阿沅:“……” 几乎就要脱口而出的话梗在喉头,阿沅只好艰难的咽了下去,看来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她缓缓吐出一口郁气,追了上去,此时天地苍茫一片雪色,冷不防兜头灌了一大口冷风,又打了个喷嚏: “阿啾!” 面前忽然多了只油纸伞横在眼前,季陵垂眸对她说:“外头太冷,进来吧。” 小小油纸伞因日头有些久了,微微泛着质朴的昏黄色,但伞的主人保养的极好,伞面精致未见任何损坏。尤其伞柄那处,想来是伞的主人经常把玩,伞柄异常的光滑锃亮。 这是阿沅再熟悉不过的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她就藏在这小小的油纸伞里,被曾经是少年的季陵背在肩头,跟着他走过多少山水,多少春夏秋冬,包括像此时的苍茫大雪,她并不陌生。 区别只是曾经的她只能藏在油纸伞内,从伞间的缝隙里窥探雪花是什么的样子的,什么是冰封十里,话本里“落了片白茫茫的大地真干净”是什么模样,而现在不同了。 她喜欢雪,她有手有脚又不畏惧日光,她要用眼看、用鼻子嗅、用脚丈量,冻死也不用这把破伞! 她狠狠吸了下鼻,绕过伞直接走了: “谢谢,不用了。” 季陵一顿,俊容一瞬间撕裂般的阴鸷,他捏紧伞柄,手背鼓起一条青筋,转头又追了上去: “那……撑伞挡雪?” 此刻阿沅双手抱着肩冷的瑟瑟发抖,发梢、肩头,甚至长睫上都覆了层雪,瞧着是有些狼狈,她盯着面前的油纸伞看了好久,阿沅看油纸伞看了多久,季陵也便看着她看了多久。 随着时间流逝的越多,季陵握着油纸伞的手越紧,双眸越加浓黑,下颚绷直,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直线,其实这段冗长的沉默背后的回答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