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 昨夜……是梦么? 他一时有些恍惚,小兔还在舔/吻他的腮边,他吃痛的半支起身体,将小兔抱在了怀里,忽然凭空传来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 “我就知道……你在偷玩。” 小季陵霎时面容苍白,霍然抬头,季无妄正立于门前,俊容森冷的盯着他以及,他怀里的小兔。 作者有话说: 明天见啦! 第69章 69 ◇ ◎“主人,是境主要崩溃了!”◎ 豁然狂风大作, 风云快速翻滚搅动,顷刻间本烈烈晴空的天色霎时犹如被打翻的墨汁,粘稠、黑沉。 阿沅昨夜盘算着破局之事一夜未眠, 趁着天未亮准备在桃花林里补个眠, 没想到才入睡没多久便发生了这样的事! 她从梦中骤然惊醒,仰头看去, 黑云压顶的夜空犹如张着巨口的猛兽, 一方日头还未落下, 另一方兔型月亮却已升了起来。 向来散发着柔和清辉的月亮此刻却是赤红一片,好似一滩粘稠腥臭的血挂在了天边, 阿沅怔怔看着, 那巨型的兔型月亮倏然龟裂出无数条裂缝, 一道闷雷打过,登时散做了无数道碎片,犹如泼墨般的血从空中坠落! 乱套了, 一切都乱套了! 很快大雨倾盆,豆大的雨珠重重地砸在地上! “主人,是境主要崩溃了!” 方才那道闷雷打过, 阿沅脸色霎时一白,差点腿软就倒下了, 这是她怕惊雷的老毛病了。 她咬咬牙, 强迫自己忘却惊雷带来的仿若来自骨髓深处的深深战栗, 不过很快她也顾虑不到其他了,因为她发现她身处的桃花林居然褪色了! 一瓣又一瓣, 本粉嫩的花瓣在雨水的冲刷下变得灰白, 不光是桃花林, 周遭的一切在雨中皆褪尽了颜色, 一时天地失色。 混杂着斑斓色彩的雨水很快没过她的脚踝,一切是那么诡谲而惊奇。 阿沅顾不得其他了,直直看向不远处小小的柴房,提着裙摆便跑了过去! “主人!主人!不能冲动!境主崩溃了连带着境极其不稳定!你千万不能出现在他面前!万一被他发现了,万一境崩塌了你就被困在这里永远出不去了主人!主人!” 一块巨大的火石从天而降,正好就砸在阿沅身前不远处,地面豁然砸下一道深坑,那血红的巨石正是龟裂的兔型月亮,此刻还噼里啪啦冒着火花,地面裂开条条巨缝,桃花林被这从天而降的巨石点燃了起来,很快大火弥漫,就要烧向这仅有的茅草屋,现在这哪是世外桃源,分明是无间地狱才对! 幸好下着雨让火势稍缓了一些,阿沅一边躲着舔/吻地面的火舌,一路往柴房跑去,一边冲彼岸花咆哮道:“这不是已经坍塌了么!!!” “……” 阿沅尖叫着躲过从天而降的巨石,一边道:“你有法子么!???” 彼岸花:“主人…我暂时没……” “那就闭嘴!!!” 阿沅尖叫着上蹿下跳,可终究没躲过擦着她肩下坠的火舌,登时手臂外侧被火焰燎了一层,她龇牙咧嘴的用海灵珠将火焰浇灭,可裸露在外的肌肤还是红肿了起来,刺骨的疼痛顷刻铺天盖地,一双猫瞳霎时红了一圈,她死死咬着下唇才将快呼之于口的痛呼声吞咽了下来,闷头一股脑往柴房跑去! 她一把拉开柴房的门,屋内却空无一人。 阿沅顿了顿,视线艰难的凝在地上的一滩血迹上。 她迟疑的走过去,拿指尖剐蹭了一点儿,凑到鼻下轻嗅了一下,见并不是人的血味儿,阿沅霎时长舒了一口气,忽的又顿住了,那会的……谁的血? 阿沅又观察了下四周,捻起了地上一缕白色的细毛,默了一会儿才道:“原来如此……” 手指收紧,将细毛缓缓握于掌心。阿沅眉心紧紧拧成一座小山丘,那他人……现在在哪儿? 阿沅四周遍寻不到,忽的想到了什么,仰头看向宛若地狱昭昭的诡谲夜空,这是他的境,不管有意无意,境中的一切皆映射他的心境。 阿沅凝了一会儿,果然发现了端倪,所有流转的星辰都往一个方向坠落了去! 阿沅不再迟疑,拔腿就往星辰坠落处跑! 不多时便于湖泊前见到了他,小季陵。 小季陵背对着她站着,在他前面是一口比他还高半个头的井。 他的四周不断有星火坠下,烈烈火舌将他包围成一个圈,不断向圆心的他侵袭着,暴雨倾盆,此时的一切皆褪了颜色,包括火焰,包括火焰中心的孩童。 仿佛水墨画一样,天地间只余泾渭分明的白与黑。 这个境摇摇欲坠,快坍塌了。 阿沅一手捂着被火舌燎过的红肿赤/裸的臂膀,抿着发白的唇,轻轻吐出一口气才提步走向火焰中心的孩童,望着孩童过分瘦削的背影,轻声道: “你在干嘛?” 孩童并未回答,只对着那口井,低垂着头颅,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阿沅蹙了蹙眉,又靠近了些,愈加放缓声音道:“……那里危险,回来吧。” 孩童仍是不回答。 臂膀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着,阿沅望着眼前有一丈高的火苗有些畏惧,更何况天边时不时有巨石坠落,她拧紧了眉想着要不要强行将火焰中心的孩童抓回来时,孩童忽然指着身前的井,说话了: “爹爹把小兔丢下了井。” 阿沅愣了下,便听到他接着道: “爹爹为什么要这么做?” 满是困惑不解。 阿沅一听到季无妄就火大:“你爹他脑子有……” 阿沅幕的一顿,因孩童又自言自语道: “爹爹他不喜我。” “爹爹恨我。” 阿沅忍不住上前一步:“季陵……” 孩童低着头,兀自思索着,他两手抓着自己的发,一下又一下将头磕在井沿上,一下更比一下重,隐隐失控的态势,不断喃喃着: “为什么呢?” “我做错了什么?” “爹爹为什么不喜我?为什么?” “小兔……小兔是我唯一的朋友……为什么……” “爹爹为什么……” “爹爹……” 在鲜血淋漓的额即将又要磕上井沿时,一只冰凉的手抚上他血肉模糊的额,代替他的额被他重重的砸在井沿上,他听到身前极痛的一声低呼:“嘶……” 他顿了下,对上了一双眼眶泛红的猫瞳。 阿沅龇牙咧嘴的,她此刻的表情有些滑稽,方才跃过这火圈,不光手臂被燎了,裙摆、足踝也被火舌舔了一遍,明明双眸蓄满了泪,疼得要命,却强行扯出一个怪异的笑弧,抖着指尖,拽住了孩童的腕子,又哭又笑的“安抚”他道: “这太