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那些人一样……他误会我了! 阿沅下意识正要将门推开,鼻尖久久不散的龙涎香将她残留的理智拉了回来。 这样或许……也好。 通过细小的门缝,阿沅怔怔的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瘦长身影,喃喃着: 这样……也好。 今夜此行能否成功尚且未知,他误会……便误会了吧,总好过将他牵扯其中。 是了,不管如何,他大小是个皇子,观玉陶奇怪的举止,或许圣上比想象中还要疼爱他,他们此番若成,海阔天空自在逍遥,若败……欺君之罪,杀头都算轻的。 摩柯就这样离去,也好。 也好。 阿沅盯着那抹逐渐渐行渐远的身影,缓缓松开了手。 她默了会儿,转过身,背靠着门,此刻乌云散去,硕大的圆月高悬夜空,莹润的一层光透着血红,好像一滩血渍冷冷的挂在天空。 阿沅莫名有些不安,她吐出一口浊气,逼着自己不要再看了,血月之下,沈易仍盘腿打坐着,双眉紧锁似有化不开的结,俊容渐渐肃冷霜白,冷汗浸透衣衫。 阿沅紧张的手都绞在了一起,她很想唤唤他却也谨记着他的话,不可打扰他。 今夜……真的能成功吗? 她忽然,有些不确定了。 不……她要相信沈易! 她摇了摇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多想无用,她再次转过身盯着门缝,门缝外摩柯的身影只剩下小小的一个点,只要过了今夜,只要…… 倏然那道本渐行渐远的身影一顿。 阿沅也跟着一顿。 便见到远远的老太监急奔而来,操着尖细的嗓门仓皇道: “殿下……殿下大事不好了!老奴打探过了,阿沅姑娘根本不在玉泉宫,在二皇子宫里呢!不知阿沅姑娘怎么、怎么惹了盛怒,二皇子下令抄了她的家,此刻搜查的侍卫正往这儿赶呢!殿下咱们快走罢!” 阿沅细细听着,忽然满手的粘稠腥臭。 她垂眸一看,之间两手间的玩偶自脖颈处折成了两半,脖颈汩汩淌着血液! 阿沅骇的浑身一颤,娃娃掉落在地,断成两截的身躯一地的血污。阿沅下意识骤然抬头,龙涎香围就的阵法之中,沈易骤然口吐鲜血倒在地上! 第137章 137 ◇ ◎“孤要宠幸你,可听清楚了?”◎ 阿沅几乎有些踉跄地小跑上前, 扶起沈易的时候手还在抖着,她慌乱的用袖子将他唇角溢出的血抹去,然而太多太多了, 淡金色的血液很快将她的衣衫浸湿, 阿沅哑着声,指尖轻颤着: “我该……我该怎么做?母蛊……母蛊不是下在我身上吗?为什么受伤的是你……” 沈易枕靠在阿沅纤细的胳膊上, 抬眸见阿沅泛起云雾的双眸, 眸光一动, 欲开口让她别哭,张开嘴又是汩汩的鲜血涌出。 还能因为什么呢? 当然是他又擅作主张替她承受! 阿沅又气又恼又害怕, 然而到了此时她却比想象中更加冷静, 慌乱不过一瞬很快抚平, 她用袖子擦去他不断涌出的鲜血:“你……你别说话了。接下来,交给我。” 另一边,门外传来整齐划一的步伐声, 阿沅咬咬牙,将沈易拖向里屋。 半个时辰前—— 二皇子玉宵的宫殿内。 玉宵将少女轻柔的放在床榻上,低头凝视着这如猫一般的少女, 眸光沉沉恍如一潭能叫人溺毙的泥沼,他微曲双膝, 视线与少女平齐, 双眸紧紧绞着少女不肯放过她, 修长的手指略微一顿,终究还是勾着阿沅鬓上绒绒的细发勾连、把玩, 因向来执笔略微粗糙的指腹有意无意触碰着少女细嫩的耳廓, 指尖所到之处带来一连串叫人心悸的电流, 那是显而易见的……亵玩, 和某种显而易见的信号。 其意,已经不用明说了。 玉宵盯着少女细致的脸庞,眸色很深,叫人不敢直视: “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 少女……也就是“阿沅”,一双猫瞳仍懵懂的望着他,玉宵双眉微蹙,紧紧盯着她又重复了一遍: “你可知道我在说什么?” “阿沅”眨了眨懵懂的双眸,似是不解他在说什么。 玉宵是知道她素来胆小的,也知道她乡野来的丫头,恐怕真是什么也不懂。不过他知道,她不会拒绝他。不仅仅因为地位权势,还有爱慕。 若非不是爱慕为何拒绝番邦红宝石非要那于她无用的龙涎香? 她应该知道,后宫无人不知,龙涎香是他的专属香料,即便名贵也没人敢用,而她点名要这龙涎香不是因为爱慕还能因为什么? 看来她也并没有看上去那么胆小,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胆大包天。 不过他容许她这份胆大包天。 就在现在,这个时刻。 玉宵眸底的炽热几乎化为实质,他松开了把玩她鬓发的手,转而掐住她的下颚抬了起来,盯着近在咫尺那双懵懵懂懂的猫瞳,一字一句: “孤要宠幸你,可听清楚了?” “阿沅”愣愣的看着他,在玉宵近乎逼视的目光中,缓缓……点了点头。 不过瞬间玉宵一双黑眸骤然变得极有侵略性,下一秒“阿沅”便倒在了花团锦簇般的被褥之上,玉宵欺身而上,在薄唇即将贴上“阿沅”的之时倏然停了下来,好似一个毛头小子般跳下了榻,居然光着脚跑到了偏殿,再回来时手上拿着一串美不胜收的番邦红宝石。 他几步上榻,见小猫不知何时也跃上了榻,冲着榻上的少女弓起腰身,喉间发出低吼,其实自方才开始,小猫一直有异样,它向来和阿沅最亲才是,不该是这样,然而此刻玉宵的眼里哪还容得下什么猫,一把将榻上的猫扫开,小猫嗷呜一声坠了地,却仍是不死心,爪子抓着明黄色曳地锦被欲攀上去。 玉宵兴致极高,拽着少女的腕子从榻上拉了起来,将红宝石塞进了“阿沅”的掌心: “快戴上我看看。” 甚至忘了自称“孤”或者“本王”,当真像个被情爱冲昏头的毛头小子。 “阿沅”愣愣的看着掌心的红宝石有些不知所措。 玉宵只当她羞涩,亦或是被喜悦冲昏了头一时没反应过来,他难得耐性极佳,也不计较少女败坏兴致的傻气,自行拿过红宝石,撩开少女垂腰的长发居然亲手给她戴上。 等到红宝石落在小巧精致的锁骨上,红的白的相得益彰,白玉升浮艳,是他肖想已久的、远远超过他想象的活色生香的画面,玉宵凝神看了许久,指尖摩挲着许久才叹了一声: “就该如此。” 他抬眸问她,双眸亮晶晶的,难得没有那些晦涩的猜忌和考量,只有兴奋和他不曾觉察和即便觉察了也不会承认的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